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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快得眼花缭乱,枯瘦的手指在各种药材间跳跃,精准地抓取、称量、混合。很快,一小撮混合着奇异颜色、散发着刺鼻辛辣与阴冷腥甜双重气味的粉末出现在他掌心。

那粉末呈诡异的灰紫色,隐隐有细小的、如同活物般的幽光在其中流转闪烁。

固魂培元散,萧玄躺在冰冷的石台上,黑色兽瞳冷冷地注视着那撮诡异的粉末

。以他前世的见识,这药散中蕴含的“蚀骨花”花粉和“引魂香灰”绝非善物,前者腐蚀筋骨,后者惑乱神魂,名为固魂,实则霸道凶险至极!

药老捏着那撮灰紫色粉末,一步步逼近石台,脸上的笑容癫狂而期待。

“来,小宝贝,张嘴!这可是老夫呕心沥血之作,保你神魂稳固,玉骨生辉。”他枯瘦的手指带着浓烈的药味,径直朝萧玄紧闭的口鼻伸来。

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萧玄全身的绒毛再次炸开。锁魂契的冰冷和药老灵力的镇压如同铁箍,将他死死禁锢在石台上,动弹不得。

他只能死死闭上嘴,喉咙里发出绝望而愤怒的呜噜声,黑色兽瞳死死瞪着那越来越近的、沾着诡异粉末的手指。

“啧,不乖。”药老皱了皱眉,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枯瘦却力大无穷的手指强行撬开了萧玄紧闭的牙关。

冰冷的石台,浓烈刺鼻的药味,枯瘦手指粗暴的触感,以及那撮带着阴冷腥甜气息的灰紫色粉末,如同噩梦般将萧玄吞噬。

他被迫张开嘴,稚嫩的喉咙暴露在充满恶意与疯狂的药气之中!

“这才对嘛。”药老满意地咧嘴一笑,露出焦黄的牙齿。捏着粉末的手指,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将那一小撮灰紫色的“固魂培元散”,尽数塞入了萧玄被迫张开的喉咙深处!

“咕……”

辛辣如同滚烫的岩浆混合着碎玻璃渣,瞬间灼烧过咽喉。

阴冷如同万千冰针带着腐蚀性的毒液,狠狠扎入食道。

两股截然相反、却同样霸道凶戾的力量,在落入腹中的刹那,轰然爆发!

“嗷——!!!”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猛地从萧玄喉咙里迸发出来。那不是犬吠,而是灵魂被撕裂的痛楚嘶鸣 小小的身躯在冰冷的石台上猛地弹起,如同离水的鱼,疯狂地扭曲、抽搐!雪白的绒毛瞬间被冷汗浸。

黑色兽瞳暴凸,血丝密布,几乎要从眼眶中瞪裂出来。

无法形容的剧痛,仿佛有无数烧红的烙铁在体内疯狂搅动,同时又有万千冰锥在骨骼骨髓里穿刺、腐蚀。

那灰紫色的药力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狂暴地冲击着他残破的神魂,凶狠地侵蚀着他温润的玉骨,锁魂契的冰冷烙印在这内外交攻的剧痛下,反而显得微不足道。

玉骨深处,那被死死压制的九劫剑骨本源,在这灭顶般的痛苦与侵蚀下,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被彻底激怒。

一股源自洪荒、充满不屈与毁灭意志的磅礴力量,猛地从脊骨最深处爆发出来!莹白的玉骨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华,温润的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如同古老剑纹般的金色裂痕!裂痕深处,隐约有凛冽无匹的剑意在咆哮、挣扎。

“咦?!”一直紧盯着萧玄反应、手里还拿着空白玉简准备记录的药老,浑浊的老眼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死死盯着萧玄脊背上那爆发的玉骨光华和浮现的剑纹裂痕,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了狂喜与难以置信!“玉骨生异 ,魂光激荡。好!好!好!果然是天生的宝材,这反应,这烈度远超老夫预期,妙啊,太妙了!”

他手舞足蹈,枯瘦的手指飞快地在玉简上划动,记录着萧玄每一寸肌肉的抽搐、每一丝玉骨光芒的强弱变化、甚至那痛苦嘶嚎的音调起伏,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蚀骨花粉生效,引魂香灰引动魂伤共鸣,九劫…不对…是类似九劫的古老剑骨本源应激反抗!完美的冲突,药力与根骨本源激烈对抗!这才是固魂塑骨的关键。

哈哈哈!老夫果然是天才!”

石台上,萧玄的惨嚎渐渐变成了无意识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小小的身躯在剧烈的抽搐中力量飞速流失,暴凸的兽瞳开始涣散。那霸道的药力与爆发的剑骨本源在他体内疯狂对冲、撕扯。

就在那意识即将彻底沉沦、被无边的痛苦和混乱吞噬的刹那。

一道清冽柔和、如同月华凝成的细流,毫无预兆地、悄无声息地自他眉心涌入。

这力量精纯、冰冷,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包容与守护之意。

它并非强行镇压那狂暴的药力或剑骨本源,而是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极其巧妙地、精准地梳理着、引导着那两股在他体内肆虐冲撞的霸道力量,将它们狂暴的冲突一点点抚平、调和。

痛苦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玉骨上爆发的刺目光华和金色剑纹缓缓内敛,重新化为温润的莹白,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内蕴锋芒。

那肆虐的药力不再灼烧腐蚀,反而化为丝丝缕缕温养的能量,融入玉骨深处。爆发的剑骨本源也平息下来,蛰伏于脊骨之中,隐隐透出一丝与之前不同的、更加内敛而坚韧的气息。

萧玄剧烈抽搐的身体渐渐平息,只剩下细微的颤抖。

涣散的兽瞳重新聚焦,倒映出药老那张因狂喜而扭曲的焦黑老脸,以及……药庐门口,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一抹月白清影。

洛璃静静立在门口,月白冰绡长裙纤尘不染,墨发松挽,容颜清冷如旧。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一片狼藉的药庐,扫过手舞足蹈、兀自沉浸在狂喜记录中的药老,最后落在石台上那团虚弱颤抖、浑身绒毛被冷汗浸透、眼神却比寒潭更冷的雪白毛团身上。

她并未踏入药庐,也未发一言。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月白的身影在门外天光的映衬下,清冷孤绝,仿佛只是路过,无意间瞥见了这药庐里的一场闹剧。

片刻之后,她转身,衣袂拂过微尘,步履无声,如来时一般悄然离去。

石台上,萧玄艰难地喘息着,残留的剧痛和虚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包裹着他。

他黑色的兽瞳死死盯着门口洛璃消失的方向,又缓缓移向兀自狂喜记录的药老。

爪下冰冷的石台,无声地烙印着霸道的药力、撕裂的痛苦、以及……那缕冰冷却救命的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