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小周敲击键盘调出长宁分局记录："去年12月确有个叫林雅的医疗纠纷报案，但两天后报案人主动撤案了。
""查这个林雅的社会关系。
"程沉盯着屏幕里苏晓的报案记录，突然眯起眼，"把监控倒回7分12秒。
"画面中苏晓正填写表格，左手握笔姿势僵硬。
放大后的图像显示她虎口处有针眼大小的结痂——静脉注射留下的痕迹。
"程队！
"技术科的小李撞开门，"第五起了！
"滨河公园的芦苇丛中，死者像被丢弃的人偶般仰躺着。
程沉蹲下身，注意到她左手小指戴着婚戒，而右手紧攥着一片水晶碎片——正是发卡缺失的那部分蝶翼。
"死亡时间约在凌晨1点到3点。
"陈明掰开死者下颌，"舌骨骨折，生前遭受过扼颈。
"程沉戴上手套检查死者指甲，在无名指缝里发现一丝蓝色纤维。
当他拨开尸体颈部的长发时，呼吸猛然停滞——耳后赫然是月牙形胎记。
"苏晓怎么知道这个细节..."他喃喃自语。
勘察灯下，死者脖颈的切口像咧开的笑嘴。
程沉突然意识到所有伤口都在同一位置，仿佛凶手在完成某种仪式。
他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小周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查到了！
林雅生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仁和医院心理科的..."程沉抬头望向河对岸的建筑物轮廓，仁和医院的十字标志在暮色中泛着红光。
而更近处，滨河步道的长椅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低头翻看画本。
苏晓的白色连衣裙在晚风中飘动，像一团随时会消散的雾。
当程沉走近时，她合上素描本，露出封面上用红笔画的蝴蝶。
"又死了一个对吗？
"她轻声问，目光越过他看向警戒线，"戴婚戒的幼儿园老师？
"程沉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知道死者职业？
"苏晓的脉搏在他指尖下疯狂跳动。
远处警笛声撕破夜空，她突然笑了，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猜的。
她指甲上有彩绘颜料，而且..."她抽出手指向步道尽头，"那边宣传栏贴着春季亲子活动海报，她是主持人。
"程沉这才注意到海报上的笑脸与死者完全一致。
苏晓的素描本突然滑落，散开的纸页上全是同一个女性的各种角度速写——正是此刻躺在芦苇丛中的第五位受害者。
"上周写生时遇到的。
"苏晓蹲下身收拾画纸，后颈的胎记在路灯下泛着橘红，"她很温柔...送了我棒棒糖。
"程沉捡起一张被风吹远的素描，背面写着潦草的字迹：欠债还钱，父债子偿。
墨迹晕染处画着个扭曲的蝴蝶结。
"送我回家吧，程警官。
"苏晓仰起脸，月光在她眼中碎成玻璃碴，"我害怕走夜路。
"警车的顶灯在挡风玻璃上投下旋转的蓝光。
程沉握方向盘的指节发白，余光看见苏晓正用美工刀削铅笔，刀片在她指间翻飞如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