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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前,西装革履的谢清又返回了卧室。他坐在床边,灿烂的阳光洒满了卧室。

谢清牵着床上人冰冷的手,泪流满面地亲吻了她的嘴唇。眼泪滴落在尸体的脸上,

滑落到眼窝,渗进了闭着的眼睛里。好像是她,为爱人流的眼泪。1.林书言睁开眼时,

发现她飘在一间手术室内的半空中,医护人员围在操作台忙活。除了她,

就是活蹦乱跳的医护人员,看来躺在手术台上盖着绿布,

敞开的伤口血肉模糊的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尸体了。

尸体的伤口被匆忙收尾后就盖上白布推走了,林书言跟在后面,内心有些疑惑。

她是怎么上的手术台,生病还是意外?尸体没有送进太平间,

在电梯里被两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匆忙塞进黑色的裹尸袋,

从电梯出来后直接把尸体扛上面包车拉走了。林书言没死过,也没参加过葬礼,不知道流程,

只是懵懵懂懂地跟着自己的尸体走。车走了很远,大概是 4 个小时的路程,

从繁华的市区一直开到人烟稀少的郊区,最后停在一间亮着昏暗灯光的殡仪馆门口。

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下车去殡仪馆里面叫人,开车的那个矮一点的男人在倒车,方便取尸体。

林书言闻着殡仪馆那低温环境特有的金属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内心有点害怕,

尸体被火化后,“她”是不是也不在了。不多久,

一个穿着短裤、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可能在吃宵夜,嘴上泛着油光,

叼着根牙签,高个子推着车落在后面。周围一片黑暗,又有一辆车往殡仪馆开来,

远光灯照着他们射,林书言不适地眯了眯眼,

只能勉强看清停车后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身边有一个人想扶他又被推开了。

那人好像站不稳似的,走路时还差点摔了一跤,身高比那个高个子还要高,他二话不说,

一把揪住高个子的衣领。是他!林书言看清揪着高个子衣领的人的脸时,

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眼珠子慌乱地到处乱转,忍不住又看了回去。好久没看到谢清了,

还是长得那么帅!腿长***翘,得体的西装修剪出他肌肉的曲线,还有那***的嘴唇,

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真是一如当年,惹人怜爱。啊!不对。

林书言瞬间从 YY 中清醒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关注点歪了。“刚送来的尸体呢?

”谢清怒不可遏,声音嘶哑,眼角带泪。“干嘛呢,松开手。尸体已经火化完了,不信?

你去里面瞧瞧。”高个子使劲挣扎着,但谢清的手就像铁钳一样,衣服都要被揪烂了。

又来了几辆车,小小的殡仪馆前面都停满了,车灯明晃晃地把这里照得透亮。

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下车聚集在谢清身后,等待命令。“给我搜。”谢清的眼睛充血了,

看不出是悲伤更多还是愤怒更多。高个子有些着急,时不时往他的面包车那里看去。

矮个子已经下了车,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脑袋上有一个男人拿着枪对着他的脑袋。

“你们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快放我们离开,不然我们去告你们,抓你们去坐牢。

”高个子有些语无伦次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叫嚣,林书言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高个子。

高个子还在说话,谢清一动不动,低垂着头。林书言悄***地挪过去,她现在是鬼,

摸一下他的手,他应该察觉不到吧。林书言脸颊烧红,明明羞得脑袋都要着火了,

但色爪还是抓上了谢清修长的大手,温度应该有点烫。虽然她是透明的,

还是假装紧紧抓住了,脑袋还靠在谢清的肩膀上,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谢清突然动了一下,

松开抓住高个子的手,把高个子往旁边一推,向面包车走去。高个子看见他走过去时,

想阻拦他,但被人制止住了。谢清“唰”地拉开了旁边面包车的门,

黑色的裹尸袋静静地躺在座椅下,在黑暗中面目模糊。谢清瞪大了眼,没了呼吸,肢体僵硬,

相比起来,他更像死的那一个。旁边的助手想上前帮他把裹尸袋弄下车,被他阻止了。

谢清高大的身躯钻进面包车,他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只拉开了个角,看了一眼后,

立马拉上,抱着裹尸袋回他的迈巴赫上。“走。”一瞬间,殡仪馆又恢复了平静,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中年男人站在殡仪馆门口,嘴里的牙签都掉了。门口昏暗的灯泡年久失修,

