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冰霜女神的试探
浪涛拍打着船身，发出空洞的"咚咚"声，仿佛在嘲笑他拙劣的伪装。
无线电里，林沐雨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关闭引擎，等待登舰检查。
"云泽的指尖发冷。
他的渔船——不，现在应该说是伪装成渔船的海狼级巡逻艇——内部确实搭载了远超民用规格的武器系统。
如果被军方发现一个E级觉醒者拥有这种装备，等待他的不会是嘉奖，而是实验室的解剖台。
**"系统，能屏蔽他们的扫描吗？
"**蓝色光幕在视野边缘闪烁：当前扫描等级：军用III型拦截成功率：72%建议：启用拟态干扰模式（消耗50进化点）云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确认。
船身微微震动，隐藏在龙骨处的干扰器开始工作，向西周释放经过精心调制的虚假信号。
与此同时，系统光幕上跳出一条新提示：拟态数据库更新新增可伪装形态：老旧拖网船（消耗0进化点）远处，"极光号"舰桥上的灯光忽然闪烁了几下。
云泽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转向身旁的技术官，似乎在争论什么。
趁这个间隙，他快速切换到新解锁的"老旧拖网船"形态——渔船的外表变得更加破烂，甲板上凭空出现一堆假渔网，连船身的吃水线都微妙地改变了。
当林沐雨的视线重新投过来时，这己经是一艘再普通不过的拖网船了。
"奇怪..."无线电里传来她的自言自语，"辐射特征消失了？
十分钟后，一艘交通艇从"极光号"放出，划破波浪向云泽驶来。
出乎意料的是，登船的只有三个人——林沐雨本人，一个抱着便携式扫描仪的技术官，以及...云泽的瞳孔微微收缩。
林小雨。
那个在觉醒仪式上用探究目光看着他的天才少女，此刻正站在林沐雨身后。
她穿着学院制服，但袖口绣着只有A级觉醒者助教才能佩戴的银色浪花纹章。
更令人不安的是，她的视线从登上甲板起就没离开过云泽的额头——那里有刚才撞击留下的伤口。
"血迹还没干。
"林小雨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海风，"驾驶舱仪表板上的血渍呈喷射状，说明撞击发生时你的头部处于高速运动状态。
"她蹲下来，手指划过甲板上某处几乎不可见的凹痕，"而这里...有炮座旋转机构的磨损痕迹。
"云泽的后背渗出冷汗。
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少女，观察力敏锐得可怕。
林沐雨抬手制止了妹妹继续分析。
她走到云泽面前，近到能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像是极地冰川混合了某种电子元件的金属味。
"解释一下，"她递过一块全息平板，上面显示着先前的战斗录像，"为什么一艘注册为E级的渔船，能做出35节航速的战术机动？
"录像正好播到云泽的渔船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巨兽攻击路线的片段。
那个转向半径根本不符合流体力学，除非..."我改装了引擎。
"云泽听到自己说，"父亲留下的老式涡轮机，我重新调校过。
"这个解释漏洞百出，但令人意外的是，林沐雨没有继续追问。
她只是深深看了云泽一眼，然后转向技术官："扫描结果？
""呃...确实检测到改装痕迹。
"技术官困惑地摆弄着仪器，"但所有参数都在民用许可范围内。
刚才的军用级辐射特征...可能是仪器故障。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
云泽看到林小雨悄悄踢了块甲板上的锈迹——那下面藏着真正的武器控制线路。
但她什么也没说。
日落时分，检查终于结束。
"你的战斗首觉不错。
"林沐雨在离开前突然说道，"但下次遇到三级以上巨兽，记得先呼叫支援。
"她递来一张电子名片，"下周一早上八点，来我的特训班报到。
"云泽愣住了。
林沐雨的特训班是学院传奇，只收B级以上的精英学员。
"为什么选我？
"白色战舰的探照灯在这一刻亮起，逆光中他看不清林沐雨的表情，只听到她意味深长的回答："因为你的渔船...""比某些B级战船更有趣。
"交通艇离开后，云泽瘫坐在甲板上。
系统的光幕自动展开，显示出一条他之前没注意到的信息：检测到异常扫描波动来源：林小雨（疑似携带未知科技装置）警告：该装置可能与本系统存在关联夜幕完全降临，港口的灯光次第亮起。
云泽望着"极光号"远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电子名片。
父亲失踪前最后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回响："记住，儿子，最危险的海域...往往看起来最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