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欲迷踪：能力失控与紫纹之谜
林深蜷缩在门后，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门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驱散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房东大妈离开后的半小时里，他数着墙上螺旋状的裂缝，强迫自己不去注意牙龈处仍在跳动的刺痛。
犬齿刺破黏膜的伤口早己愈合，可每当他吞咽口水，舌尖触到尖锐的牙尖，浑身就止不住地发颤，仿佛有电流顺着脊椎游走。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深本能地别过头 —— 刺目的白光像烧红的烙铁，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视网膜传来的灼烧感让他眼前炸开无数金星，耳畔甚至响起了轻微的 “滋滋” 声。
他伸手去够手机的动作快得惊人，金属边框在指尖刮出刺耳的声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速度和力量早己远超常人。
来电显示是大学同学周明的名字，照片里周明举着啤酒杯大笑的模样，此刻却让林深胃部一阵抽搐。
接通电话后，周明兴奋的声音炸开：“老林！
实验室新到的显微镜能看清细胞结构，今晚通宵研究？”
林深刚要开口拒绝，鼻腔突然涌入浓烈的铁锈味。
这味道比昨夜房东大妈身上的气息更醇厚，像被搅拌过的热巧克力，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
他这才惊觉，手机听筒里传来的不只是周明的声音，还有对方颈动脉处血液流动的细微声响，一下又一下，如同诱人的鼓点。
那声音在他耳中被无限放大，甚至能分辨出血液冲击血管壁时轻微的震颤。
“老林？
你怎么不说话？”
周明的声音带着疑惑。
林深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后才稍稍清醒。
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 我感冒了，怕传染你们。”
挂断电话的瞬间，他将手机狠狠砸在墙上，塑料外壳裂开的脆响里，他听见自己胸腔内传来野兽般的低吼声。
墙壁上的裂痕因震动又多了几道，墙灰簌簌落在他凌乱的头发上。
窗外的蝉鸣愈发刺耳，像是无数根细针在耳道里搅动。
林深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冷水龙头开到最大，刺骨的水流浇在脸上，却浇不灭体内翻涌的热意。
镜中的人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血管像蓝色的蛛网爬满脖颈，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当他试着用意念控制掌心温度时，水龙头喷出的水流突然在半空凝结成冰锥，“咚” 地砸在洗手池上，溅起细碎的冰碴。
冰碴划过他的手背，却连一道白痕都没留下，这超乎常理的现象让他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身后的置物架。
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叮当作响，一面小圆镜掉落在地。
林深弯腰去捡，却在镜中瞥见后腰的皮肤。
他颤抖着扯开睡衣，后腰不知何时浮现出淡紫色的纹路，形状竟与那只怪蚊的翅膀如出一辙，纹路边缘还泛着微光，像是活物般在皮肤上蠕动。
更诡异的是，当他盯着纹路集中精神时，耳边突然响起杂乱的低语，像是无数人同时在耳边说话，却又听不清任何字句。
那些声音时远时近，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韵律，让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夜幕降临时，林深裹着黑色连帽衫出了门。
路灯在他脚下拉出细长的影子，每走一步，他都能清晰地听见街道下排水管里的水流声，以及百米外居民楼里传来的电视机声。
经过烧烤摊时，烤架上滴落的油脂在炭火中炸开的噼啪声，与食客们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他胃部痉挛般地疼痛。
烤肉的香气本该诱人，此刻却混合着血腥味，***得他犬齿微微发痒。
他鬼使神差地拐进一条昏暗的巷子。
墙角处，醉汉瘫坐在垃圾桶旁，脖子上的血管在月光下凸起，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林深的犬齿不受控制地探出，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醉汉皮肤的瞬间，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吗？
救救我！”
年轻女孩的哭喊声刺破夜空。
林深猛地转身，看到一个染着蓝发的女孩捂着流血的手臂冲进来，身后三个纹身男子穷追不舍。
月光照亮女孩手臂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那味道比任何美酒都令人迷醉。
女孩的运动鞋在潮湿的地面打滑，差点摔倒，绝望的眼神与林深相撞的刹那，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跳骤停的声音。
林深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
他如鬼魅般闪到女孩身前，指甲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当第一个男子挥着钢管砸来时，他轻易地抓住对方手腕，稍一用力，骨骼碎裂的脆响在巷子里回荡。
那男子痛苦的嚎叫还未出口，林深己经将他甩向旁边的墙壁，撞得墙面上的瓷砖纷纷脱落。
另外两人愣在原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徒手折断钢管，眼中满是恐惧。
“滚！”
林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属于人类的威慑力。
声音在巷子里回荡，惊起墙角堆积的杂物中躲藏的老鼠，窸窸窣窣逃窜的声音更添几分阴森。
三人连滚带爬地逃走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掌正按在女孩流血的伤口上。
温热的血液渗入手心，一种难以言喻的***从脊椎窜上头顶，仿佛千万根羽毛拂过神经末梢。
他慌忙抽回手，却看见女孩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女孩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你... 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深后退两步，后背抵上潮湿的砖墙。
墙面上的青苔蹭在他的衣服上，散发出刺鼻的霉味。
月光下，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墙上扭曲变形，长出巨大的翅膀，而巷口不知何时聚集起密密麻麻的蚊子，翅膀泛着与那只怪蚊相同的紫光。
那些蚊子排列成诡异的阵型，像是在等待某种指令，又像是在朝拜。
“别问... 快走！”
林深别过脸，不敢看女孩眼中的好奇与崇拜。
他生怕再多看一眼，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再次靠近。
女孩咬了咬嘴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塞给他：“我叫苏璃，如果你需要帮助...” 话未说完，林深己经转身冲进黑暗。
奔跑时，他能听见苏璃在身后喊他的声音，也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更能听见那些紫色蚊子振翅追随的嗡嗡声，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越裹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