在那里闪啊闪。2.林书言跟着谢清回到了他的家,他家里冷冷清清的,

基本都是黑白灰的色调。只开了几盏灯,房子太大,浓郁的黑暗显得灯亮处更加孤寂。

谢清把裹尸袋放在沙发上,拉开拉链,完整地露出林书言的遗体。

凌乱的黑色长发无力地散落在脑袋下,林书言苍白的小脸歪向谢清这边,眉眼平静。

如果不是那脸色白得吓人,还真像睡着了。谢清僵硬地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尸体的脸,

帮她拨开粘在脸上的几缕发丝。林书言好像也能感受到谢清手里滚烫的温度,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谢清,心里好像有什么逐渐清晰起来。但转眼间,

谢清就开始脱林书言身上的病服。

林书言看着谢清那修长的、暴着性感青筋的手在衣服扣子上忙活时,

她脑袋“轰隆隆”地直接原地爆炸了。“不能脱。”林书言下意识地上前去捂,但她是鬼魂,

阴阳两界又如何互通。谢清的手僵住了,林书言以为出现了奇迹,

但她发现谢清只是死死地盯着前面。他摸上林书言胸口那狰狞的伤口,那伤口皮肉往外翻,

只是潦草地缝了几针,那处明显有个凹陷。谢清咬紧牙,嘴唇紧紧地抿着。闭上眼,

努力平复情绪,他起身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开始打电话。林书言想上去把自己的衣服盖好,

虽然她已经死了,但在喜欢的人面前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结果很明显,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敞开的上衣里,丰满的***混着狰狞的伤口和血痕,看着让人心惊。

林书言的情绪低落了下去,她好像真的死了,再也回不去她的小窝了,

再也见不到她的朋友了,也见不到谢清了。谢清挂了电话后,就接来热水帮林书言擦拭身体。

她已经死亡 5 小时了,在这 4 月的春天,尸体早已出现尸僵和尸斑,

虽然她生前是个凹凸有致、白玉般的女人,但死后看着还是很恐怖的。

但谢清好像没看到一样,神色如常。清理完后,他帮林书言穿上了一套粉红的睡衣,

衣服尺码很合适,衣角那里还绣了一个她喜欢的光头强,歪歪扭扭的,针线活有点丑。

林书言一直在旁边沉默地看着,谢清好像喜欢她很久了。3.她记得高三那年,

她和谢清是同桌,谢清不仅长得帅,成绩也好,虽然性格冷,嘴又毒,但还是很多人喜欢他。

林书言父母都是缉毒警察,在她 1 岁那年因公殉职。后来她就被奶奶养着,

奶奶只喜欢孙子,不喜欢林书言这个孙女,但养着林书言可以有抚恤金拿,

有了钱就可以给她可爱的小孙子买玩具。因为没人欢迎她,所以林书言很少回家,

小学起就在学校住宿,自己照顾自己,初中时就开始到外面打黑工,干苦力活,赚钱上学。

高三遇到谢清时,林书言已经是个乐观、开朗的姑娘了,身体强壮,没人敢轻易欺负她,

因为她打架特别狠。但她很少打架,因为她不想有事情会影响她考警校。

谢清的家世好原本是无人知道的,他母亲很严厉,不希望他借用父亲的权力为非作歹,

影响父亲。她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地上学,过普通人的日子,

所以秘密把他送到他外公外婆这个城市来读书。以后念金融,回家继承家产,

娶个背景干净的女孩,门当户对,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但谢清不这么想,既然爱他,

为什么把他丢给外公外婆养?常年见不到父母,

外公外婆对于不听话的女儿生出的孩子也很冷漠,这就导致谢清的性格越来越孤僻。

林书言倒是很喜欢他,不仅仅因为他长得帅,重要的是他成绩很好。问他问题,

他虽然冷着一张脸,但还是会很耐心地为她解答。他就像冰激凌一样,看着冷,

尝起来超甜的!4.一天傍晚,林书言缠着谢清问问题,走的时候,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林书言和谢清一边走一边聊,再然后,谢清人就消失了。

