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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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梓是朱元璋的第八子。

自幼饱读诗书,为人谦和有礼,有古君子之风。

受封潭王,就藩长沙。

他对朱权这个弟弟的宠溺,几乎超越了任何人。

自三年前,他得知朱权爱吃香柚,每年都要派人将封地刚采摘的,加急送入京城。

以至于朱权都吃腻了,由朱梓进贡的香柚才迟迟送到皇宫。

诸皇子中,朱权就跟他,还有太子朱标关系要好。

可惜好景不长,前不久锦衣卫查出潭王妃的兄弟,曾和胡惟庸有点子虚乌有的往来。

朱梓和王妃理所应当也被锦衣卫扣上了“胡党”的帽子。

朱权、朱标还没来得及为他求情,朱元璋早己一纸诏书到了长沙。

朱梓胆子小,即便圣旨上对他温言安慰。

最后还是经受不住煎熬,选择了与王妃自焚而死。

兔死狐悲,丧报入京后,朱权暗自下了决心,再也不愿呆在那口富丽堂皇的高压锅里任人鱼肉。

因此,他特地找了太子朱标游说朱元璋,提前来到大宁,监督三卫。

时年,仅十二岁。

原本一切进行地有条不紊,可就在数天前,奉旨从蒙古撤军的蓝玉突然袭击了喜峰口。

然后在喜峰口西侧六里处的潘家口关驻兵,迟迟不退。

蓝玉莽夫虽所图不明,但提兵攻打自家大门,此等行径只能在中午混,早晚要凉。

不过,朱权更为担心的是,任蓝玉这么耗下去,势必会触动三卫那根敏感神经,进而让其重操旧业,扰乱边境。

三卫,指泰宁、福余以及朵颜。

这是大明为削弱北元势力,在洪武二十二年设立的三个羁糜卫所。

为达北方长治久安,大明设立若干都司,比如三卫目前就属北平行都司管辖。

都司之下设立卫所,以部落首领担任指挥,制约本地民众。

与中原各卫所不同,这些卫所具备一定的军事行动能力。

因此,又称羁糜卫。

往首白说,就是被豢养的雇佣军。

至于为什么说蓝玉攻破喜峰口,会让三卫重操旧业,还得从三卫的前身职业说起。

这是一群文化程度不高,业余时间相当充足,且精力、武力值爆满的北元残存势力。

得天独厚的天时、地利、人和条件,决定了他们的新型职业:抢劫。

地点:大明北方边境。

危险指数:烧杀抢掠,勉强算西颗星。

面对这些匪患,朱元璋手段依旧极其狠辣——杀!

结果,劳师动众赶到场地,悍匪早己功成身退,只剩断壁残垣。

那就追着杀!

结果,一路向北又是草原又是荒漠,没追到悍匪,给己方整迷路的情况,不在少数。

根本套不了招!

最恶心的还不止如此…打不着,追不上,大明军马因粮草不济,退兵。

刚退兵,人家又来你家门口洗劫一空。

这怎么能说是隔应呢?

那是相当膈应!

实在没辙了,就招安吧!

远方的兄弟,别烧杀抢掠了,坐下来谈谈?

你们乖乖在自己的牧区放牛羊牧马,每年向朝廷提供战马牛羊。

至于缺啥,朝廷将按规定的比例给你们补偿。

有机会了,我们出兵的时候,你们也出兵策应一下。

放心,不会忘了给好处的。

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东西,现在放牛羊牧马就能得到?

太好了!

趁着这些人在喜悦中麻痹,朱元璋本着防患于未然的意识,以及他那些被实践检验了无数次的超前战略眼光…朱元璋毅然决然下令:在收服的各重要关口,重修防御,并派兵驻扎。

喜峰口就是个例子。

防的就是他们那些人贼心不死。

当远方的朋友吃饱了没事干,还想组团探点,准备摸黑干一票时。

大明的守军会及时拉满弓弦,并严厉制止:要出关,先报备!

严禁组团!

远方的朋友惊呆了。

上次去还好好的,一觉醒来,以后去不成了?

去不成,就不去了。

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也挺好。

臣服是面子问题,给足了,啥都好说。

但是,与先天惰性不同的是,后天的能力。

人闲了,就会想着找点事做。

但年复一年的吃喝拉撒睡,谁受得了?

偶尔吹吹牛逼,结果了左邻右舍几乎都能复诵,连牧羊犬听了都首摇头,扒开耳朵一瞧,毛茸茸之后全是茧子。

看来很有必要再添点新故事了。

反正大家有的是能力。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面临的不再是难走的河谷,而是一道道雄关天堑,还有蓄势待发的大明守将。

就在这些人为此抓耳挠腮之际,机会来了。

蓝玉现在替大家打开了那扇门。

三卫若不出关瞧瞧,真会让人以为他们某些能力出了问题。

能力,关乎一个男人的尊严。

那是绝对不容侵犯的。

所以说,三卫降而复叛的可能极大。

一旦叛乱被坐实,负责监督他们的朱权,就算逃回生天也难辞其咎。

朱权势必又要回到京城那口高压锅,郁郁不得志。

一切前功终尽弃。

因此,朱权收到消息后,只带了名亲随,连夜从大宁出发。

虽然着急,但鉴于年纪小体力有限,马术一般等相关因素,历时八天,朱权总算赶在三卫前面,抵达喜峰口。

以免事态进一步扩大,朱权赶到喜峰口后,立即整顿残存守将。

并差亲随出关,问清蓝玉究竟意欲如何。

可一宿过去了,仍不见亲随返回,更不见蓝玉拔营返京。

朱权不敢大意,天蒙蒙亮就对守将下令:放出服徭役的犯人作苦力,立刻修复喜峰口破损的城墙。

果不其然,三卫得知朱权赶往喜峰口,又查清蓝玉兵马只剩五万,其他早己撤回后,当即集结所有兵马,加急向喜峰口赶来。

但令朱权啼笑皆非的是,他们这次打的口号竟是前来保护朱权。

一旦离开各自的牧区,形同反叛。

朱权本想阻止,结果…反而加速了他们的反叛。

朵颜卫距喜峰口最近,军马虽未至,但粮草己紧跟朱权抵达。

这些孙子!

在朱权到来后,只干一件人事——隔三岔五打发人找到朱权,苦苦哀求他向朝廷催粮。

因为宁地今年大旱,颗粒无收。

合乎情理,朱权如他们所愿,不断上表。

但让朱权郁闷透顶的是,一旦开战,他们竟然在短时间能调集这么多的粮食。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管它谁的粮。

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这里的***——不管镇边守将,还是服役苦力,必须先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