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洞能改变现实,这个秘密我一直藏着。直到那天,
实验室的疯子博士用全城监控锁定我:“交出你的能力!
”我对着摄像头竖起中指:“幻想力场启动——目标:所有监控设备!
”城市瞬间变成橡皮擦下的铅笔画,所有电子设备扭曲消失。博士在屏幕里扭曲尖叫时,
我掏出笔记本画了个黑洞。“创意解决一切?没错。”黑洞吞噬了半个实验室,
博士的尖叫戛然而止。代价是能力开始反噬,我的想象力正一点点消失。
最后我坐在公园长椅上,看着空白的笔记本微笑:至少此刻,世界很安静。
第一章:平凡幕布下的奇点林奇的生活,像一张精心熨烫过的灰格子桌布,规整、乏味,
偶尔沾上几点咖啡渍算是最惊心动魄的意外。他是一家小型广告公司的文案,
俗称“文字流水线工人”,每天的任务就是把客户那些干瘪的需求词藻,
勉强打扮成能吸引人眼球的句子。他的工位在办公室最不起眼的角落,
紧挨着嗡嗡作响的服务器机柜,像一片被遗忘的阴影。没人知道,在这片“阴影”里,
偶尔会闪烁出足以扭曲现实的光。这个秘密,林奇守了二十五年。它不是与生俱来的,
更像是童年某次高烧后,大脑硬件意外升级附赠的、无法卸载的测试版功能。当他全神贯注,
思维如同高压水枪般喷薄而出,将某个“想法”在脑海中构建得无比清晰、充满细节时,
那“想法”就有了撬动现实支点的力量。他称之为“脑洞力场”。
这能力像个顽劣又胆小的精灵。力量的上限模糊不清,
生效的条件苛刻异常——需要林奇全身心的、近乎燃烧的专注力,
以及一个足够具体、足够“奇想”的念头。念头越天马行空,越违背常理,
成功的几率反而越大。反之,如果念头平庸或者林奇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那力量就会像接触不良的灯泡,闪烁一下,彻底熄灭。更麻烦的是,每次成功发动,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掏空灵魂般的疲惫,仿佛大脑被强行抽走了几斤脑髓。因此,
林奇小心翼翼地把它锁在心底最深的抽屉里,钥匙扔进了记忆的深渊。
只在最私密、最安全的时刻,才敢拿出来把玩片刻,如同孩童珍藏一颗危险的玻璃弹珠。
比如现在。午休时间,办公室人去楼空,只剩下服务器单调的嗡鸣。
林奇盯着桌上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叶片蔫头耷脑,边缘泛着枯黄。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蹦了出来,带着点恶作剧的意味:要是这蔫叶子上,
能瞬间开出一朵巴掌大的、荧光蓝的喇叭花呢?那蓝色得像最深的海水,
花瓣边缘还镶着一圈细碎的、会呼吸般明灭的银色光点。这个画面在他脑中瞬间成型,
纤毫毕现。他几乎是本能地,将全部注意力,像聚焦的激光束,
猛地投射到这个荒诞的念头上。嗡——!服务器机柜的噪音似乎停滞了万分之一秒。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如同静电掠过皮肤的麻痒感,从林奇的太阳穴扩散开。下一秒,
奇迹发生了。绿萝最顶端那片最蔫巴的叶子尖端,空气诡异地扭曲了一下,
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揉捏空间。紧接着,一点极其耀眼的荧光蓝猛地刺破空气,
迅速膨胀、舒展!一片、两片……五片饱满的花瓣在几秒钟内凭空绽放,
形成一个完美的喇叭状。那蓝色纯粹得不似人间之物,花瓣边缘,
细碎的银光如同拥有生命的星尘,明明灭灭,将林奇工位一角映照得如梦似幻。
一股极其清冽、难以形容的甜香悄然弥漫开来。成了!林奇的心脏在胸腔里狠狠擂了一下,
随即是巨大的满足感,紧接着,熟悉的、仿佛连续熬夜三天的虚脱感洪水般席卷而来。
他赶紧闭上眼,靠在椅背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大口喘息。“林奇?你没事吧?
” 一个略带担忧的女声在门口响起。是隔壁设计部的苏晓,她回来拿忘带的午餐盒。
林奇猛地睁开眼,心几乎跳出嗓子眼。他几乎是扑过去,
用身体挡住那盆绿萝和它顶上那朵惊世骇俗的蓝花,动作大得差点带翻椅子。“没…没事!
