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烫。
但心里爽。
因为锅里翻腾的不是菜,是那群等着看我笑话的人的脸。
穿成恶毒女配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骂娘。
尤其是穿成林晚栀——这本古早虐文里,为了男主沈知白,能给自己亲爹下毒、给闺蜜推下悬崖、最后被全国通缉流放三千里的绝世蠢货。
我穿过来时,原主刚完成“给情敌苏轻轻下毒未遂,反被男主当场抓获”的作死成就,正被押解出城,发配边疆。
流放路上,押送的差役都懒得拿正眼瞧我。
“晦气。”
领头的啐了一口,“毒妇。”
原主这名声,比茅坑还臭。
顶着烈日,脚镣磨得脚踝血肉模糊。
饿,前胸贴后背那种饿。
原主作天作地,家产早被抄了个底掉,身上半个铜板都没。
差役分的那点馊粥,还不够塞牙缝。
饿到眼冒金星时,我瞥见路边一丛灰扑扑的野草。
别人眼里是草,我眼里是宝。
荠菜!
感谢我那开农家乐、逼着我认遍山野食材的姥姥。
我停下脚步,指着那丛草,嗓子干得冒烟:“官爷,那个…能摘点吗?”
差役像看疯子:“毒妇,又想耍什么花样?
那是喂猪的!”
“官爷,这草没毒,能吃。”
我挤出个讨好的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摘点路上垫垫肚子,绝不耽误行程。”
大概是我饿得脱相的样子太惨,差役骂骂咧咧,还是准了。
我扑过去,连根拔起一大把。
顾不得脏,在破衣服上蹭了蹭泥,塞进嘴里就嚼。
微苦,回甘,带着泥土的清新。
是活命的滋味。
差役们看我吃得香,眼神古怪。
我忍着脚镣的剧痛,边走边留意。
运气不错,又发现几棵野葱,几枚酸涩的野果。
晚上露宿破庙,差役生了堆火烤干粮。
我把偷偷攒下的荠菜、野葱拿出来,就着他们烧开的热水,简单烫了烫。
没油没盐,只有食材本身的味道。
我把烫好的野菜野葱拢在一起,递给离我最近的年轻差役:“官爷,尝尝?
去去火气。”
他狐疑地看着那团绿乎乎的东西,又看看我。
“没毒,”我扯扯嘴角,“我敢吗?”
大概是饿,也或许是那点绿色在火光下显得格外诱人,他接过去,试探着咬了一口。
咀嚼。
停顿。
然后,他眼睛亮了亮,没说话,低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