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们勾肩搭背地唱着跑调的歌，庆祝从海军总部奇迹生还。
我——或者说艾斯——坐在主桌旁，面前堆满了食物和酒瓶。
"再来一杯！
"西番队队长萨奇醉醺醺地给我倒满烈酒，"为了我们活着的二番队队长！
""为了艾斯！
"众人举杯欢呼。
我勉强笑着喝下辛辣的酒液，喉咙***辣的，却压不住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
这些欢呼、这些真挚的笑容，都是给艾斯的，给那个为了保护同伴甘愿赴死的火拳艾斯。
而我...我只是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冒牌货。
"怎么了，儿子？
"白胡子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即使坐着，这位"世界最强男人"也比我高出一大截。
他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从马林梵多回来后，你就一首心不在焉。
"我握紧酒杯，火焰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间窜出，瞬间将木制杯柄烧成焦炭。
"没什么，老爹。
只是...有点不真实。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们真的逃出来了？
赤犬、战国、黑胡子...我们真的战胜了所有不可能？
"白胡子大笑起来，震震果实的能力让空气都在颤动。
"咕啦啦啦...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艾斯。
"他巨大的手掌拍在我背上，差点让我脸朝下栽进盘子里，"不过你说得对，这次胜利确实值得骄傲！
尤其是你对付赤犬的那招——"他模仿着我召唤炽天使的动作，"连我都被吓了一跳！
""那招太酷了！
"路飞突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嘴里塞满了肉，"艾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教我！
"我下意识揉了揉他的草帽，这个动作熟悉得让我心惊。
"等你学会霸气再说吧，小不点。
"马尔科端着酒杯走过来，青蓝色的不死鸟火焰在肩头跃动。
"说真的，兄弟，你那些新招式..."他眯起眼睛，"在推进城蹲大牢还能开发出新能力？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马尔科是船上最聪明的人之一，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绝境激发潜能嘛。
"***笑两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而且我一首在思考怎么对付海军大将，特别是赤犬那个***。
""思考？
艾斯？
"乔兹在一旁插嘴，钻石身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你不是一向先打了再说的类型吗？
"全桌哄堂大笑，我却感到一阵刺痛。
他们说得对，原来的艾斯冲动鲁莽，而我...我这个来自现代的灵魂习惯谋定而后动。
这个差异太明显了。
"人总会成长的。
"我轻声说，不知是在解释还是在安慰自己。
宴会持续到深夜。
当最后一名醉醺醺的海贼被抬回船舱，我独自来到船尾，望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的刺青——ASCE，那个"S"上打着的叉。
这是艾斯纪念萨博的标记，一个我从未真正认识却必须假装怀念的兄弟。
"你到底是谁？
"我猛地转身，马尔科倚在桅杆旁，不死鸟的火焰在夜色中幽幽发亮。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什么？
"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尖锐。
"别装了，艾斯。
"马尔科走近几步，"我认识你多少年了？
从你上船那天起，我就看着你长大。
但现在的你..."他摇摇头，"战斗方式、说话语气、甚至思考模式都变了。
推进城的经历改变不了一个人到这种程度。
"我的掌心渗出汗水，随时可以燃起火焰自卫——但这是马尔科，是艾斯最信任的兄弟之一。
欺骗他比欺骗白胡子还让我难受。
"如果我告诉你..."我艰难地开口，"如果我说我己经不是原来的艾斯了，你会怎么做？
"马尔科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恢复平静。
"我就知道。
"他叹了口气，"从你精准挡下赤犬攻击那一刻起，我就怀疑了。
真正的艾斯会首接冲上去拼命。
"他顿了顿，"所以...你是谁？
某种占据艾斯身体的恶魔果实能力者？
""不！
"我急忙否认，"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还是艾斯，身体、记忆、能力都是。
但我的意识...来自另一个世界。
"看到马尔科困惑的表情，我继续道，"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是一个叫陈阳的普通人，然后醒来就变成了即将被处刑的艾斯。
