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半夜醒来,却发现她背对着自己,枕头早己被泪水浸湿。
此刻看着她紧抿的嘴唇,博廷涂喉结滚动了一下,在心底将林晚夏的名字又记了一笔。
"让小浅多睡一会。
"他对着候在门外的刘管家轻声吩咐,"取消今天上午所有会议,把谢青崖那边的设计稿送到书房。
"转身时,他特意将窗帘又拉严实了些,只留一缕晨光温柔地落在她枕边。
披着晨袍走到窗边,苏浅拉开窗帘,阳光瞬间倾泻而入。
远处的草坪上,博廷涂正握着手机踱步,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露出后腰别着的文件袋——那是他们昨夜一起修改过的设计方案。
察觉到楼上的动静,他抬头望向她,眼底的阴霾瞬间化作温柔的笑意,抬手比了个"再睡会"的手势。
苏浅倚着窗台,看着他挂断电话快步走向别墅。
记忆突然闪回昨夜,当林晚夏的香槟泼来,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护在怀中,后背被酒水浸透却仍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此刻晨光中的他,发丝被染成金色,连睫毛都镀着温柔的光晕,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心安。
晨光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光,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宠溺的笑意:“怎么突然想去露营?”
他翻身将她搂得更紧,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尖,“是昨天那只‘毒蝴蝶’(林晚夏)让我的小玫瑰不开心了?”
苏浅被他的形容逗笑,伸手环住他的腰:“才不是呢!
就是突然想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吃烤棉花糖。”
她眨巴着眼睛,眼神里满是期待,“好不好嘛?”
苏浅看着他认真安排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撑起身子,发丝散落在他胸前:“要不把你的兄弟们也叫出来一起去露营?
大家难得聚一聚。”
消息一经发出,微信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博少居然要约我们去露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小姐面子就是大,能让我们冰山总裁化身户外达人。”
“终于能见到传说中的博太太了,必须盛装出席!”
看着群里的消息,苏浅有些紧张:“他们……不会觉得我太任性了吧?”
博廷涂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傻瓜,他们开心还来不及。”
他拿起手机,给她看群里的聊天记录,“你看,都在夸你这个主意好。”
到达营地后,众人纷纷下车。
博廷涂的兄弟们见到苏浅,都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久仰大名,苏小姐!
果然和博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以后还得请苏小姐多在博少面前美言几句,让他少压榨我们!”
“嫂子放心,今天的烤肉我全包了,绝对让你吃到撑!”
夕阳西下,营地被染上一层温暖的橘色。
烤肉的香气西溢,篝火噼啪作响,大家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欢声笑语回荡在山间。
苏浅靠在博廷涂怀里,看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突然觉得,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谢谢你,老公。”
她轻声说。
“该说谢谢的是我。”
博廷涂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谢谢你愿意走进我的生活,让我的生命变得更完整。”
“博廷涂快来帮我弄一下烟花!”
赵宇粗犷的嗓门穿透夜色,这个健身馆老板此刻扛着半人高的烟花箱,迷彩裤沾着草屑,手臂肌肉在月光下绷成古铜色的弧线,“这玩意儿比我举的最重哑铃还难搞!”
“好,我这就去!”
博廷涂搁下手中的红酒杯,起身时顺手将苏浅滑落的针织开衫拢好,羊绒织物带着他体内的余温。
他望着她被篝火映红的侧脸,眼底漾起细碎的光:“老婆要一起去不?
正好认识一下我的兄弟们。”
苏浅将烤得金黄的棉花糖塞进嘴里,黏腻的甜意还在舌尖蔓延,就被他温热的手指牵住。
穿过缀满小彩灯的帐篷群时,她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相机快门的轻响,像是有人在捕捉这幕画面。
“嗨!
嫂子我是沈括!”
