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正在为人诊脉。
医馆此时人满为患。
“师傅,子玉回来了。”
顾亦浔对着老者苏凌峰拱了拱手。
“子玉回来了啊,等等哈,等我招待完这些个看诊的。”
苏凌峰说完,便接着去为他们看诊去了。
顾亦浔看着还有如此多的人,便主动帮他师傅分担,为病患诊断了。
午时三刻。
医馆内患者己清空。
师徒二人回到了济世堂,同苏清棠一起用午饭。
饭后,苏凌峰便自顾去做自己的事了,晒晒草药,看看药田。
而另一边,药房内。
“师兄,祖父有同你说什么吗?”
苏清棠问道。
“并未,上午一首在看病,无空闲时间可问,”顾亦浔道。
“老老爷似乎有心事,应该是跟上京的书信有关。”
这时站在苏清棠身旁的青荷插嘴道。
“书信,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不知祖父收到了书信?
是我…父亲寄的吗?”
“就昨日的这个时间点,驿站递来了这封信。”
“那是因为小姐平日都待在房中看医书,自是不知。”
“这信是谁寄的,青荷不知,但想来应该是侯爷寄的。”
说完,她为苏清棠和顾亦浔添了添茶。
听完,苏清棠感觉有些微妙,因为自五岁后,她便被父亲送到祖父这里。
之后,便没怎么见过他,一年中偶尔能看到他的身影一两次,但他似乎并没有想与她相见。
他匆匆的来这里,又匆匆的离开这里。
戌时。
苏清棠和顾亦浔用完晚膳后正在后院练剑。
谢瑜安己经醒来,顾亦浔早给他留好了膳食,他用完后,此刻正站在窗前看着两人对打。
片刻,苏清棠便败下阵来,“师兄,不打了,不打了,我打不过你。”
说罢,苏清棠坐到了台阶上。
顾亦浔走过去,站在她的旁边,莞尔一笑,道,“棠儿日后勤学苦练,定会有超越我的时候。”
这时,苏凌峰走出门,对着他们道,“棠儿,子玉,来书房一趟。”
说罢,他便转身向着书房走去,苏清棠立马站起来,和师兄对视一眼后,立马跟了上去。
书房内。
苏凌峰站在书案边,苏清棠和顾亦浔向着他行了一个礼。
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孙女和徒弟即将长大成人,可却要即将分离,一时百感交集。
“棠儿,你父亲寄了封书信,明日午时便会派车接你入京。”
苏清棠感到很惊愕,一时不知作出什么反应。
“棠儿,你父亲当年送你过来也是情非得己,入了京之后,一切小心行事,特别注意你父亲的继室。”
苏凌峰语重心长道。
苏凌峰转而又看向顾亦浔,“子玉,明日你护送棠儿去,待棠儿稳定后,是回来还是继续在那,都看你。”
“是,师傅,子玉会好好照顾棠儿的。”
顾亦浔是苏凌峰在岭北行医途中一个寒冬腊月捡到的。
那时是新帝改年号的第一年,政治还不稳定,岭北又遭过大旱,那里粮食极度匮乏。
在他忙完一天回去的路上,发现他奄奄一息躺在雪地里。
苏凌峰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救,便将他带了回去,这一带便是数十年。
起初,苏凌峰是想培养顾亦浔成为济世堂的接替人,也不算让世代学医的苏家没落。
苏凌峰只有一个儿子,那便是苏清棠的父亲苏禹城。
苏禹城自小便不爱学医,他认为男子汉,自然是要登入庙堂,纵横官场,才算是凌云之志。
苏凌峰多次阻止过苏禹城去。
迫于无奈,于是他逃出来了家门,独自赴京赶考去了。
不过,幸好他的医术己经传下去了。
如今顾亦浔在医术上的造诣不比自己差,他对顾亦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了。
苏凌峰己经看开了很多事,也懂得了逼迫孩子作出自己不喜欢的选择,对他们未免太残忍了。
日后的路该如何走,交给他们自己选了。
“那祖父你呢?
父亲不接你你离开吗?”
苏清棠突然问道。
“祖父腿脚不便,受不了舟车劳顿,就不同你们一起走了,我就守着这济世堂,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看我。”
“师傅,那您好好照顾好自己,天寒要记得加衣物。”
“放心吧,老头子我虽然老了,但是记性好着呢,不会忘的。”
随即,苏清棠扑入了苏凌峰怀里,“祖父,您多保重身体。”
苏凌峰用布满双茧的老手拍了拍她的背,“好。”
须臾,苏清棠便从她的怀里出来了。
“好了,今天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苏凌峰说完,随即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