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暗皇觉醒她掏出枪抵住我的太阳穴:“签字,抹杀任务完成。
”全城皆知我是个窝囊导购,却不知我暗中掌控黑暗帝国。
直到仇家雇来国际顶尖杀手血洗我家。我单手扭断杀手头目的脖子,地下皇帝跪地称我暗皇。
卧室门猛地被踹开。满身是血的妻子将咖啡递给我。“轮到你了。
”冰冷的金属触感突兀地压上太阳穴,像一条盘踞的毒蛇瞬间缠紧了陈凡的心脏。“签字。
”冷清秋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比三九天的湖面还要冷硬,冻得空气几乎凝滞,“签了,
抹杀任务完成,两清。”一份雪白的离婚协议书“啪”地一声,
被他这位人人艳羡的冷艳娇妻甩在摇摇晃晃的旧餐桌上,差点碰翻他刚泡好的廉价速溶咖啡。
咖啡粉末廉价而刺鼻的气味顽强地升腾,在这压抑的空间里徒劳挣扎。陈凡没去看那几张纸,
也忽略掉那直钻灵魂的枪口凉意。他慢慢抬起眼,目光穿透稀薄的热气,
落在冷清秋那张完美得过分的脸上。裁剪极好的黑色职业套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线条,
栗色的卷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眉眼精致如画,只是那双瞳仁,深得看不到底,
淬着足以冻伤灵魂的寒冰。三年了,他住在这廉价的出租屋,早出晚归,
在一家快倒闭的街边珠宝店当个受气包导购。全云城都知道,昔日的陈家大少,
如今是吃老婆软饭的窝囊废。而冷清秋,
那个他曾在街头救下、如今执掌冷氏集团的商场女王,就是最冰冷无情的施舍者。“清秋,
”他的声音有点哑,像砂纸磨过桌面,“下周……是我们结婚纪念日。”这句话很轻,
却像块石头投入死水。冷清秋握着枪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关节微微泛白。
她下颌绷紧,眼神里的冰霜又厚了几分,像是被触动了某个不愿提起的禁忌:“周年纪念?
”她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像是精致的冰雕突然裂开一道缝,“陈凡,我们之间,
本就是一场交易。我支付报酬,买你三年陈家大少的身份。现在,支付结束。签了字,
你我各走各路。”“嗡——嗡嗡——”放在手边的廉价塑料外壳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王扒皮”三个字,是珠宝店那个刻薄入骨的老板。陈凡瞥了一眼,没动。
就在这时,破旧的防盗门“哐当”一声巨响,被外面的人狠狠地猛踹了一脚,
震得门框都簌簌掉灰。“臭婆娘!冷清秋!给老子滚出来还钱!”门外响起了粗野的咆哮,
伴随着几个醉醺醺的男人哄笑声,“知道你在这儿养了个小白脸!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
”冷清秋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嫌恶,像是看到了腐烂的垃圾,但她握着枪的手稳如磐石,
没有半分偏离。外面不堪入耳的辱骂越来越污秽难听。陈凡站起身,
椅子腿在水泥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2 血战街头“坐着。”冷清秋的声音毫无起伏,
枪口威胁性地往前顶了顶。陈凡没听她的,径自绕过餐桌,走到门边。“操!小白脸滚开!
”门外一个染着黄毛、满身酒气的混混看到门开了条缝,狞笑着伸手就想推搡陈凡,
“让那娘们儿……”话音未落。陈凡动了。动作快得只剩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他扣住黄毛伸进来的手腕,猛地向反方向一拧一折!“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盖过了门外的所有噪音。“嗷——!”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嚎叫猛地炸开!
黄毛那只不老实的手,小臂以一种完全违背人体结构的角度对折过来,
森白的骨头茬子刺破皮肉,鲜血如同廉价的红颜料般猛地喷洒出来!
有几滴炽热腥咸的液体溅到了门内冰冷的地砖上,像盛开的妖异红花。门外死寂了一瞬,
紧接着爆发出更疯狂的怒骂。“**!找死!”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眼睛瞬间红了,
从腰后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毫不犹豫,朝着刚刚拧断他兄弟手臂的陈凡当胸捅来!
刀锋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逼心脏!陈凡根本没躲。
他甚至只是平平淡淡地向前迈了一小步,身体微妙地一侧。
那凶狠刺来的刀锋贴着他的旧衬衫擦过,“嗤啦”划开一道口子,
露出了下面线条分明的腹肌。两人瞬间撞入怀中。
光头壮汉只感觉自己像是全力撞上了一堵高速移动的钢筋混凝土墙!
