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杀戮进化
妹妹的额头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烙铁贴在他掌心。
他望着针剂标签上"B级治疗异能"几个黑字，喉结上下滚动三次——这是韩九刀用来抽取顾烟灵脉的工具，此刻却成了救命稻草。
"小烟，哥要给你打针了。
"他把妹妹的头轻轻搁在实验台边缘，用袖子擦净她手腕上的血渍。
针管扎进皮肤的瞬间，顾尘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怕这淡金色药液里还藏着什么陷阱，怕韩九刀临死前那句"诅咒"是真的。
药液推进去的刹那，顾烟的睫毛剧烈颤动。
她原本青白的唇色慢慢泛起粉意，原本急促的呼吸竟真的平稳下来。
顾尘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他悬着的心脏落回胸腔，却在触到妹妹手腕时又猛地一紧——那里原本被针管扎出的两个小孔，此刻正在渗出淡金色的血珠，像极了韩九刀抽取灵脉时的颜色。
"叮——"金属碰撞声惊得顾尘几乎跳起来。
实验室的门被撞开半扇，穿白大褂的男人踉跄着冲进来。
他左脸有道刀疤，右手握着把寒光闪闪的解剖刀，刀身上还挂着没擦净的组织碎屑——正是韩九刀的助手。
"九哥！
"刀疤男的瞳孔骤然收缩，视线扫过地上韩九刀的尸体，又落在顾尘怀里的顾烟身上，"***敢杀九哥？！
"顾尘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蚀灵散的灼烧感虽比之前弱了些，但他的西肢仍像灌了铅。
他把妹妹往实验台内侧推了推，后背贴上冰凉的玻璃试剂柜——这是他能找到的唯一掩体。
刀疤男的呼吸声像拉风箱。
他盯着韩九刀尸体的手在发抖，解剖刀指向顾尘时却稳得可怕："九哥说过要留这丫头的灵脉做实验，你倒好，连人带脉全毁了！
"他一步步逼近，鞋跟碾过地上的血渍，"我要把你活剥了，拿你的皮给九哥垫棺材！
"顾尘的喉咙发紧。
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福尔马林味，能看清对方刀疤下跳动的青筋，却看不清对方下一步的动作——蚀灵散还在侵蚀他的神经，眼前的景象像被蒙上了层毛玻璃。
刀疤男的刀尖挑向顾尘咽喉的瞬间，顾尘本能地偏头。
刀锋擦着耳垂划过，在墙上刮出刺耳鸣响。
他踉跄着撞翻实验架，试管碎裂的声音混着妹妹的轻哼，让他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去死！
"刀疤男的左手掐住他的后颈，解剖刀抵住他的肋骨。
顾尘能感觉到刀尖刺破皮肤的刺痛，温热的血顺着腰腹往下淌。
他想挣扎，可被掐住的脖子像被铁钳锁住，西肢的力气正随着失血飞快流逝。
"你己击杀目标：韩九刀（B级异能者）""吸收1%最强属性：精神力+2（当前值：14）""杀戮值+100"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顾尘的太阳穴猛地一涨，原本混沌的视野突然清明——他看清了刀疤男手腕的血管走向，听清了对方因为愤怒而急促的心跳，甚至能预判到对方下一秒会把刀往深处送半寸。
"噗！
"顾尘的右手不知何时摸到了地上的碎玻璃。
他顺着刀疤男手腕的血管方向猛划，锋利的玻璃片切开皮肤、肌腱，最后扎进对方的桡动脉。
刀疤男的惨叫声里，顾尘翻身将他压在地上，另一只手死死掐住对方持刀的手腕。
"你......你怎么......"刀疤男的瞳孔开始涣散，鲜血从他手腕的伤口喷涌而出，在地上汇成小滩。
顾尘的呼吸急促得像破风箱。
他盯着对方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睛，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你己击杀目标：黑医助手（C级异能者）""吸收1%最强属性：精神力+4（当前值：18）""杀戮值+50""检测到目标职业相关技能：急救手法（初级：可处理基础外伤，止血效率提升30%）"顾尘的手指颤抖着抚过自己肋下的伤口。
刚才还在汩汩冒血的地方，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血痂——是急救手法在生效？
他又想起韩九刀之前给他下的蚀灵散，原本火烧火燎的灼烧感，现在真的弱了许多——毒素抗性在起作用？
实验室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
顾尘望着地上两具尸体，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贫民窟捡垃圾时，那个被财阀武者当街打死的老乞丐。
当时他蹲在墙角发抖，连上前收尸的勇气都没有。
而现在，他的手还沾着两个人的血，心跳却渐渐平稳下来。
"哥......"顾烟的轻唤让他猛地转头。
妹妹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手还攥着他衣角的血渍。
顾尘慌忙擦掉脸上的血，勉强扯出个笑："小烟醒了？
觉得哪里疼吗？
""不疼。
"顾烟的声音还是软软的，却比之前有力了些，"哥身上的血......""是......是刚才摔的。
"顾尘把妹妹抱进怀里，低头时闻到自己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他望着实验台上还在渗淡金色血珠的手腕，又想起韩九刀临死前的眼神——那不是恐惧，是得逞的笑。
"为了你，我不会再停下。
"他对着妹妹的发顶轻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又重得像誓言。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得哐当响。
顾尘猛地抬头，透过模糊的玻璃，看见外面影影绰绰站着几个人。
为首的那个举着强光手电，光柱透过玻璃照在顾尘脸上，照出他眼底翻涌的暗芒。
"里面的人听着！
韩爷的人到了，识相的自己出来！
""活剥了这小杂种给九哥报仇！
"顾尘把妹妹往怀里又拢了拢。
他摸到内袋里那支空了的治疗针剂，指腹擦过针管上凝结的淡金色血珠。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开："检测到潜在宿主威胁：韩氏暗卫（5人，C级至B级战力）""杀戮值累积进度：150/300""下次进化将解锁被动领域：修罗场（领域内敌人战力削弱30%，宿主杀意增幅）"顾烟在他怀里动了动，蹭着他染血的衣襟。
顾尘望着门外晃动的人影，慢慢站起身。
他捡起地上那把还沾着黑医助手血的解剖刀，指腹轻轻划过刀刃——这一次，他不会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