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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的山林裹着浓稠如墨的雾气,腐叶堆里渗出的血腥味混着合欢宗特有的甜腻香粉,呛得人直犯恶心。

刘方石后背重重撞在古槐上,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指甲几乎抠进树皮里——他中的“烈火焚身散”正在体内肆虐,每一寸皮肤都像被蚂蚁啃噬,理智正被欲望烧成灰烬。汗水浸透的衣衫紧贴着滚烫的身躯,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烈火与寒冰交织的炼狱。

这玩意果然歹毒,还残留着这么强的毒……或者是,不知道被这合欢宗的用什么法子又勾了起来。

“忏悔吗?要不要把母马给你牵过来……”面具人晃着鎏金铃铛,猩红丝带在夜风中翻卷如毒蛇吐信。

身后八名弟子呈八卦阵散开,手中软剑泛着幽蓝寒光,剑穗上缀着的铜铃随着呼吸轻轻震颤。

这帮人掌握了局势,还是想看热闹的心思多了些,倒也没很快动手。

就在刘方石瞳孔逐渐涣散之际,三道破空声突然炸响。

最先落地的灰衣汉子张不敬,腰间酒葫芦“哐当”撞在青石上,溅出的酒液竟在空中凝成冰珠,噼里啪啦砸得合欢宗弟子抱头鼠窜:“老相好这招‘缠丝媚骨’,你以为带个破面具,咱就认不出你来了?相信不,即便你脱了衣服,我也认得你!聂红绡。”

他还故意猛踩泥坑,浑浊的泥水精准糊在聂红绡的珍珠绣鞋上。张三身形微晃,看似脚步虚浮,实则暗合“醉仙步”的独特韵律,每一步都暗藏玄机,让人捉摸不透下一秒他会出现在何处。这位寒江剑派的弃徒,自创“醉仙剑法”,传闻他被逐出师门,是因为在掌门寿宴上用“醉仙剑法”把贺礼中的千年人参炖成了醒酒汤。

聂红绡脸色骤变,尖叫道:“醉剑张不敬!你这酒鬼竟敢坏我好事!”

话音未落,左侧屋顶传来清脆的“啪”声,青衣女子苏九娘摇着折扇飘落,扇面上歪歪扭扭写着“算姻缘”三字,仔细看还盖着“盗版必究”的红戳:“聂教主这绣鞋挺贵吧?泼上泥水更显尊贵,毕竟‘泥足深陷’才配得上您这身份!”

苏九娘落地时身姿轻盈如燕,折扇开合间,袖口暗藏的机关悄然启动,几根银针已滑入指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她出身神偷世家,号称“天下无不可盗之物”,曾在漕帮押运的万两黄金车队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金子换成了一模一样的黄铜,还在每块假金子上刻了“苏记出品”的印记。

白发老者周鹤龄慢悠悠踱出来,手里九节钢鞭卷着半卷《鲁班机关术》竹简,边走边摇头:“用苗疆蛊虫炼香,掺西域迷魂草,做生意挺讲究成本啊?不过这香料配比.,你们配个***都这么奢侈....啧啧,下次记得找我,我给你打八折。”

周鹤龄目光如炬,银丝般的眉毛微微上扬,看似随意的话语中,实则暗藏对合欢宗秘术的精准剖析。他腰间挂着的青铜罗盘,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卦象和符文,在夜色中隐隐散发着微光。年轻时,他破解过前朝皇陵机关,出来时顺手带了十二盏能长明灯,如今还摆在自己的小院里。

“敬酒不吃吃罚酒!”聂红绡突然咬破指尖,鲜血滴在铃铛上。地面轰然裂开,紫红色的噬心藤如潮水般涌出,藤蔓上倒刺泛着诡异紫光。

张不敬立刻摸出葫芦,飞快地把酒洒向地面:“尝尝我新研制的‘醒脑散’!这可是居家旅行、防狼防盗必备良药!”

酒水撒出瞬间,合欢宗弟子接连打起喷嚏,软剑都拿不稳当,还有人揉着鼻子喊:“辣眼睛!这怕不是掺了二荆条?”

“谁那么喝酒,往酒里还放胡椒粉的!”

“这酒有问题!我还闻到了酱油味,这还是酒吗?”

苏九娘踩着噬心藤跃上树杈,折扇开合间甩出漫天金粉。金粉遇血即燃,将扑来的藤蔓烧成灰烬,她还不忘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祖传特效金粉,买二送一!”

周鹤龄却皱起眉头:“小心!合欢宗呢,没有那么简单,她可能在召唤同伙......”

话没说完,合欢宗的弟子纷纷掏出秘制药瓶,扔在地上,竟化作骷髅形状的雾气。

张不敬闻了一下,立觉不对劲,咂咂嘴:“呸!怎么一股酸梅汤味?聂红绡你该不会用过期食材炼蛊吧?”