胸口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和窒息感,眼前黑了一刹。
就在两人身体接触、光头力量失衡前冲的瞬间,陈凡的左手悄无声息地抬起,拇指屈起,
快如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抹向光头圆睁的右眼!噗!一声沉闷又滑腻的轻响。
那是人体脆弱眼球被硬生生抠爆的声音。“呃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瞎了!!
”比刚才更凄惨万倍的惨叫响彻楼道,令人头皮炸裂。光头捂着脸在地上疯狂地抽搐滚动,
指缝间鲜血混着粘稠的液体汩汩涌出。门外还剩下的两个混混彻底吓傻了,
双腿抖得像风中落叶,惊恐地看着门内那个穿着廉价衬衫、神色漠然的身影,
如同看到了披着人皮的恶鬼。“滚。”陈凡的声音不高,甚至没有刻意加重,
只是平平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带着森然的血腥气。
剩下的两个混混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拖起地上两个惨嚎的同伴,
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昏暗的楼道尽头。3 暗流涌动楼道里的骚动平息了。
只剩下一楼道刺鼻的血腥味和冷清秋那只仍旧稳稳顶着陈凡太阳穴的手枪。
出租屋的木门“吱呀”一声被陈凡随手关上,隔绝了外面地狱般的惨景。门内,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沉重得如同吸满了水的棉絮。冷清秋握着枪,
枪口的冰冷依旧紧贴在陈凡的太阳穴上,皮肤被顶出一个小坑。她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更深地看进陈凡的眼睛里,
像是要扒开层层伪装,直视那冰冷深渊下的核心。眼前的血腥暴力,对她而言,
似乎不过是电视屏幕上切换的一个普通画面。就在这时,一阵尖锐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红蓝色的光芒透过窗户在昏暗的屋内交替闪烁,
将冷清秋那张冰雕般完美又漠然的脸映得明明暗暗。“里面的人听着!不许动!
立刻开门接受检查!”扩音器里传来严厉的喊话声。楼梯间响起了沉重迅捷的脚步声,
显然来的不止一个。门外清晰的枪械保险打开声响起,“咔嚓咔嚓”,清脆而冰冷,
宣告着武力接管。冷清秋的睫毛终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目光扫过门口那摊尚未干涸的血迹,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陈凡沉默着,
没有去看窗外闪烁的警灯,也没有任何动作。像一尊沉进深潭的石像。几秒钟后。
出租屋外楼梯口的喧哗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断了脖子。扩音器的喊话戛然而止。
几声压抑的命令式对话隐约传进来。
“……身份核实无误……”“……权限符合……”“明白……清理现场……撤离……”随即,
所有的脚步声开始后退,迅速远去。那令人心慌的红蓝闪光转了个方向,渐渐消失在巷口。
从警车到达,到无声撤离,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屋内重新陷入了粘稠的寂静。
只有手机屏幕不知疲倦地继续闪烁着,顽固地显示着“王扒皮”。冷清秋握着枪的手,
缓缓地、一点点地松开了力道,枪口离开了陈凡的皮肤,留下一个浅浅的、发白的印子。
她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比刚才更加冰冷、更加陌生、也更加复杂的眼神,
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朝夕相处了三年的男人。他衬衫被划开的破口下,
露出的皮肤和肌肉线条流畅而坚硬,
与她记忆中那个谨小慎微、甚至有些懦弱的导购员形象彻底撕裂。原来这温顺的羊皮之下,
裹着的是一头只露出过一爪一脚的凶兽。
那瞬间爆发的力量、残酷的精准、特别是警方在短短数秒内的诡异退散……陈凡转身,
拿起那个还在嗡嗡震动的塑料手机,走到破旧的沙发旁坐下。他接通了电话,
没等那边传来王扒皮标志性的刻薄咆哮,只平静地说了一句:“老王,
珠宝店对面那家叫‘大金来’的典当行,明天起,归你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死寂的茫然。几秒钟后,
一个明显属于另一个人的、带着难以置信甚至惶恐的讨好声音颤抖着传过来:“是……是!
