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是江城富商家的园丁儿子，从小就住在他家后院的小屋里。六岁那年冬天，

小少爷走丢了，满城的人都在找他。我趴在窗台上看着雪花纷飞，心想这么冷的天，

小少爷会不会冻坏。穿上棉袄，我偷偷溜出后门。雪下得很大，脚踩在雪地里咯吱作响。

我顺着平时小少爷爱去的地方找，花园、假山、池塘边，都没有人影。"少爷？

"我小声喊着，怕惊动了搜寻的大人们。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听到了微弱的哭声。

循着声音找过去，在一棵梧桐树下，看见了蜷缩成一团的小身影。"少爷！

"我惊喜地跑过去。树下的男孩抬起头，泪痕还挂在脸上。他穿着单薄的毛衣，

嘴唇都冻得发紫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蹲下身子，"快回家吧，大家都在找你呢。

"他摇摇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不想回去。""为什么？""爸爸又要娶新妈妈了。

"小少爷咬着唇，"他说等春天办婚礼。"我不太懂大人的事，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脱下自己的棉袄披在他身上："先暖和暖和，咱们慢慢想办法。""宁远，

你说如果我消失了，爸爸会不会不结婚？"我摇头："那怎么行，你不在了，我找谁玩？

"霍景深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你愿意陪我玩？""当然啊，我们是朋友。

"从那天起，霍景深就黏上了我。他比我大半岁，却总是跟在我身后。我去哪他去哪，

我做什么他就学什么。连他爸爸霍叔叔都说，景深只有跟我在一起才会笑。春天的时候，

霍叔叔真的办了婚礼。新妈妈对霍景深很好，可他还是不太喜欢家里多了外人。"宁远，

你以后能一直陪着我吗？"那天晚上，霍景深趴在我床边问。"能啊，等我们长大了，

我就当你的秘书，这样就能天天在一起了。"他满意地笑了，抓住我的手："拉钩。

"两根小拇指勾在一起，我们许下了最初的约定。可我当时不知道，

这个约定会成为我后半生的枷锁。第二章上小学的时候，霍景深变了。

他开始不允许我和别的同学玩，每次我跟其他人说话，他就会站在旁边冷着脸。"宁远，

过来。"他的声音总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等一下，我和小明约好了一起踢球。

""取消。""为什么？"霍景深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因为我不高兴。

"我挣了挣，没挣开。他的力气比我大多了，拉着我就往教室走。小明在后面喊："宁远，

明天再踢吧！"我回头朝他摆摆手，心里有些愧疚。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霍景深松开我的手，坐到座位上开始写作业。"你为什么不让我和小明玩？"我问。

"他不是好人。""小明怎么不是好人了？他上次还借给我橡皮呢。"霍景深停下笔，

转头看我："他借给你橡皮，你就觉得他是好人？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你是不是觉得我管得太多？"我后退一步，撞到了桌子。霍景深伸手按在桌沿上，

把我困在他和桌子之间。"我......""宁远，"他的声音很轻，

却让我感到莫名的恐惧，"你只能跟我玩，懂吗？"我点点头。他满意地笑了，

伸手摸摸我的头："真乖。"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敢和其他同学深交。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每次有人主动找我聊天，霍景深就会出现在旁边，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对方。久而久之，

同学们都知道我和霍少爷关系特殊，慢慢也就不找我了。我成了班里最孤立的人，

除了霍景深，没有其他朋友。可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孤单。霍景深会陪我做作业，

陪我吃午饭，陪我走回家。他对我很好，好到让我觉得有他一个人就够了。十二岁生日那天，

霍景深送了我一块手表。"生日快乐。"他把表戴在我手腕上，"以后每天都要戴着。

""为什么？""这样我就能知道你在哪里了。"我低头看了看手表，很普通的款式，

没什么特别的。"景深，这是普通手表吧？怎么能定位？"他笑而不答，

只是说："戴着就行。"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GPS定位器。

第三章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占有欲。那天下午，

我和同桌一起讨论数学题。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人很好，解题思路也清晰。"宁远，

这道题你看懂了吗？"她指着练习册问。"嗯，谢谢你，真的帮了大忙。"我笑着说。

"不客气，有不懂的随时问我。"就在这时，一个阴影罩了过来。我抬头一看，

霍景深站在桌边，脸色阴沉得吓人。"景深，你怎么来了？""收拾东西。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块，"跟我走。""可是还没下课呢......""现在。

"我看了看同桌，她被霍景深的气势吓到了，小声说："你先去吧，题目明天再说。

"我只好收拾书包跟他离开。走出教室后，霍景深一直没说话。我跟在他身后，

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味道。到了学校后面的小花园，霍景深突然停下脚步。"景深？

"他转过身，眼中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怒火："谁允许你和她那么亲密的？

""我们只是在讨论功课......""讨论功课需要贴那么近？

"我愣了一下："没有贴得很近啊。""没有？"霍景深冷笑，"她的手都快碰到你了。

""那是因为要指题目......""够了！"他突然大声吼道，吓得我后退了一步。

霍景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宁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

""我知道，可是......""没有可是，"他走近一步，伸手捧住我的脸，

"你只能是我的，明白吗？"他的手很冷，贴在我脸上让我忍不住发抖。不是因为冷，

而是因为恐惧。"景深，你这样不对......""什么叫不对？

"他的拇指轻抚我的脸颊，"我们从小就约定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

现在你却要和别人亲近，是不是想反悔？""我没有想反悔，

只是想要一些朋友......""朋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危险，"我还不够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够，是假话；说不够，又怕***到他。霍景深看出了我的犹豫，