一辆在校内行驶的面包车经过他们时,直接把谢清抓到车上了。林书言反应很快,

她跑步从来没输过,直接追上去。面包车的车门没上锁,她直接拉开车门,手抓着车门,

整个身体腾空,脚猛地往里踹。车里就三个人,一个开车,两个绑人。谢清嘴里塞着布,

脸上有伤,眼神有些迷离,看来被揍过。一个戴着头套的歹徒在拿绳子缠住谢清,

另一个胖一点的被林书言踹倒,一时间有点晕,没起来。林书言伸手就去扯谢清的脚,

两个歹徒看她一个小姑娘,直接赤手空拳揍她。距离太近,林书言挨了好几下,虽然疼,

但她能忍受,打得比这狠多的她也不是没经历过。林书言脱下书包,抡起来砸他们,

书包里装了好几本砖头厚的书,抡起来跟个铁锤似的,

两个歹徒一时之间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个瘦子怒了,掏出匕首,往林书言身上捅。

车内空间太小,林书言没来得及躲开,她在揍那胖子,那胖子肉多,太抗揍了。就这样,

匕首直接***林书言的后背。血溅了出来,迅速染红了白衬衫。那瘦子没来得及拔出,

就被林书言一拳直中面门,倒了下去。面包车因为车内的打斗,受力不均,开得歪歪扭扭的。

开车的那个刀疤男没戴头套,见势不对,从座位底下拎出一把大砍刀就要下车去砍他们。

林书言急忙扯开谢清身上的绳子和嘴里的布,拉开另一边的车门,拽着谢清往下跑。

在刚才的打斗中,谢清已经缓过来,清醒多了。天已经昏暗下来了,

往常应该还有零星几个学生的,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周五,周末放假,学生走得早,

也可能是歹徒早就打点过了,他们一个人都没遇见。校园很大,林书言还带着伤,

跑不过刀疤男,但优势就在于他们比刀疤男更了解学校。林书言死死地抓着谢清的手,

她的金大腿可不能有事,她还得靠他补习,考大学呢。林书言的视力很好,比谢清还要好。

黑暗中,谢清被她带着跑,都不知道跑到哪了。跑过拐角后,林书言往光滑的墙壁上一推,

两人躲进了一个小隔间,门关上后几秒刀疤男就提着大砍刀跑过。

这扇小门是清洁工存放工具用的,为了外表美观,所以门做得很小,很隐秘,

与周遭的墙壁融为一体。平常人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个门,

林书言是在帮一个满头大汗快中暑的阿姨拿工具回来时才发现的。里面空间很小,

堆满了杂物,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不敢乱动,怕碰掉东西,发出声音。

林书言失血有些多了,开始发抖冒冷汗,再加上精神高度紧张,她的牙齿开始上下打架,

抱着谢清的手力度越来越轻。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她软软地趴在谢清肩上,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意识还算清醒。察觉到林书言的手松开后,谢清捧着林书言的脸,

轻轻地摩挲了几下,他的手湿漉漉的,沾满了林书言的血,浓重的血腥味有点上头。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别睡过去,求你了。”林书言想说声我没事,但她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谢清紧紧地抱着她。不知道是他的眼泪还是汗水滴落到林书言的脖子上,温温的,有些痒。

后来他们又待了好一会,隐隐约约听到车开走的声音后才出来去医院。

林书言觉得她伤得不重,就是失血多了一点,又没伤到心脏。但在谢清的强烈要求下,

她还是住了一个月的院,他给她补课。当时谢清报警了,但被他父母压了下去,

私下处理了这件事。因为他父亲要升职了,如果在这关口因为绑架案出现在新闻上,

撕开了这口子,肯定会有更多暗中的人动手,他父亲的前途不能有任何闪失。

后来不知怎么了,谢清的身世爆炸性地在学校里传播开来,

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有一个惹不起的爸爸和一个经商大牛的妈妈。之前的人不敢接近他,

是怕亵渎了他身上美好的光环;现在的人不敢接近他,是怕他身后的权势伤害到自己。

5.再后来几个月后就高考了,成绩出来时,林书言考得不错,

那时她正在和她的朋友李奇一起在便利店打工。李奇的父亲也是缉毒警察,

和林书言的父母是朋友,后来都在一场行动中牺牲了。他妈妈早年间是做小生意的,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豪车、别墅随便买。钱虽多,但他妈妈一直坚信穷养儿、富养女,

所以李奇这小子虽然家财万贯,但和她一样穷,甚至比她还穷。她好歹还存点钱,

李奇是有多少花多少。再次看到谢清时,林书言和李奇在卸货。他俩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