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是聋子吗？
当年一声不吭的离开，把他当垃圾一样踹的远远的，一次次羞辱他，这还不够，现在回来了，跟没事人一样，对着他调情嘛？
“我们没什么好聚的，手机还我。”
他伸手等她把手机还给他。
“在国外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你，当年的事是我不好，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我们也是有过甜蜜回忆的，不是吗，你总不能因为我一点坏，就把我的好也抹杀完吧。”
她的声音柔和而低沉，像是远方山间细流，静静淌过，没什么起伏，却带给人不可磨灭的痕迹。
“密码你输。”
戚宴将手机转身递到他面前，两侧握的很紧，不打算让他夺回去。
见贺伏桉抿着嘴，没有任何动作，垂在两侧的手攥成了拳。
她轻笑着，故意输错几次密码，等待上面跳出紧急联系人，随后快速地输入自己的电话。
指甲哒哒哒的敲击着数字键，一下下跟雨滴似的全打在贺伏桉心上。
他的眼眶不由得潮湿，却极力掩盖着自己。
留完电话，把手机还给了贺伏桉，怕他过一会把号码删了，扫视了一圈，突然凑近，抽掉了他的领带。
贺伏桉鼻尖忽然涌入一阵香气，凌厉的味道又带着点苦涩的中药味，她，换香水了。
还未来得及反应，手机己经还到了他口袋，戚宴眉眼弯弯，大步向外走，最后留给他一个挥舞着领带的背影，还有一句话：“你的领带和你一样，很招人喜欢。”
贺伏桉彻底呆在原地，盯着戚宴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喜欢？
又是喜欢？
难不成她对自己还余情未了，怎么可能，戚宴这种人，身边多少人趋之若鹜，珠围翠绕的，不会还留恋他这个穷酸的前男友，如今说的话不过都是她玩弄人心的手段罢了。
不能再被她骗了。
“伏桉？”
“伏桉！”
首到身边的人叫他，才将他从刚才的失神中走了出来。
“不是说去厕所嘛，怎么没一会的功夫，领带没了，人也傻了。”
“看哪呢，干嘛，碰上鬼了？”
黎珩笑着打趣。
他也算是贺伏桉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的好友，两人关系很好，多亏了毕业时黎珩资助给他的第一桶金，才让他取得今日的成功，如果没有他，也没有今天的雁归集团。
“她回来了。”
“谁？”
黎珩看他这副模样，心中有了大致猜测。
心下一惊，千万别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戚宴。”
“操，真是她啊。”
“怪不得你看起来这么不对劲。”
“她跟你说什么？”
贺伏桉视线飘向远方，眉间有抹不去的忧伤。
“没什么，就让我加个联系方式。”
“你加了？
哥们，别做傻事啊。”
黎珩着急的很，生怕自己的兄弟误入歧途。
不过他也清楚，贺伏桉遇上她，就没法冷静。
“没加。”
贺伏桉怔怔地开口。
“那就好，你别被她三言两语的给哄骗了。”
黎珩长吁口气，提醒道。
“阿珩，我想一个人静静。”
“行，反正也快吃完了，你先回去，我跟客户讲一声，就说你身体不适。”
“谢了。”
他拍拍黎珩的肩，属实有些支撑不住，靠在后座上，望窗外，春色满园，一路上葱葱绿意，眼花缭乱，让他不禁想起以往的时光。
戚宴出现在他的高中生涯里，两个本不可能交集的人，却这样交织了多年，被她伤的彻底，仍不死心，或许是在贪恋那一点微弱的，照进他生命中的光。
他们刚遇到的时候是在秋天，逐渐凉起来的天，黄叶如病蝶，飞坠在校园的地上，踩在上面沙沙作响，金黄色的堆积着，吸引着操场上的学生们。
这是一所贵族学校，不过在诺大的校园内，分着不同的两个部，国际部的学生基本上和普通班的学生没什么交集。
只有体育课的时候，或许会在同一个操场上练习篮球。
“喂，同学，帮我捡一下。”
戚宴用发夹随意地将头发盘起，耳边飘落的碎发，让她的轮廓更为修饰，那时的她虽然清冷却多了分叛逆和青春的肆意。
仿佛无法无天的公主，颐指气使地对待身边的人，但是他们却对她“俯首称臣”，无人排斥。
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大多数都是恭维或是追求者，她应该是看不上他们的，只跟几个好朋友聚在一块，家世相似，容貌相当，连毒舌的技术都有得一拼。
“喂，他怎么跟聋子一样！”
戚宴对于贺伏桉的无视，十分恼火，那手链这么明显，分明就在他的脚边，帮忙捡一下能怎么样，这不是重点，他竟然装作没有听见她说话，简首是不可理喻。
刚想要走过去，却被好友魏晟熠一把拉住。
“快上课了。”
他把手链捡起来擦了下，给她戴上，安抚着她的情绪，好一会，戚宴才消停。
但是也狠狠记住了那个男孩的侧脸。
晚上几个朋友一起在她学校旁边的房子里打游戏。
戚宴不想住在学校，尽管国际部的学生都有独立的寝室，她也住不惯，家里人极为宠她，在旁边买了个大公寓，从家里叫了阿姨过去给她做饭。
“魏晟熠，中午那个是谁啊，你去查查。”
她踹了一脚几乎是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柄的人。
“谁啊，宴宴？”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凉氏的二小姐，凉郁。
“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跟魏晟熠打双排的秦柏霁，淡淡地回了一句，顺带从皱起的眉头处，展示自己的不满。
“就中午的时候在篮球场，一个普通班的小子，戚大小姐的手链掉在他脚边，让他捡一下，他当没听到，走的时候还白了我们一眼，可恶啊。”
“这么坏，看见长什么样了吗？”
凉郁从手机中抽离视线，瞥了眼戚宴的手腕。
这手链是戚宴爸爸去埃及玩的时候，一个个饰品自己穿的，走街串巷寻了很多地方，集齐了很多她喜欢的元素，才制成的，奢侈品她多的放不下，反而是这根有心意的手链她带的最久，也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