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指着我鼻子骂:“苏洛你为追林晓故意放火,真恶心!”
监控恰好损坏,我成了全民唾弃的纵火犯。
三年后记者林薇找到消防报告:“起火点是陈锐偷藏的烟头。”
她直播时连线医院:“苏洛同学,全国人民向你道歉。”
接电话的护士哽咽道:“他昨夜走了…临走前还在折纸鹤。”
殡仪馆里,林晓发现他口袋里未送出的纸鹤,翅膀上写着:“给小雪的六岁礼物”。
——而小雪,是陈锐的女儿。
热浪像野兽的舌头,贪婪地舔舐着礼堂后台堆积的道具与布景。
浓烟,带着呛人的焦糊味,翻滚着、膨胀着,堵塞了每一个试图逃生的出口。
视野里只剩下刺眼的橘红与绝望的深灰,氧气被粗暴地掠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腑的痛楚。
“着火了!
快跑啊!”
尖叫声撕裂空气,又被更汹涌的火焰咆哮吞没。
我,苏洛,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深处针扎似的锐痛,呼吸急促而费力。
浓烟呛得我几乎窒息,眼前阵阵发黑。
可那些惊惶失措、跌跌撞撞的身影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晃动——我不能倒下。
至少,不能在这里。
我抓住离得最近、已经吓傻的女生,几乎是拖拽着将她推向相对安全的侧门方向。
浓烟里,一个男生被倒下的布景架压住了腿,绝望地哭喊。
我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抬起那沉重的木架,灼热的温度瞬间烫伤了掌心。
他踉跄着爬开,连回头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咳咳……救……”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呼救。
是林晓?
那个总是带着疏离微笑、站在舞台中央光芒万丈的校花。
此刻她蜷缩在布景幕布的阴影里,浓烟已让她失去了意识,美丽的脸庞沾满烟灰,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瓷娃娃。
心脏猛地一阵抽痛,几乎让我跪倒在地。
我狠狠咬了一下舌尖,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借着那点刺痛带来的清醒,我弯下腰,费力地将她背了起来。
她的身体很轻,但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胸腔里那颗不争气的心脏疯狂擂动,撞击着脆弱的肋骨,每一次泵血都带着濒临碎裂的警告。
汗水混合着烟灰,糊住了眼睛,模糊了逃生的路。
跌跌撞撞,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