是!明白了暗……暗……凡哥!凡哥您放心!小的明白!明白!”电话被慌乱地挂断。
陈凡随手将手机丢在一边,仿佛只是处理了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抬起头,
目光终于落回冷清秋的身上,或者说,落回那份被扔在旧餐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那份宣告着三年交易结束的文件,此刻躺在油渍和咖啡渍中间,像个不合时宜的笑话。
“协议,”陈凡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打在凝固的空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不会签。”他的目光锐利地刺向冷清秋,“在周年纪念日结束之前,我陈凡,
还是你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我的人,我的规矩,我的地盘。”“我的地盘”四个字,
重若千钧。就在这时,窗外由远及近传来了汽车引擎低沉而极具压迫感的轰鸣声。
那不是警车,更不是寻常私家车,更像是猛兽接近猎物的低吼。
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如同暗夜的巨兽,轻易挤开狭窄巷弄里堆积的杂物,
稳稳地停在了这破败出租屋的门口。车身锃亮,与周围灰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充满荒谬的视觉冲击。驾驶室门打开,
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体型精悍剽悍如战刀般的寸头青年利落下车。
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神锐利如鹰隼,
身上那股无形的气势让巷弄里探头探脑的几个小混子瞬间缩回了脑袋。青年快步绕过车头,
极其恭敬地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拉开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后座车门。
一个穿着考究唐装的老者拄着一根通体黝黑的手杖走了下来。老人身形清瘦,头发花白,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那微微开合的浑浊眼瞳深处,却沉淀着久居权力巅峰的威严与煞气。
他像一棵盘踞在悬崖边的古松,气息温和,却让你不敢轻视半分。在云城地下世界,
有人称他“黑老”,代表着权势与秩序的主宰。然而此刻,这位权势滔天的黑老,
站在破旧的出租屋门前,毫不犹豫地向着那扇布满划痕的木门方向,以无比敬畏的姿态,
躬身九十度!姿态放得极低,如同觐见帝王!“手下不懂事,惊扰龙驾。云城李九,
恭迎暗皇!”声音洪亮而清晰,蕴含着巨大的敬畏与臣服,在破败的小巷中嗡嗡回响。
出租屋里,冷清秋捏着枪的手指再次绷紧,指关节失去所有血色。枪管在指间印下深痕,
枪口却不自觉地向地面垂落了几寸。她那双终年结冰的眸子,
此刻清晰地倒映着门外那个卑微躬身的身影——那是跺跺脚,
整个云城地下势力都要地震的人物,
是无数权贵毕恭毕敬递上名帖都未必得见真容的地下皇帝。此刻,他在喊谁?暗皇!
她缓缓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视线凝固在坐在破旧沙发上、刚刚收起廉价塑料手机的男人身上。
昏暗的光线打在他线条冷硬的侧脸上,将他笼在一片浓重的阴影里,看不清具体表情。
沙发塌陷下去,陈旧的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三年的“窝囊废”,“小白脸”,
“导购员”……碎裂开的表皮底下,露出的是让人惊骇欲绝的森然钢铁与滔天烈焰。
云城真正无冕的地下皇帝,竟然就在她的身边,以这样一种姿态潜伏了三年?她的呼吸,
第一次,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变得急促而不稳。心跳声擂鼓般在耳膜里震响,
盖过了远处几声野猫的嘶叫。冰冷的面具终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透出底下翻涌的惊涛骇浪。他真的是那个自己可以轻易“抹杀”掉的交易对象吗?
4 冷血交锋惊魂一夜如同被强行塞进狭小盒子的怪兽,终是过去了。
破晓的晨光带着一种虚伪的平静,重新挤进这间廉价出租屋的窗棂,
微弱地涂抹在冰冷的旧家具上。陈凡睁开眼,一夜未眠的痕迹在他冷峻的脸上并不明显,
唯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沉淀着足以冻结火焰的寒意。
李九黑老清晨低声汇报的血蝎佣兵团精锐主力已悄然抵城的消息,在他脑中回响。
一股针对“暗皇”的巨大风暴,正裹挟着铁与血的气息,在城市的暗流里酝酿成型。
他走出狭窄的卧室。客厅里,冷清秋已经起来了,换了一身裁剪更精良的米白色职业套裙,
坐在那张斑驳的旧餐桌旁。清晨微熹的光线打在她精致而苍白的侧脸上,
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她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奶,袅袅升腾着微苦的香气。
听到陈凡的脚步声,冷清秋抬起了眼。眼神像是蒙着一层薄冰的湖,比昨夜似乎更幽深,
也更沉静。昨夜那瞬间的慌乱仿佛只是一个错觉,她似乎正以一种绝对的冷静,
重新构建着对这个男人的认知模型,剥离旧标签,贴上新的、血淋淋的未知等级标签。
陈凡的目光掠过她,落在她握着咖啡杯的手上。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泽,指节匀称,
此刻正不疾不徐地、匀速地转动着杯身。那动作,
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对绝对掌控感的追求,也透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