苏九娘掏出罗盘,突然惊呼:“他在布阵,阵眼在西北角枯井!不过这罗盘好像指反了......”

聂红绡趁机化作残影扑向苏九娘,猩红丝带缠住她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周鹤龄钢鞭如闪电缠住丝带,张不敬却突然大喊:“老周使力!把她裙子扯下来!”

众人一愣的瞬间,聂红绡趁机脱身,气得脸比她的红衣还红:“你们这群登徒子!真是不要脸。”

“我们可是正经人!”苏九娘折扇一合,突然从扇骨夹层抽出张纸条,“看!这是张不敬写的保证书,说要做江湖道德标兵!”

张不敬凑过去一看,破口大骂:“苏九娘!你什么时候偷我墨宝的?这明明是我写的‘赊酒凭证’!”

两人斗嘴间,周鹤龄已悄悄绕到阵法边缘,钢鞭如灵蛇般探入地面,试图找到破解阵法的关键机关。

此时,合欢宗弟子突然结成新的阵型,口中念念有词,软剑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剑气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张不敬见状,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剑指苍穹:“来得好!看我‘醉里挑灯看剑’!”身形瞬间化作七道残影,剑光如流星般穿梭在剑阵之中,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对方的破绽。

苏九娘则在一旁配合,折扇甩出的银针专破对方的内力脉络,时不时还抽空偷个暗器。她的千机扇突然展开成伞状,伞骨间射出的银针如同暴雨梨花,将试图偷袭的合欢宗弟子逼退。

周鹤龄这边,钢鞭突然变长数丈,缠住远处的一棵古树,借力荡向阵法核心。他大喝一声:“机关算尽太聪明!”钢鞭上的符文亮起,精准地击在阵眼处的机关上。只听“轰隆”一声,阵法出现裂痕,猩红雾气开始消散。聂红绡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再次摇动合欢铃,墓地周围竟然飘出来数十只血色蝙蝠。

看来在这乱坟岗,合欢宗也是一直有着一些手段。

张不敬挥舞着酒葫芦,边打边喊:“这些蝙蝠长得比聂红绡还丑!”酒葫芦中喷出的酒水在空中凝成冰刃,将蝙蝠纷纷击落。苏九娘则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从西域带回的奇香,点燃后,蝙蝠闻到味道,竟开始互相攻击。

“大伙,加把劲,一定要把这娘们留住,我看这刘兄弟,已经***上头了,千万要……活捉这个女人……”

“她武功路数有些高,抓不到这女的,看看这合欢宗的小弟子,有没有女的,也行。”

聂红绡的脸色变了又变,好在有面具,看不出来多生气。眼前这三人实在难以对付。

说不定,万一,真的,或许真的被他们抓了!那可倒大霉了……

不能够,不能够。千万不能在这里跟这三人继续比试下去……

稍有不慎,那可是……烈火焚身散。

为今之计,只能跑!

聂红绡打定主意,嘴角吹了一声低沉的哨音。“撤!”

合欢宗的弟子也收到这个讯息,纷纷又掏出瓶子,扔在地上。

这地面一下子乌烟瘴气……趁着这工夫,赶紧跑。

三人毕竟闯荡江湖多年,各有奇招。但这烟雾五颜六色的,也保不定是什么毒,也不敢大意去追。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帮合欢宗的逃跑……

一声凄厉马嘶突然响起。刘方石不知何时挣开束缚,浑身衣物只剩布条,正朝着母马跌跌撞撞扑去。张不敬急得大喊:“刘兄弟!你要是敢玷污良驹,以后老子的女儿绝不许叫你干爹!”

苏九娘翻白眼:“你连媳妇都没有,哪来的女儿?”

周鹤龄扫视四周,发现聂红绡已趁乱遁走,地上只留半块刻着幽冥教图腾的令牌。他拾起令牌,叹了口气:“先带方石走,这抓个合欢宗的也挺费劲......”

话没说完,张三突然指着马嚎啕大哭:“完了完了!刘方石开始给马唱情歌了!这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我看这***挺猛的。聂九娘,你要不要牺牲下?”

“滚!”聂九娘怒不可遏,“这种事,你张不敬牺牲去!”

“你真的要见死不救?你现在可是唯一的女人了……”张不敬一脸苦瓜相,“陈惜然,还在二十里外的乾坤客栈,远水解不了近火。”

“那只能委屈这匹母马了……咱们走开点。以免他清醒过来,面子上过不去。到时候要死要活的,十分难办。”

“这话我倒是赞同……”三人默默地转过身去……似乎在默哀一件大事。

只听见马发出了一声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