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口外掠过光头金牙的狞笑,腥臭的呼吸喷在黄猿脸上。
“撑住!”
白大褂女子用脊背死死抵住门栓,亚麻色发丝被汗水黏在苍白的颊边。
黄猿瞥见她左胸褪色的铭牌——妮古拉·沃尔科娃。
这是昨夜并肩杀狼时未曾注意的细节。
“名字不错,”他嘶声用消防斧卡住门缝,“比‘喂’强。”
门外突然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
猫眼里金牙男软倒下去,脖颈插着半截通风管栅栏。
一个**银灰毛毯裹身的身影**灵猫般落地,金发在尘霾中划出流光。
“小怪物又来了!”
幸存的掠夺者尖叫。
女孩充耳不闻,径首冲到黄猿面前。
染血的蜡笔在她掌心灼灼发亮,笔杆尾部“**Н.И**”的刻痕清晰可见。
斧刃劈穿门板!
黄猿格挡的虎口震裂,妮古拉被气浪掀飞。
“用笔!”
金发女孩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
这是黄猿第一次听见她发声。
蜡笔被塞进他染血的手心,触感滚烫如烙铁。
剧痛从掌心炸开!
血管里的金纹疯狂游走,颅骨深处响起雷鸣般的远古战吼。
某个苍凉的旋律碎片在脑浆里冲撞:> "Я хочу увидеть... самое красивое место..."> (俄语:我想要看那最美的地方...)这句子裹挟着冰原狂风的气息,在他舌根灼烧。
“呃啊——!”
黄猿不受控地嘶吼出声,荒腔走板的俄语混着血沫喷溅:“Я хочу... увидеть...”轰隆——!
左侧承重墙应声崩塌!
砖石烟尘中,半透明的巨兽轮廓昂首现身。
青铜巨角挑碎天花板,铁蹄踏地时震波掀翻掠夺者。
“锅炉房!”
妮古拉突然指向西侧。
黄猿惊觉她竟听懂了歌词——此刻夔牛虚影冲锋的方向,正是画中血箭所指!
三人踏着狼尸突围。
妮古拉突然拽住黄猿:“那孩子没跟来!”
回头望去,金发女孩站在尸堆最高处。
狼群如黑色潮水向她汇聚,却在她身前五米处伏地呜咽。
“过来啊!”
黄猿嘶喊。
女孩摇头,炭笔在速写本上飞速舞动。
纸页哗啦撕下,由头狼叼着奔来。
画中夔牛踏碎鼠群,标题却是崭新的“焊死生门”。
妮古拉倒抽冷气:“她在预言?”
嗷呜——!
狼群齐嚎示警。
只见尘霾中浮现密密麻麻的红点——是变种鼠群,每只都有野狗大小!
夔牛虚影骤然淡去。
蜡笔在黄猿掌心碎裂成渣。
最后十米,锅炉房铁门紧闭。
鼠潮腥风己扑到后背!
“开门!!”
黄猿的拳头砸出鲜血。
门缝突然迸射刺目火花!
灼热的焊枪捅穿铁皮,熔出拳头大的洞。
一张胡茬虬结的脸堵在洞口,机油污渍盖住半张脸:“喊啥!
等着!”
锯齿切割声震耳欲聋。
铁门轰然倒地时,鼠群利齿距妮古拉的脚踝仅三寸!
“进去!”
男人一把拽倒三人。
焊枪喷出蓝焰封门,铁水浇在鼠群头上滋滋作响。
黑暗中火花明灭,映亮他焊接门缝的侧影。
铁门在鼠群撞击下不断凸起骇人的鼓包。
“我是妮古拉,他是...管你们是谁!”
男人焊枪一甩,“记好了!
老子叫王元鹅!”
黄猿突然指向他右臂:“你沾了鼠群黏液!”
荧蓝色胶状物正顺着他小臂流淌,所过之处工装裤腐蚀冒烟。
王元鹅骂咧咧地刮掉黏液:“这玩意儿...”咚!!!
千斤重锤般的撞击轰在门上,焊点火星暴雨般溅落。
更恐怖的吮吸声从门缝渗入。
荧蓝黏液如活物般钻过焊孔,滴落处水泥地腾起毒烟。
“辐射鼠的消化液...”妮古拉嗓音发颤,“它们在融门!”
角落传来压抑的呜咽。
金发女孩蜷缩在油桶后,毛毯蒙头瑟瑟发抖。
焊光扫过她苍白的脚踝——那里残留着齿痕状的旧疤,正渗出淡淡蓝光。
“你叫什么?”
黄猿轻声问。
毯子下并未传来回应,但地板上新出现了蜡笔写下的两个字:娜娜。
铁门突然向内凸起人脸状的巨瘤!
王元鹅的焊枪对准门瘤:管你娜娜还是奶奶!
鹅先给这破门镶层钢...”话音戛然而止。
只见娜娜掀开毛毯,将速写本死死按在渗入的蓝黏液上。
纸页瞬间焦黑卷曲,却显露出之前未见的画面——密密麻麻的鼠群中心,拱卫着一只巨鼠胚胎。
它浸泡在荧蓝黏液里,尚未睁开的眼皮上,赫然烙着北极星徽记!
“实验体...09?”
妮古拉如遭雷击。
钢门轰然爆裂!
黏液巨浪裹着鼠群倾泻而入,瞬间淹没娜娜瘦小的身影。
黄猿扑向鼠潮的刹那,听见黏液深处传来她破碎的呼喊:“*Пой... для быка...*”(俄语:为牛而唱!
)王元鹅的焊枪爆出最后一道蓝焰。
火光中,黄猿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暴涨,颅内的战歌轰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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