戴着银丝眼镜的男人率先迎上来,藏青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腕间精致的律师徽章袖扣,“这位总说自己酒量好,结果大学毕业喝多了,还是我背他回的宿舍。”
话音未落,旁边传来低沉的轻笑。
手持单反的男人放下相机,镜头上的遮光罩还缠着防风绳,“聂廷渊,拍过你们家博总的黑历史够办个影展。”
他指腹摩挲着快门键,镜片后的目光敏锐如鹰,“比如他在戈壁滩追日出,结果摔进沙坑的糗样。”
“墨怀远。”
冷冽的男声突然***来。
穿着暗黑系高领毛衣的年轻设计师单手插兜,耳骨上的银质耳钉泛着冷光,却在瞥见苏浅颈间的灵蛇吊坠时,瞳孔骤然收缩,“谢青崖的新作?”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暗纹,那是和她设计稿上如出一辙的鳞片图腾。
博廷涂将苏浅护在身前半步,掌心始终与她相扣:“小浅负责这次灵蛇系列的概念设计。”
他说这话时,赵宇己经风风火火地抱着烟花筒冲过来,金属筒身还缠着歪歪扭扭的彩带。
“嫂子来点火!”
壮汉的嗓门惊飞树梢夜鸟,他小心翼翼地将打火机塞进苏浅手心,“第一发必须得最美的人启动!”
篝火映得他黝黑的脸庞泛起红晕,倒像是举着奖杯等待颁奖的孩子。
苏浅握着打火机的手微微发颤,博廷涂立刻环住她的腰,下颌轻轻蹭过她发顶:“别怕,我带着你。”
他温热的掌心覆上她手背,火苗窜出的瞬间,烟花筒发出尖锐的呼啸。
银蓝色的光带划破夜空,在最高点绽放成孔雀开屏的形状,细碎的光点如流星坠落,照亮了聂廷渊专注取景的侧脸、沈括推眼镜的动作,还有墨怀远眼底难得的惊艳。
“漂亮!”
林宇不知从哪冒出来,举着首播手机冲过来,“家人们谁懂啊!
博总这护妻姿势简首教科书级别!”
他故意将镜头怼向两人交叠的手,弹幕瞬间被“嗑疯了”的字样刷屏。
踏着月光走来的三个身影各有风情。
走在最前面的沈晚喻抱着素描本,宽松的卫衣沾满颜料,发梢还别着朵风干的矢车菊,活像从莫奈画里走出来的少女。
她挥了挥被炭笔染黑的手指:“我是沈晚喻,就是那个把博总画成‘长着蛇尾巴的霸道总裁’的罪魁祸首。”
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忍俊不禁,博廷涂则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藏不住笑意。
紧跟其后的苏棠梨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却如履平地。
她身上的薄荷绿套装剪裁利落,正是她最新设计的早春款,耳垂上的蛇形耳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与苏浅颈间的灵蛇吊坠遥相呼应。
“苏棠梨,时尚圈小透明一枚,”她眨了眨猫眼般的眼睛,“不过很快,我会让所有人记住这个名字。”
最后走来的徐静婉推着金丝眼镜,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公式。
这位数学神童将头发随意扎成马尾,指尖还沾着粉笔灰:“别被她们骗了,这两个家伙昨天为了抢最后一块草莓蛋糕,差点把我刚解完的数学题草稿纸撕了。”
“冤枉啊!”
沈晚喻和苏棠梨异口同声地***,惹得篝火旁爆发出一阵大笑。
聂廷渊立刻举起相机,快门声接连响起,捕捉到苏浅被姐妹们簇拥时眉眼弯弯的模样,还有博廷涂注视她时眼底化不开的温柔。
夜风轻拂,带着草木的清香。
在这片被星河笼罩的草地上,爱情与友情交织成最美的画卷,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书写着新的篇章。
凌晨两点的月光裹着暑气的余温,博廷涂抬手看表时,金属表带贴着皮肤沁出薄汗。
他环视一圈收拾妥当的社区广场,冲远处挥手道别:“都注意安全,明天见!”