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我明白了。""景深......""你变了，宁远。

"他的声音充满了失望，"你不再需要我了。"说完，他转身就走。我站在原地，

心里五味杂陈。第四章那天晚上，霍景深没有回家吃饭。我坐在窗边等了很久，

直到夜深了才看见他的身影。他从后门偷偷溜进来，衣服湿漉漉的，头发也贴在额头上。

我赶紧跑下楼，在后院拦住了他。"景深，你去哪了？怎么淋成这样？"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径直往楼上走。"景深！"我拉住他的胳膊，"你先换身干净衣服，别感冒了。""放开。

"他甩开我的手。"你还在生气？"霍景深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我这才看清他的脸色，

苍白得像纸一样。"生气？"他笑了，笑声却让人毛骨悚然，"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下午的事......""下午什么事？"他歪着头，眼神空洞，"我不记得了。

"我知道他在装，可是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莫名地难受。"景深，我们谈谈好吗？

""没什么好谈的。"他继续往楼上走，"你不是想要朋友吗？去找他们吧。

""我不要朋友了，我只要你。"他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向前。

我跟着他到了房间门口，看着他就要关门，急忙喊道："景深，我错了！

"门在离我鼻尖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错在哪里？"他透过门缝问。

"我不应该和别人那么亲近。""还有呢？""我不应该忽视你的感受。""还有呢？

"我想了想："我不应该让你担心。"门开了。霍景深站在门后，脸上没有表情："进来。

"我走进房间，他关上门，转身看着我。"宁远，我问你一个问题。""什么问题？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我愣了一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

"他重复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只是朋友？""当然不只是朋友，

你是我的......"我突然说不下去了。是什么呢？家人？兄弟？

还是......"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最后说道。霍景深走近一步："最重要的人，

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吗？""什么事？""转学。"我大吃一惊："转学？为什么？

""因为那个学校有太多让你分心的东西。"他的声音很平静，"我已经联系好了新学校，

下周就转过去。""可是我不想转学......""那就证明给我看，

你真的把我当作最重要的人。"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深沉、炽热，

还有一种近似于疯狂的东西。"如果我不转学呢？"他笑了，

笑得很温柔："那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其他人。"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恐惧。

第五章新学校是一所私立学校，学费昂贵，学生大多是富家子弟。霍景深和我在同一个班，

坐在我的后面。每当有人试图接近我时，他就会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对方，

直到对方知难而退。"宁远，你朋友好可怕。"同桌小声对我说。我回头看了一眼霍景深，

他正在写作业，感受到我的目光后抬起头朝我笑了笑。那个笑容很温暖，

完全看不出任何问题。"他人很好的。"我替他解释。"真的吗？"同桌将信将疑，

"那为什么每次有人跟你说话，他就瞪人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课后，

霍景深走到我面前："走，去吃饭。""等一下，我想和同桌多聊几句。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聊什么？""就是普通的聊天......""没什么可聊的。

"他拉起我的手，"走。"同桌看着我们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同情。食堂里，

霍景深给我打了我爱吃的菜，然后坐在对面看着我吃。"景深，你不吃吗？""不饿。

"他撑着下巴，"你觉得新学校怎么样？""还可以。""同桌呢？

"我停下筷子："她人很好。""有多好？""就是...很友善，很好相处。

"霍景深点点头："那就让她不要那么友善了。""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他站起身，

"我去趟洗手间。"他走后，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午的时候，

同桌就找借口换了位置。她再也不主动和我说话，偶尔对视也会迅速移开目光。"她怎么了？

"我问霍景深。"不知道。"他无辜地眨眨眼，"可能是不想和你做朋友了吧。

"我知道肯定是他做了什么，但是没有证据。接下来的日子里，

但凡对我表现出一点友好的同学，很快就会疏远我。到最后，除了霍景深，

我在学校里没有一个朋友。"宁远，你是不是不开心？"某天晚上，霍景深问我。"有一点。

""为什么？""因为没有朋友。"他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你有我就够了。

""可是我想要更多的朋友......""为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危险，

"我哪里不够好？""不是你不够好，是我想......""你想什么？想抛下我？

想和别人在一起？"他抱得更紧了，"宁远，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没有要抛下你......""那就证明给我看。""怎么证明？"霍景深松开我，

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戴上它。"盒子里是一条项链，

吊坠是一个精致的锁。"这是什么？""我的印记。"他拿起项链，"戴上它，

你就永远属于我了。"我后退一步："景深，你这样不对......""哪里不对？

"他追上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我的，这很正常。

""可是......""没有可是。"他强硬地给我戴上项链，"从今天开始，

你不许摘下来。"锁的吊坠贴在胸口，冰冰凉凉的，像是真的被锁住了一样。

第六章十七岁那年夏天，发生了一件改变我们关系的事。那天是周末，

霍景深说要带我去看电影。我们选了一部爱情片，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电影很无聊，

我看着看着就有些困了。霍景深注意到我的状态，伸手揽过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身上。

"困了就睡一会。"他的声音很轻。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种亲密的接触很常见，所以我没有多想。可是过了一会，

我感觉到他的手开始不安分了。先是轻抚我的头发，然后是脸颊，最后停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睁开眼睛，发现他正盯着我看，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景深？"他没有说话，

只是越靠越近。当他的嘴唇贴上我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不对，这很不对。

我想要推开他，但是身体却动不了。他的吻很轻很轻，像羽毛一样拂过我的唇瓣。"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