有点低血糖,刚吃了颗糖,好多了!”他努力挤出笑容,声音因为紧张而有点发颤。
苏晓疑惑地看了看他苍白的脸和略显夸张的动作,又看了看被他挡得严严实实的工位角落,
最终只是点点头:“哦,那…多注意休息。”她拿了饭盒,带着一丝不解离开了。
听着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林奇才像虚脱一样滑回椅子,后背一片冰凉。
他小心翼翼地侧过头,那朵妖异的蓝色喇叭花依然在无声地闪耀着它的荧光,
银色的光点如同顽皮精灵的眼睛。他伸出手指,想碰一碰那近乎虚幻的花瓣。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的荧光蓝时,那朵花连同支撑它的那片绿萝叶子,
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无声无息地碎裂、消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连那清冽的香气也瞬间无踪。只剩下那盆蔫头耷脑、毫无生气的绿萝,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林奇低血糖产生的幻觉。林奇盯着那片空荡荡的叶尖位置,
指尖残留着空气中微凉的触感。巨大的疲惫感下,一丝隐秘的、近乎战栗的兴奋悄然滋生。
这力量,这危险而迷人的能力,终究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角落。他吐出一口长气,
将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那里高楼林立,无数玻璃幕墙反射着冰冷的天光。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藏好自己,藏好这个秘密,在这片巨大的、运转精密的钢铁森林里,
继续做一粒不起眼的尘埃。第二章:无形之网尘埃,也有被风暴卷起的时候。三天后的傍晚,
林奇拖着加完班后疲惫不堪的身体,
像一缕游魂飘进他那间租来的、只有一室一厅的老旧公寓。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
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昆虫高频振翅般的“滋”声,极其突兀地钻进他的耳朵。
这声音……不对!他开门的动作瞬间僵住,全身的汗毛在那一刻集体倒竖!
这不是他熟悉的、门轴缺油的吱呀,也不是隔壁电视的噪音。这声音冰冷、规律,
带着一种非生物的、纯粹的电子质感,像是某种微型精密仪器在高速运转!
脑洞力场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对周围环境能量和物质微妙变化的感知力。这声音,
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他刻意维持的平静表象。他猛地推开门,没有开灯,
像只受惊的猫一样弓着背,屏住呼吸,锐利的目光在昏暗的室内快速扫视。客厅陈设依旧,
落满灰尘的旧沙发,堆满杂物的餐桌……表面看,一切如常。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脖颈。他的目光最终死死钉在客厅角落,
那个房东留下的、布满油污的老旧抽油烟机金属外壳上。在窗外微弱城市光线的反射下,
那布满划痕的金属表面,似乎有一个极其微小的、针尖般的红色光点,
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不是错觉!林奇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装作弯腰换鞋,
睛深处、甚至是他随手丢在沙发上的旧背包拉链扣……那些平日里毫不起眼的缝隙、反光点,
此刻都仿佛变成了隐藏的眼睛!无数个极其微小的、非自然的反光点或极其短暂的光点闪烁,
如同黑暗森林里潜伏的野兽瞳孔,被他敏锐的感知力一一捕捉、放大!每一个点,
都代表着一个伪装得近乎完美的微型摄像头!它们密密麻麻,像一张无形的电子蛛网,
将他这小小的栖身之所彻底覆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衬衫,
黏腻地贴在背上。是谁?房东?小偷?还是……某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可能?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但在这恐惧的深处,一股被彻底侵犯领地的暴怒如同岩浆般翻涌。
就在他浑身僵硬,大脑因震惊和愤怒而一片混乱时,
公寓里那台布满灰尘、早已被他遗忘的老式显像管电视机,屏幕“啪”地一声,
毫无征兆地自己亮了起来!没有信号接入的雪花点疯狂跳动,发出刺耳的沙沙声。几秒钟后,
雪花点猛地向内收缩、扭曲,汇聚成一张清晰的人脸,占据了整个屏幕。那是一个男人。
看起来五十岁上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如同被尺子量过,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却像手术刀一样冰冷锐利,没有丝毫属于人的温度。他的脸很瘦,颧骨高耸,
皮肤呈现出一种长期不见阳光的、实验室般的苍白。嘴角微微向下撇着,
带着一种混合了绝对自信和病态偏执的神情。“林奇先生。” 屏幕里的男人开口了,
声音通过劣质的电视喇叭传出,带着电流的嘶哑失真,却异常清晰地钻进林奇的耳朵,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冰锥在刮擦玻璃,“终于正式见面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陈远,
远星科技首席研究员。你可以叫我陈博士。”林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远星科技!这座城市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的生物科技与前沿电子巨头!他们的首席研究员?
他怎么会找上自己?!“不必惊慌,也不必徒劳地寻找那些小玩意儿。
” 陈博士似乎看穿了林奇的举动,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只有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冷光,“你的公寓,你每天经过的路口,你工作的写字楼,
甚至你常去的那家便利店……这座城市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我的‘天眼’系统,无处不在。”他的语调平铺直叙,
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傲慢。“我观察你很久了,林奇先生。
” 陈博士继续说道,冰冷的目光似乎穿透屏幕,直刺林奇的灵魂,
“从你童年那次高烧后的‘异常康复’,
到你少年时那些无法解释的‘小幸运’和‘小意外’,再到你成年后……呵,
那盆绿萝顶上的蓝花,真是杰作。那光谱,那瞬时能量波动……美妙绝伦,
超越了我实验室里所有昂贵的仪器。”林奇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童年高烧!
绿萝蓝花!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自己像个透明人一样,被对方解剖得清清楚楚!
