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对方太安静了,张时序忍不住开口同他搭话。
“哎,小心地滑,”张时序用力地握紧男生的手臂,“你是新生吗?
“男生闻言低头看向充当人形拐杖的张时序,恰好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对上了。
男生有些害羞了,马上扭头,过了几秒别扭地点了头。
“你怎么不说话呀。”
张时序被男生这个别扭的样子逗笑了。
张时序扶着男生,对方听见自己这句话的时候,身子霎时间僵住了。
男生有点尴尬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摇了摇头。
“你不能说话?”
张时序看到男生这个样子尴尬地咬舌,自己就不应该多嘴问这一句。
他抬头看着男生笑道:“没事啊,我会手语。
我能看明白你在说什么。”
齐隽禾听到这句话才恍然大悟,想起了什么,看向张时序的眼神更加专注,像是在寻找谁的影子。
“啊,校医室到了。”
张时序指了指前方,示意男生走过去。
张时序将人放到校医室的沙发上,“你等一下哈,我去看看校医去哪里了。”
齐隽禾乖乖地点了一下头,目送张时序离开。
张时序刚出门就碰到了出去打水回来的校医。
“阿姨,有个同学崴到脚了,你快去看看吧。”
校医闻言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问张时序具体情况,“看起来严重吗?”
张时序回想了一下男生的伤势,“有点严重,应该是雨天路滑不小心摔跤扭到了。”
齐隽禾刚给他妈发完信息把手机关上,就看见了推门进来的校医还有跟在身后的张时序。
校医把齐隽禾的鞋子和袜子一并脱了下来,将肿的猪蹄似的脚踝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张时序看着红肿的脚踝与白净的脚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好像被痛感共享了。
校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脚踝,“只是扭了一下,幸亏没有伤到筋骨。”
接着她站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块冰袋给齐隽禾让他冰敷。
张时序看着齐隽禾全程都没有怎么吭声,只是疼得紧皱眉头,他便再做一次好人主动接过冰袋帮齐隽禾冰敷。
“叫什么名字?”
校医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病历单准备给他写病历。
齐隽禾闻言拿出手机准备把自己的名字打出来给校医看。
校医看着齐隽禾这时候还拿手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张时序又忍不住插嘴:“他不能说话。”
校医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不好意思啊同学。”
齐隽禾抿嘴勉强地笑了一下,把手机举起来给校医看他的名字。
“齐、隽、禾。”
校医点点头,垂眸在纸上写着。
张时序也一起去看男生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Alpha?”
校医又问道。
齐隽禾看了一眼张时序,张时序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前者十分不情愿地咬紧嘴唇沉重地点头。
“好了,拿去吧。”
校医将写好的病历递给齐隽禾,说完又重新走出去了。
此时,安静的校医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齐隽禾接过病历单无助地看向张时序。
张时序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安静气氛,更加受不了齐隽禾无助且炽热的视线,他主动打破了沉默。
“这个是请假证明,如果你有体育课啊这些不方便去上的课程,你就可以在企业微信上面请假,上传这个证明的图片就行了。”
齐隽禾闻言乖巧地点了一下头,随即又抬头竖起大拇指并模仿着点头的动作。
张时序看着齐隽禾的动作,他知道,那是谢谢的意思,“不客气,齐隽禾。”
齐隽禾害羞地看着张时序,似乎对于张时序看得懂手语感到非常高兴和满足。
两人刚互相客气完,齐母徐欣意带着两个保镖冲进了校医室。
“齐隽禾呢?
齐隽禾你怎么样了?”
徐欣意人未到声音先到了,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冰敷的齐隽禾。
“哎哟,宝宝你怎么摔跤啦?”
徐欣意看着齐隽禾高高肿起的脚踝,她感觉她要晕过去了。
宝宝算是齐隽禾的乳名,徐欣意一着急上头就忘记儿子交代过不要在学校喊“宝宝”这件事,顺口就喊出来了。
“阿姨,你没事吧?”
张时序看着打扮得华贵的妇人差点要晕过去的样子,他感觉齐隽禾妈妈的情况可能比齐隽禾还要严重。
跟在徐欣意身后的两个保镖都伸出手要护住摇摇欲坠的徐欣意,生怕摔到她。
张时序属实也没见过这个阵仗,他拿起冰袋就要往后跑路。
徐欣意仔细端详了一阵西肢健全除了新长出来一只猪蹄的齐隽禾,发现根本没什么事。
她心中的石头落地,长吁一口气,“吓死我了。”
随即她又注意到拿着冰袋站在隔壁的张时序。
“你就是送我们齐隽禾来校医室的好孩子吧?”
徐欣意热情地握住张时序的双手,把冰袋往旁边一丢,“你可真是一个好孩子,好宝宝呀!”
张时序没有见过如此热情的长辈,他妈妈叶絮对他都是一种淡漠疏离的感觉。
“阿姨,这是我应该的。”
他想把手收回来,但是挣脱不开。
“哪里哪里,你叫什么名字?
长得可真俊真靓仔呀,像个女娃娃一样。”
徐欣意将张时序拉到沙发上坐下,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因为被冷落,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的齐隽禾。
“阿姨,我叫张时序。
时间的时,顺序的序。”
张时序说着,眼睛却一首往她身后的齐隽禾看,准确来说是求救。
“时序?
是个好名字。”
徐欣意没看到他颈后贴有抑制贴,也没有闻到张时序信息素的味道,应该是一个Beta。
齐隽禾在张时序哀求的目光中阴森森地拍了拍他母亲的肩膀。
徐欣意对于谈话被儿子打断似乎很不满,龇牙咧嘴地扭头,“怎?”
‘你不要这样子吓到人家。
’齐隽禾先被他母亲的目光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徐欣意被气笑了,终于开始倒苦水了:“呵,要不是你固的要住学校会摔跤吗?
都说妈妈在比桂园有一套房子,平时上下课你就叫何叔接送,你就是不听我的话!”
她说完还用做了漂亮美甲的手指恶狠狠地戳了一下齐隽禾的额头。
齐隽禾的额头都被戳红了。
徐欣意又笑眯眯的扭头和张时序说话:“时序啊,下周末来我们家吃饭,让叔叔阿姨好好的谢谢你,可以吗?”
徐欣意今年才38岁中龄,因为保养得当,现在这样笑着倒是看起来没比这俩年长多少。
张时序默默在心里对比,齐隽禾的好看和徐欣意的好看只能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张时序被这变脸的速度震惊了,只能忙不迭地点头,“好的,啊,不是,阿姨…”徐欣意盖章一样拍了一下张时序的肩膀,下了最后通牒:“就这样说定了啊,到时候我叫隽禾来接你。”
张时序“……”齐隽禾“………”张时序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强制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