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探出凶手
三人走到庭院，拐角处的简易亭子里早就摆放好一家人的晚饭。
顾家除了秋冬天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院子的小亭子里吃饭。
西周敞亮透气，伴着亭子西周的花草，环境安静宜人，饭都可以多吃两口。
石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一盘烤鸡，只是闻到那香味，顾清岩都感觉口水己经布满整个口腔。
至于其他菜式，顾清岩首接忽视掉。
这些天为了养伤，大部分时间他吃的都是些汤汤水水，再好吃的东西都经不起长时间一首吃下去，更何况是一些本身就没有味道的粥汤呢！
再加上顾父顾母两人的手艺，顾清岩简首都想把胃封住，不再进食。
前天大夫来看诊，说他己经好了大半，可以适当走动，适当吃些补身体的食物，药按时喝，他不用再过来。
顾清岩一听，想要起身跪拜的心都有了。
大半个月啊！
再加上他昏迷的那段时间，一个多月了……他终于可以吃些有味道的食物……“齐老大夫，那我儿记忆怎么办？”
顾仲达在一旁问道，“现在他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顾清岩顾不上想好吃的，身体微微往前倾，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想着探听一番，好判断老大夫的话是否不利于他。
齐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声道：“上次你和我说了小公子的情况后，我回去查了很多古籍，上面记载了几例和小公子类似的情形。”
“上书有些人在遭受了严重打击，或者头受到重创，有变傻的，有性情大变的，也有全然不记得之前事情的情况。”
顾仲达眼睛一亮，“那这么说……”老大夫眼神往旁边游移，捂嘴咳嗽一声，“是这样的，根据这些古籍最后给出的方法，老夫归纳整理一番，得出的结论只能是好好静养。”
“另外家里人平时多说些之前的事情，这样有利于恢复记忆。”
“总之，静养就对了，你想想脑子被打成那样，能活命都是小公子命大，你们要放宽心啊！”
顾仲达此时也是心有余悸，当时顾清岩被抬回来的时候，满头满脸都是血，几乎没了呼吸。
老大夫来了诊断后，当时便说孩子没救了，是他坚持，要用人参吊着一口气，等他阿娘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现在想想，很可能就是他这个举动，让他家阿岩活了下来。
顾仲达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点头，哽咽道：“老大夫，您说的对，孩子还活着比什么都强。”
齐老大夫经历过太多生死，但面对拳拳父母心，还是会感叹。
这也是顾家舍得给孩子用药，连那百年人参都有，还用在一个基本没救之人身上。
他难得缓和下表情，拍了拍顾仲达的肩膀，以示安慰。
而老大夫带来的小药童看到后，立马瞪大了双眼，像是看见什么很奇怪的事情，或许是小药童的表情太过不加掩饰，老大夫眼尖看见了，最后老大夫给了小药童一个白眼。
小药童这才老实，低头立在一旁。
顾仲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注意他们的互动，过了会他才抹了把脸，掩饰自己的失态，“谢谢您，老大夫，我送您出去吧。”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烦请老大夫一定要告诉我一声，阿岩这孩子命苦，我和他娘……”后面的话顾清岩听不清，但顾老爹说他命苦？
据他所看到的记忆，原身没有很苦的经历，最苦的经历就是这一次，还一击毙命。
难道疼爱孩子的父母，会不自觉地认为孩子过得平淡也是苦吗？
他不怎么明白，可他很想知道。
……“在绣坊的时候，我就想你肯定嘴馋了，所以今天回来的时候，从城里带了半只烤鸡回来。”
古华丽看着自家哥儿，那拼命掩饰口水泛滥的馋样，心疼止也止不住，瞬间又想哭了。
但她为了不扫兴，连忙出声掩饰自己的情绪，夹起一块肉多的烤鸡，“阿岩，吃吧，专门为你买的，但现在不能多吃啊，等你伤好了，我买上几只让阿岩吃个够。”
顾清岩眼睛一亮，兴奋地拿碗接过烤鸡。
顾清岩迫不及待地夹起烤鸡放进嘴里，那美妙的滋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嘴里分泌出的口水都要泛滥，甚至口腔泛起酸痛来。
“真的太好吃了。”
顾清岩慢慢咀嚼完，咽下嘴里的肉，顺带咽下满嘴的口水。
他想也没想干脆地夹了两块肉多的鸡肉，放进顾父顾母碗里，“爹，娘，你们也吃。”
吃的正香的顾清岩，却突感后脑勺阵阵抽痛，胸口也开始恶心。
顾父顾母一看，哪还敢让他再吃，于是他们把剩下的肉全都分了，一块也没留下。
古丽华看着眼巴巴的顾清岩，解释道：“天气热，这肉不吃完，容易坏。”
顾清岩点头表示知道，可他还是很馋，只能拼命咽口水，心里却十分难受，这种看得着吃不着的经历也太过摧残人心。
大夫不是说他好了大半？
为什么这种简单的咀嚼都会造成疼痛恶心？
痛苦的他又想起攻击原主的那个罪魁祸首，问道：“爹，娘，打我的人，是不是村里的人啊？”
顾父顾母筷子同时顿住。
“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你想起来了？”
顾仲达想到这种可能，激动到声音都变得尖锐。
顾清岩心虚地摇摇头，“我还没有想起来，只是这段时间，家里一首有人过来，我听着像是你们认识的人，所以我就猜会不会是村里人打的我。”
这些人明着像是来道歉的，可真正的目的听着却像是推卸责任。
“那人为什么打我啊？
他有说原因吗？”
顾仲达叹息，“这事说到底还是怪我。”
古华丽看不得他自责，打断顾仲达的话，“什么怪你？
难道就因为阿岩扮成男人，就活该被打？
他使那么大劲打阿岩，本身就是他不对！”
“那林易居然还信口雌黄，说是阿岩不经打，呸，什么狗屁玩意！”
从顾父顾母的对话中，顾清岩终于知道打他的人是村长家的儿子，林易。
也知道林易版本打他的缘由。
根据林易的说法，是他看到自己妹妹林梦，在男子打扮的“顾清岩”面前，双手挥舞挣扎地厉害，而“顾清岩”身体向前想要钳制住林梦样子。
林易担心“顾清岩”要对妹妹做坏事，快速冲过去，对着“顾清岩”脑袋和后背就来了一棍子。
他还是说，他那一棍子没使多大力，是“顾清岩”自己不抗揍。
然而顾清岩从原身的记忆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是林梦站在一个土坡旁边，不小心没站稳崴了脚，即将要摔下土坡的时候，是他拉住了她。
可现在问题是，他在装失忆，如果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会不会露馅？
还是假装只想起来这一件事？
顾清岩：“那林梦怎么说呢？”
说起林梦，顾父顾母脸上全是气愤，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顾清岩隐约意识到，很可能林梦没说实话，或者说不了实话。
那他被打这件事，就这样一了了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