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碑前那株玉兰顶着晶莹的寒露皇冠,月光在花瓣上溜冰,把霜白染成了她生前最爱的珐琅发簪色。
正给青石墓碑擦脸呢,怀里牛皮纸袋突然噗地裂开嘴,吐出一张泛黄老照片——霉斑像咖啡渍泼洒的画卷里。
老爹正趴在城隍庙古玩店的玻璃柜上,跟青铜爵玩谁更亮的比赛,太阳穴的青筋在跳踢踏舞,枯树枝般的手指头都快和千年铜锈拜把子了。
野蔷薇突然在路边跳起摇摆舞,细碎花瓣像爆米花机炸开的白色蝴蝶,哗啦啦给他让出条星光大道。
他搓了搓照片背面那个褪色的佘字钢印,那印记烫得他指尖发麻。
管他前路是巧克力味的陷阱还是草莓味的谜题,这次非要把佘山别墅的神秘面纱掀个底朝天
岳洋的意大利皮鞋猝然陷入泥泞,腐殖质混合着晚香玉的甜腥气息灌入鼻腔,西装下摆沾满露水的蕨类植物。
他扶正金丝眼镜时,月光恰好穿透云层——五十步开外的榕树气根之间,男性躯体以芭蕾舞者谢幕的姿态仰卧,青白色皮肤在月光下泛起珠母贝的光泽。
死者胸腹处凝结着细密露珠,随呼吸般起伏的夜风在肌肤表面勾勒出银丝织就的网格。
当视线移至耻骨联合处,岳洋的喉结不受控地滚动: 那个边缘平直的菱形创口,与《申报》头版凶案现场图如镜像般吻合的伤口,此刻正渗出琥珀色的树脂,将飘落的榕树花穗凝成永恒标本。
后颈传来的刺痛感提醒他,这已是本月第三次踏入相同的月光沼泽,像被命运推搡着坠入连环噩梦。
黄浦江的汽笛穿透夜幕,在寂静中撕开一道喧嚣的口子,却让潮湿的雾气更添几分阴鸷。
岳洋指节发白地攥住放大镜,金属边框抵着掌心沁出冷汗,仿佛能触到死者皮肤下凝固的时间。
暗红尸斑在他眼前舒展成彼岸花的纹路,工蚁列队如微型工兵绕行青紫指节,在皮肉与水泥地之间划出神秘的禁区。
当视线掠过耳廓,那抹胭脂红突然在探照灯下妖冶绽放,像毒蛇吐出的信子,刺痛了他后颈的汗毛。
当他的思绪正浸在深潭般的夜色里,十六铺码头蓦然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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