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方月知道,那封橘色信封里藏着她十年的秘密。
“裴祈,情书好看吗?”
她强装镇定。
他慢条斯理把信折成纸飞机:“字太丑,不如你骂我的样子有趣。”
后来她撕碎所有画稿要离开,裴祈却红着眼跪在碎纸堆里:“沈方月,你画了我十年,现在想把我扔给谁?”
---橘色信封像块烧红的炭,烫得沈方月指尖发麻。
午后的阳光穿过教室玻璃,在书桌上切割出明晃晃的格子,空气里浮动的粉笔灰都清晰可见。
她盯着信封右下角那个小小的、用荧光笔勾勒出的月亮图案,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发什么呆?”
同桌顾湘用手肘撞她,下巴朝讲台方向一点,“灭绝师太”的语文课,抽查背诵马上轮到我们这排了。”
沈方月猛地回神,把信封往物理书下塞了塞:“没、没什么。”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桌面。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平时的语调,“背完了,《滕王阁序》而已。”
顾湘挑眉,显然不信,目光精准地落在那抹从物理书边缘泄露出来的橘色上:“情书?
帮人转交裴祈的?”
“嗯。”
沈方月含糊应着,手指无意识抠着信封边角。
那轮小月亮被她拇指反复摩挲,几乎要褪色。
“稀奇,还有人敢给他递情书?”
顾湘抽出下节课要用的英语书,哗啦一声摊开,“上周隔壁班花当众表白,他不是直接回人家‘挡我太阳了,让让’吗?
那语气,啧。”
“可能……这个字写得特别好看?”
沈方月试图给那位不知名的勇敢女孩找补。
顾湘嗤笑:“得了吧,再好看的字也捂不热裴少爷那颗石头心。”
她忽然凑近,压低了声音,“不过说真的,他好像只对你格外嘴毒?
上次你把他篮球藏了,他追着你从三楼骂到操场,结果转头就给你买了冰镇柠檬水,拧开盖子才递过来——双标得明明白白。”
沈方月的心被这话刺了一下,又酸又胀。
她当然记得。
那天太阳毒辣,柠檬水杯壁凝着冰凉的水珠,滑进她汗湿的掌心。
他嘴上还在数落她幼稚,眼神却飘向操场边梧桐树浓密的绿荫,催她快过去躲太阳。
她低头,物理书下的信封边缘被捏出了褶皱。
裴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