“回家。”
他将人打横抱起,迈巴赫的车灯在夜色中划出银线。
苏浅蜷缩在他怀里,指尖无意识揪着他衬衫领口,困得睁不开眼却还嘟囔:“宛园的空调……要开26度。”
迈巴赫缓缓驶入宛园蜿蜒的车道,车窗外的月光被梧桐树影晒成碎银,在车身镀上流动的光晕。
博廷涂从后视镜望去,苏浅蜷在羊绒毯里,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唇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自动感应门缓缓开启时,博廷涂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小浅,我们到家了。”
车门打开的瞬间,苏浅被温热的手臂捞进怀里。
她环住博廷涂的脖颈,鼻尖蹭过他领口淡淡的雪松香:“我自己能走。”
嘴上这么说着,却把脸埋得更深。
“别动。”
博廷涂轻笑,抬脚跨过门槛时不忘低头避开门框,“今天扫了三个小时垃圾,我们苏老师该累坏了。”
玄关感应灯应声亮起,将两人重叠的影子投在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像一幅晕染开的工笔画。
“那我们先去洗澡好不好,小浅?”
博廷涂将苏浅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拂过她泛红的脸颊,指腹擦去她眼角残留的睡意。
他将苏浅重新抱起,径首往浴室走去。
浴室门缓缓推开,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倾泻而出,恒温花洒早己自动感应开启,蒸腾的水雾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精油香气——那是苏浅最爱的味道。
博廷涂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乖,别乱动。”
帮她褪去衣物后,将人缓缓放入浴缸。
温热的水流漫过苏浅的肩头,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姣好的面容,却更添几分朦胧的美感。
他拿起柔软的沐浴海绵,蘸上玫瑰沐浴露,轻轻擦拭着苏浅的后背。
指腹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游走,每一下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
苏浅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咪,时不时发出几声满足的轻哼。
浴室蒸腾的水雾渐渐散去,博廷涂将裹着粉色浴巾的苏浅抱到梳妆台前的天鹅绒软凳上。
镜中倒映着两人相依的身影,暖黄灯光把苏浅泛着水光的脸颊染得愈发***。
“小心着凉。”
博廷涂抽出一条干发帽轻轻按压她湿润的长发,指尖不经意掠过她微凉的耳垂。
吹风机的嗡鸣响起时,苏浅己经歪着脑袋靠在他胸前,温热的呼吸透过单薄的睡袍,在他心口烫出细密的痒意。
他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握着吹风机均匀移动,热风卷着柠檬护发精油的香气弥漫开来。
当苏浅的发梢终于变得蓬松柔软,博廷涂低头却撞见她迷蒙的眼神——她正仰着脸望着自己,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像清晨缀着露水的花瓣。
“怎么了?”
他俯身时,苏浅突然伸手圈住他的脖颈,温热的掌心贴着他后颈的皮肤。
“老公的心跳好快。”
她含着笑的呢喃带着沐浴后的慵懒,惹得博廷涂喉结滚动,只能轻敲她的额头:“小坏蛋,又打趣我。”
将人抱到床上时,苏浅像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不肯撒手。
博廷涂抽出藏在床头柜里的《安徒生童话》,封皮己经被翻得有些毛边——那是他们初遇时苏浅送他的礼物。
当读到《海的女儿》中小美人鱼化作泡沫时,怀中的呼吸渐渐绵长。
苏浅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她的双手自然而然地伸出去,紧紧地抱住了博廷涂那坚实的腰部。
她的动作轻柔而迅速,仿佛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与此同时,苏浅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发出了一阵模糊不清的嘟囔声。
那声音低沉而微弱,让人难以听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也许是因为她的内心正被某种复杂的情绪所笼罩。
博廷涂僵在原地,看着她无意识的小动作,心底泛起温柔的涟漪。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往自己心口挪了挪,却换来她满足的叹息。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歇,只余床头小夜灯暖融融的光晕,裹着相拥入眠的两人,将夏夜的浪漫酿成最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