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爆裂声与叔侄争执声纠缠不休,惊得檐角灰雀扑棱棱四散。
待尘埃落定,蔡天福的躯体已如抽了骨般瘫在紫檀椅中。
"我的小祖宗哎"老管家焦黄的脸皱成核桃,终是抖着沾满茶渍的前襟迎向衙役,"要锁便锁我这把老棺材瓤子"
岳洋俯身查勘血渍时,听见青砖地上响起错落的橐橐声。
穿堂风卷起月白绸衫下摆,蔡斌眉峰如刃割开晨雾。
铜盆从老管家指间跌落,在青石板上骨碌碌转圈: 少东家不是……不是今晨赴沪的火车?
月台上恰巧读到申报头条。
蔡斌答得滴水不漏,袖口金丝竹纹在日影里明灭如蛇信。
当岳洋问及昨夜行踪时,年轻人将青玉扳指抵在檀木案几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襟处的竹叶暗纹。
那些用银丝捻就的竹叶在晨光中泛着冷冽寒芒,与他脖颈间悬着的錾花银链交相辉映。
"原是找叔父商议钱庄拆股的细则。"他端起青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扫过堂前悬着的"慎独"匾额,"戌时三刻携着契约文书往东跨院去,书房里还亮着烛火,更漏声里夹着算珠脆响。"
茶汤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眉间阴翳: "谁料推门却见叔父伏在黄花梨书案上,账册上洇开大片墨渍。我连唤数声,他竟抄起红木官帽椅要砸人。"
话音未落,他忽地掀起月白杭绸直裰的广袖,露出小臂处寸许长的淤青,"诸位请看,这便是被椅角扫中的——当时那楠木椅座离我额角不过三指距离,震得案头青铜貔貅镇纸都滚落在地。"
他苦笑着摇头,修长手指抚过领口盘扣。
脖颈间錾刻着缠枝莲纹的银链随动作轻晃,在穿堂而过的晨风中发出细碎清响,恰似檐角悬着的青铜风铎。
"诸位差爷明鉴,"他忽而抬眸,琥珀色瞳仁映着廊下晃动的灯笼残影,"昨夜暴雨如注,我院中那株百年银杏都被惊雷劈断枝桠——"尾音陡然转轻,似将未尽之语揉碎在茶汤里,"莫非问个安,还能索人性命?"
话音方落,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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