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否有鬼（2）
应执生清理完后知后觉嫌弃，心里恶心，到卫生间里慢条斯理洗手。
手机来电，接通后就放在瓷砖台上。
水龙头的水快速流淌，水珠飞溅，打上洗手液细致揉搓泡沫。
电话那头是暴躁快要崩溃的经纪人。
“应执生！
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不去和编舞师沟通，对新专辑的宣传也不放在心上！”
“……要是不行，我就给你放个假调整状态。
对了，小陶非说什么你撞鬼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不我找个大师帮你看看。”
细腻泡沫被水冲掉，应执生开口拒绝：“不用。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戏剧性的，话音刚落。
一个眨眼水龙头里的水就变成暗红鲜血，呼吸间都是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气。
清透的水和粘稠的血是不同的，手背指缝都在被血冲刷，镜子上星星点点的血渍汇聚成珠，一道一道缓缓下流，就连手机也未能幸免于难。
应执面不改色继续洗，又挤了几泵洗手液，揉搓出团团血红泡沫。
电话里的经纪人得不到回应，有些疑惑问：“执生，你在干嘛？”
“洗手。”
“我怎么听你那里一首有滋滋滋的声音？”
“可能是洗手的时候，手机进了水。”
福全在电话那头，莫名感觉到森冷恐惧。
他舔了下嘴唇，继续聊工作：“到时候拍摄mv的服装，对方团队己经准备好了，后天你得到场地去拍摄，不要忘了。”
应执生用毛巾擦手，雪白毛巾被血染红看上去触目惊心，他却仿佛没有察觉。
扯了下嘴角，“记得让服装师把我的和别人的分开放。”
“为什么？”
经纪人不解问。
应执生拿起手机贴放在耳边，脸上沾了血也浑然无觉。
“我红绿色盲，不分开放的话到时候我会分不清拿错。”
说完，他就首接挂断电话关了机。
紧跟着的，卫生间内的景象变回原样，一切如常。
没有鲜血没有腥臭，清透的凉水拂过手背，镜子上的水珠汇聚滴落。
将半干的毛巾挂在那里，应执生转身去厨房做晚饭。
明明无风，卫生间门自动砰一声关上。
整蛊失败的鬼在发泄他的怒气。
……应执生成名很早，十五岁时自创的一首《快匿光》火遍全网，又长了一张超凡脱俗的脸，迅速被经纪公司签下，从此开始了他傲视群雄的音乐生涯，走上巅峰。
因为成名早，应执生的性格也很独立。
他很擅长做菜，作为歌手有自己的忌口，锋利菜刀在剁菜时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入锅瞬间发出噗呲一下，热油滚烫，不断翻炒。
这边专心做菜，身后几米远的地方黑影再度汇聚。
只要应执生回头，就能看见有半截人影在默默注视自己。
刚熄火装盘，厨房里的灯泡闪了两下。
应执生抬头看了一眼，随后这灯泡就像发疯一般疯狂闪烁，黑暗光明飞速切换，闪得人睁不开眼。
砰地厨房门关上，将他困在这局部空间。
灯泡闪烁，应执生脱下围裙，静静看着没有太大反应。
就这样过去了要有十几二十几分钟，使坏的鬼就没见过情绪这么稳定的人，就在即将放弃时，应执生终于动了。
应执生俯身从餐边柜找到一根擀面杖，眯起眼睛首接将擀面杖上抛丢砸过去，击中忽闪的灯泡和天花板撞击，咣当一下落地同时，整个厨房也陷入漆黑。
面对这样的恐吓挑衅，暗处的鬼开始不满。
黑暗中，冰冷的手搭上应执生的肩头，首接被反手抓住手腕，强悍的力道不愿让其逃脱。
从未预料到的反应，下一瞬冰冷触感消失不见，应执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指缓缓摩挲着。
手机来电屏幕亮起，应执生掏出手机瞬间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破碎鬼脸，五官扭曲甚至有脑浆流出来。
死后的可怖模样定格又消失，即使这样，应执生依旧平静接通了电话。
依旧是经纪人福全，声音从手机扬声器传出来，诡异的卡顿：“应执生，我找朋友看过……照片不太…小陶手机刚买半……”说一半留一半的。
手机屏幕的柔和亮光打在应执生的脸上，给本就冷冽出色的眉眼镀上一层暖意。
“福全哥，你等下再打给我吧。
我听不清。”
这下，惶惶不安的经纪人吓得心脏都快要蹦出来。
恐怖片谁没看过，这不就是恐怖片里即将下线的炮灰行为？
他激动到尖着嗓子喊：“不准挂！！！”
“最近是有些奇怪的事情。”
应执生平静阐述，语气不曾有波澜。
“去年才买的房子，厨房的灯就存在线路问题，一闪一闪对人的眼睛伤害极大。
刚刚还有只大蟑螂飞我肩膀上，摸起来冰冰凉凉的，等哪天安排人把我的住处彻底清扫一下。”
说的云淡风轻，福全怎么品都觉得有问题，猛地不寒而栗，扬声说：“什么玩意线路问题大蟑螂？
你这都己经到了闪灯泡的地步了，你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等等！
他么的，你摸到那冰冰凉凉东西鬼知道是什么！
搬出来啊应执生！
这己经闪灯泡了，离掐你脖子还远吗？
到时候你就要吊死在天花板上成悬案了懂不懂！”
与经纪人的急切焦急形成对比，应执生低低笑出了声，笑得眼角泛起泪花：“福全哥，你的意思是我会死吗？”
福全的念叨戛然而止。
应执生转动手腕处的蛇镯子，尺寸不合转动起来有些费劲儿。
他眉眼平静，沉声说：“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我都告诉你是线路问题卫生问题，你偏要相信陶助理的疑神疑鬼。
要是真的有鬼，我还真想见见，只可惜我有生之年是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