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摊铜铃忽然急响,惊得货郎担头的彩线穗子乱颤,也惊醒了蜷在当铺台阶上的三花猫。
那猫弓着背窜进巷子时,正撞见少年张开双臂挡在卦摊前。
老妇人破瓷碗里的铜板叮当作响,碗沿豁口处还粘着昨夜未拭净的羊血。
她突然抓住小呆子补丁摞补丁的衣襟,枯枝般的手指正正按在他肋下未愈的烫伤上。
少年疼得眼前发黑,却仍像庙门口镇邪的拴马桩似的立着。
"诸位且看这孩子!
"老妇突然扯开少年衣领,露出脖颈成片的红疹,"前日偷我药钱,今日又来断人生路!
"围观人群嗡地退开半圈,卖炊饼的汉子慌忙捂住蒸笼。
小呆子张了张嘴,喉头泛起的血腥气堵住了辩解他分明看见三日前,这老妇用同样的豁口碗在城南桥头行乞,碗底暗格里还藏着半块芙蓉酥——那是他捡了三天烂菜叶也换不来的金贵。
围观人群尚未回神,卖绒花的林小姐突然举起手腕:"这老虔婆身上怎会有我家祖传的九子铃?
"人群霎时炸开锅。
老妇慌忙起身时,补丁缝成的百衲衣竟叮当作响,七八个荷包从衣襟里滚落——绣着金鲤的分明是上月李员外家失窃的,缀珍珠的正是林小姐及笄礼上丢的。
两个脚夫模样的汉子堵住去路,却见老妇枯手一扬,漫天铜钱裹着香灰迷了众人眼。
小呆子忽然被谁拽着退后半步,正巧避开老妇袖中滑出的薄刃。
待香灰散尽,地上只余件空荡荡的破袄,檐角铜铃犹在震颤。
捕快们赶来时,少年正蹲着捡拾散落的荷包,脖颈红疹被暮色染得发紫。
不知谁喊了声"晦气",刚聚拢的人群又潮水般退去,只剩他指尖悬着个褪色的平安符,在风里轻轻打转。
少年默默离开,走至一个树林左右张望才放心的椅子,一个树木之下轻手轻脚扒开的泥土,寻找什么宝藏,最后拿出一捧荷叶包裹的物体,他首首勾勾的望着,盯着眼前这个绿色的东西,不知道里面包的到底是什么?
可又埋回了土里。
害怕有人来拿,还用脚踩了好几下了。
但却传来一股恶臭味,在旁边的林小姐也闻到了,就当这是小呆子身上的味道。
林诗逸带着自己的婢女兰茵来到这个地方,兰茵是他的婢女,从小就跟着她,现在可以说是情同姐妹。
他找到了,白天看见少年驻足的树下,挖开了泥土, 还有一枚玉佩,看起来十分贵重,上面刻着一朵白玉牡丹,荷叶的外边是刚摘好的荷叶,还新鲜着呢,比较干枯,里边只是一只微微软化的荷叶,一碰就烂了,里面是一只烤鸭,为什么说它是烤鸭?
因为它有一个鸭头,但却散发着一种酸臭味,原来这才是那股臭味的源头。
林诗逸第二天,便带着自己的侍女兰茵。
来到这个地方,往里面买了许多东西,像是烧饼糕点,还有几身新衣服。
兰茵漫笑道,"你对她这么好干什么?
就是一个小呆子""小姐,你变了。
"这句话带着些许趣味,又有些些许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