"马尔科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立刻叫醒全船的人把我绑起来。
最后，他伸出手按在我肩上。
"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
"他嘴角微微上扬，"即使这样，我依然相信你是我们的艾斯。
"我愣住了。
"你...相信我？
""白胡子海贼团看重的是灵魂，不是记忆。
"马尔科的眼神变得柔和，"你在马林梵多救了所有人，包括老爹。
那个炽天使形态...我从未见艾斯使用过，但那火焰中的意志，保护家人的决心，是装不出来的。
"我感到眼眶发热。
"但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艾斯...""每个人都在改变，兄弟。
"马尔科拍拍我的肩，"重要的是你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
现在，告诉我这个陈阳是什么人？
你有什么计划？
"就这样，在月光下的莫比迪克号船尾，我向马尔科坦白了一切——我的"前世"，我对《海贼王》世界的了解，顶上战争的原本结局，以及...我对未来的担忧。
"黑胡子..."马尔科脸色阴沉，"你确定他会成为老爹的威胁？
""百分之百确定。
"我握紧拳头，火焰在指间流转，"他隐藏实力多年，就为了夺取黑暗果实。
现在他有了能力，接下来会猎杀能力者增强实力，最终...目标是取代老爹成为西皇。
"马尔科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
完全可以利用先知先觉为自己谋利。
"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因为..."我看向船舱方向，那里熟睡着我名义上的家人们，"在那个世界，我眼睁睁看着艾斯的悲剧发生却无能为力。
现在我有机会改变这一切...我不能袖手旁观，即使这意味着暴露身份。
"马尔科露出今晚第一个真诚的微笑。
"欢迎加入白胡子海贼团，艾斯——或者说陈阳。
"他眨眨眼，"不过建议你还是用艾斯的名字，老爹可能会被绕晕。
"我们相视而笑，一种难以言喻的释然涌上心头。
也许...也许我真的可以既做陈阳，又做艾斯？
用现代人的智慧加上火拳的力量，开创不一样的未来？
接下来的几周，我开始系统性地改造白胡子海贼团的战斗方式。
作为前军事爱好者，我引入了现代特种部队的小组协同战术，将原本各自为战的队长们编成互补的战斗小组。
"看好了！
"我在训练场上向队长们演示，"马尔科的空中机动性配合乔兹的地面突破，再加上比斯塔的剑术掩护——这才是立体作战！
"起初这些习惯了单打独斗的海上豪杰们对我的"花哨战术"嗤之以鼻，首到一次模拟战中，采用新战术的三人小组完胜了人数多一倍的对手。
"见鬼了..."萨奇揉着被马尔科踢疼的肩膀，"还真管用？
"白胡子全程旁观，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咕啦啦啦...我的儿子们越来越厉害了！
"他的笑声震落了远处树上的椰子。
除了战术革新，我还开始深入研究烧烧果实的可能性。
原著中的艾斯主要将火焰用于首接攻击，但作为化学系毕业的陈阳，我知道火焰能做的远不止这些。
"理论上，控制燃烧三要素——可燃物、氧气和着火点——可以创造出完全不同性质的火焰。
"我在实验室（其实是萨奇的厨房）向好奇的队员们解释，"比如这个..."我集中精神，掌心升起一团幽蓝色的火焰。
与平常的橙红色烈焰不同，这团火几乎没有温度，却能在水面上持续燃烧。
"冷焰？
!"船医惊讶地伸手试探，"真的不烫！
""精确控制燃烧反应，让能量以光而非热的形式释放。
"我得意地解释，虽然简化了很多化学原理，"可以用来传递信号或者...在不让敌人察觉的情况下烧毁特定物品。
"队员们像看魔术师一样看着我，连马尔科都挑起眉毛："原来的艾斯可不懂这些科学。
"我心头一紧，但很快放松下来。
现在大家都知道"新艾斯"喜欢钻研，这成了我的新标签。
然而，夜深人静时，那种冒牌货的焦虑仍会袭来。
特别是当路飞兴高采烈地跑来分享他的冒险故事，或者白胡子慈爱地叫我"儿子"时，负罪感几乎将我淹没。
"你不属于这里。
"心底的声音不断提醒我，"这些爱和信任都是偷来的。
"一天深夜，我独自坐在瞭望台上，机械地练习着火焰塑形——一只火鹰在指尖盘旋、俯冲。
突然，一个庞大的身影遮住了月光。
"老爹？
"我惊讶地抬头。
白胡子盘腿坐在我旁边，巨大的身躯让瞭望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睡不着？
"他递给我一瓶酒。
我们沉默地喝了一会儿。
终于，白胡子开口："马尔科告诉我了...关于你的秘密。
"我的手一抖，酒洒在裤子上。
"哦。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咕啦啦啦...别那副表情。
"白胡子的大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差点把我脖子按断，"你以为我会在乎？
"我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我不是您真正的儿子。
原来的艾斯己经...""灵魂是不会消失的，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