“你的能力,林奇先生,那绝非幻觉或巧合。” 陈博士的声音陡然拔高,
透出一股压抑不住的、近乎狂热的兴奋,他苍白的脸颊甚至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
“那是钥匙!打开物理法则之外新领域的钥匙!是意识直接干涉物质的终极证明!它的价值,
超越你贫瘠的想象力所能企及的极限!”他身体微微前倾,占据了整个屏幕,
眼神变得无比贪婪而危险:“把它交给我!自愿的,
或者……通过我实验室里那些精密的、不太令人愉快的仪器。你只有一个选择。
不要试图反抗,在这座由我编织的电子牢笼里,你无处可逃。
也别妄想用你那点可怜的能力对付我,我比你,更了解它的规则和极限。你所有的‘奇想’,
都在我的计算之内。”屏幕下方,一个猩红的倒计时数字冷酷地跳了出来:05:00。
“你有五分钟时间考虑,林奇先生。” 陈博士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五分钟后,
如果你没有给出让我满意的答复,
者试图做出任何愚蠢的举动……我的‘清道夫’小组会非常乐意‘请’你到我的实验室做客。
相信我,你不会喜欢那个过程。”屏幕上的倒计时数字,如同心脏被钉上了倒计时的秒表,
都重重砸在林奇的心上:04:59、04:58……冰冷的恐惧如同实质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林奇。无处可逃?所有奇想都在计算之内?陈博士那张苍白而狂热的脸,
像噩梦般烙印在他视网膜上。他感觉自己像被钉在琥珀里的虫子,
四面八方都是冰冷、无情的电子之眼,记录着他每一丝恐惧的颤抖。交出去?
把自己灵魂的一部分,把这伴随他半生、危险又迷人的秘密,
交给一个眼中只有研究价值的疯子?
实验室里“精密的、不太令人愉快的仪器”……这几个字光是想象,就让他胃部一阵痉挛。
反抗?用什么反抗?对方显然对他的能力机制研究得无比透彻!
他的脑洞力场需要绝对专注和奇思妙想,此刻在铺天盖地的恐惧和监控下,
他连集中精神都困难!
更别提在五分钟内构想出一个能瞬间瘫痪对方整个监控网络的“奇想”!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绝望的藤蔓缠绕上来,勒得他几乎窒息。汗水沿着额角滑落,
滴在地板上,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他能感觉到那些无处不在的微型摄像头,
如同冰冷的枪口,锁定着他。他甚至能想象出陈博士在某个布满屏幕的监控中心里,
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此刻的狼狈,嘴角挂着那种掌控一切的、令人作呕的微笑。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像沙漏里即将告罄的沙。
03:15…02:48…每一秒都带着死亡的重量。怎么办?怎么办?!
大脑在极度的压力下反而开始超频运转,无数破碎的念头如同爆炸的星辰碎片般飞溅。报警?
警察还没到,那些“清道夫”恐怕已经破门而入!躲进卧室?那脆弱的门板挡不住任何东西!
硬拼?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案,拿什么拼?!难道真的只能……屈服?
就在绝望的深渊即将吞噬他的理智时,一个极其荒诞、完全不合时宜的画面,
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撞进他的脑海!那是他小学三年级,
一次美术课的糗事。他笨拙地用橡皮擦去画纸上画歪了的电线杆,结果用力过猛,
橡皮擦过的地方,不仅电线杆消失了,
连带旁边画好的房子、太阳、甚至一大片蓝色的“天空”,
都被擦成了脏兮兮的、皱巴巴的空白!那张纸变得像被狗啃过一样难看。
当时美术老师气得脸都绿了,全班哄堂大笑。
橡皮擦……擦掉……这个久远而尴尬的记忆碎片,此刻却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擦掉!
把眼前这一切都擦掉!像擦掉一张糟糕透顶的铅笔画!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瞬间燎原!
它足够“奇想”,足够荒诞,
完全违背物理法则——把无形的监控信号、精密的电子设备、甚至构成它们存在的现实本身,
当成画纸上的线条,用一块巨大的橡皮擦……抹去!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度恐惧和破釜沉舟的疯狂情绪,如同火山般在林奇胸中爆发!
那是对陈博士冰冷掌控的愤怒,是对自身命运的不甘,
更是对“被擦掉”的童年糗事的一种扭曲的、迟来的报复!去他妈的规则!
去他妈的计算之内!老子要擦掉你这张恶心的监控网!
第三章:橡皮擦风暴倒计时猩红的数字跳到01:30。冰冷的电子音仿佛催命符。
林奇猛地抬起头,眼中所有的恐惧和犹豫被一种近乎燃烧的疯狂取代。
他不再看那令人窒息的倒计时,不再看屏幕上陈博士那张胜券在握的、令人憎恶的脸。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客厅墙壁上——那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被岁月熏染成灰黄色的空白。但他看到的,不是墙壁。他看到的,是整个房间,
整个公寓楼,整座城市!他看到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代表监控网络和数据流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