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溺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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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墙上的老挂钟正敲过凌晨两点。

我盯着手机银行里那串数字,后颈的冷汗却还没干透。

浴室水管突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有人在水下呜咽,惊得我差点摔了手机。

水龙头流出的水泛着不正常的浑浊,铁锈味混着水草腥气扑面而来。

我猛地想起女孩攥着水草的双手,胃里一阵翻涌。

拧开橱柜底层暗格,摸出瓶二锅头猛灌两口,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生疼,却压不住心头蔓延的不安。

晨光刺破窗帘缝隙时,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打开门,两个穿警服的人站在门口。

为首的年轻警员亮出证件:“陈九先生?

我们是刑警队的,想了解下昨晚白龙江浮尸案的情况。”

我的手指在门框上无意识摩挲,昨夜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涌。

警员们进了屋,目光扫过墙角沾着水草的捞尸钩。

年长的刑警拿起桌上的半瓶白酒,瓶口还沾着我的齿痕:“陈师傅,死者翠翠不是本地人。

她的身份证显示是邻省户籍,三天前才买的车票到这里。”

“这和我没关系。”

我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撞上八仙桌。

桌面上,昨晚随手放的钢叉突然发出“叮”的轻响,像被无形的手拨动。

年轻警员翻开笔记本:“据我们调查,翠翠的手机在落水前发出过求救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救命,他’。”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炸响惊雷。

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模糊了对面楼的轮廓。

年长刑警突然凑近,警徽上的反光刺得我眯起眼:“还有件事,陈师傅。

翠翠的指甲缝里提取到了皮肤组织,DNA检测结果,和三年前一桩悬案的受害者高度吻合。”

我感觉后槽牙开始不受控地打颤。

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同样是七月半,同样是白龙江,我捞起过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

当时她脖颈的勒痕,和翠翠如出一辙。

警局的笔录我签了三次,最后却被告知案件因证据不足撤销。

“陈师傅?”

年轻警员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他正盯着我墙上的照片——那是我和师父的合影,背景是白龙江老码头。

照片里师父手里的捞尸钩,和我昨夜用的一模一样。

送走警察后,我抓起外套冲出门。

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陌生号码接连打进。

接通的瞬间,熟悉的沙哑男声传来:“陈师傅,做得不错。

不过有些不该说的话,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背景音里夹杂着江水拍打船体的声音,还有若有若无的呜咽。

我转身望向江面,暴雨中的白龙江翻涌着暗绿色的浪。

对岸废弃的水文站窗口,隐约闪过一抹白色裙摆。

翠翠的骨灰盒,此刻应该己经躺在火葬场的炉子里,可那个身影,分明穿着她溺亡时的白裙。

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发烫,自动弹出一条新闻推送:《白龙江再现神秘溺亡案,警方重启三年前连环悬案调查》。

配图是翠翠的证件照,照片上她的嘴角,竟也带着那抹诡异的微笑。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江风裹着雨丝扑在脸上,腥气里多了股腐臭。

水文站的方向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水底慢慢爬向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