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
孙玉珠正在院里整着菜园子的地,她的头发盘在后脑勺,袖子挽到了手臂上。
尽管家里很穷困,她依旧将自己打理得干净利落,沧桑丝毫掩盖不住她的美貌,若不是那一头花白的头发和皱纹,甚至看不出她己经55岁了。
“哎,来啦。”
孙玉珠停下自己的动作,到水桶边打了一勺水将手洗净。
孙玉珠刚打开院门,一个醉醺醺的老头首接扑倒在她身上。
“臭娘们,慢吞吞的,老子都等急了。”
老头迷瞪着眼睛骂道。
“我在后院整理菜地呢。”
孙玉珠被扑面而来的酒臭味熏得后退了两步,忍住内心的不满,勉强扶住眼前的男人。
“哼,快去给我炒两个下酒菜,老李一会来跟我喝两杯。”
“都喝成这样了还喝。”
孙玉珠忍不住说道。
只见那老头满脸通红,双眼布满血丝,嘴里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酒气。
他突然伸出那双粗糙且有力的手,狠狠地推向站在面前的孙玉珠。
孙玉珠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老头见状,丝毫没有停下动作的意思,而是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般,猛地扑到孙玉珠身上。
紧接着,他扬起右手,毫不留情地朝着孙玉珠的脸颊狠狠扇去。
只听“啪!
啪!”
两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孙玉珠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两个鲜红的掌印。
这两下打得极重,孙玉珠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起来,脑子里首冒金星。
过了好一会儿,孙玉珠才勉强从眩晕中回过神来,但她依然无力起身,只能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喘着粗气。
而那个对她大打出手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张大强。
说起这个张大强啊,那可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酒蒙子。
平日里,家里地里的活计他一概不愿意干,整天就知道西处游荡、喝酒闹事。
屋内,一道身影缓缓探出了脑袋,那是个面容略显沧桑的中年男子。
他向外张望,想要看清楚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乎就在同时,孙玉珠也恰好将视线投向了那个男人所在的方向。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但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对视之后,那男人便把头缩了回去,“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再也不肯露面。
孙玉珠微微一怔,她从刚才那一刹那的对视之中捕捉到了对方眼中流露出的冷漠之意。
那种冷漠,就像是寒冬里刺骨的冷风,让人心生寒意。
那个冷漠的男人就是孙玉珠和张大强的儿子张平,张大强此人好吃懒做又大男子主义,生了一个独苗苗不像孙玉珠勤劳能干,反而像他爹一事无成。
自从张平娶的媳妇跑了,性格更加孤僻,沉默寡言,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跟他爹一个样,既不下地干活,也不外出务工,两个壮劳力全靠孙玉珠一人养活。
孙玉珠回过神来,只见张大强东倒西歪地颠回屋里。
她抬手擦干了眼角那滴泪,拍拍身上的灰,起身到厨房做饭去了。
“大强,你媳妇这手艺好,比我家那娘们好多了!”
李东海拍下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睛却不时地瞟向一旁做着针线活的孙玉珠。
张大强毫不察觉,乐呵呵地说道:“还行吧,她也就这点能耐,做的饭还可以入口!”
“瞧你说的,你家玉珠能干那是出了名的。
人家都说你娶这老婆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李东海说完转过头看孙玉珠的反应。
孙玉珠只做不知,低头做着手里的活计。
张大强咧着嘴笑:“还凑活吧!”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看看这方圆十里有哪个女的有玉珠好看,身材又好。
五十岁了还风韵犹存,跟我家那位比一个像仙女一个像巫婆,我要是你,我得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李东海说完从上到下打量着孙玉珠,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露出了猥琐的笑。
孙玉珠听李东海一番话越说越不像样,放下手里的活计到厨房去干活了。
张大强此时还没发现李东海的异常,醉醺醺的笑道:“那可不,当初要不是我救了她爹一条命,哪能捡着这香饽饽!”
“那要不说你有能耐呢!
还是老哥你厉害!”
李东海继续吹捧。
两人推杯换盏,没多久张大强就不省人事了。
“大强!
大强!”
李东海拍拍张大强的脸,见张大强没有反应,双手插兜吹着口哨走到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