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全院大会改姓,赵家雨柱立门户!
吱呀——门被推开,灌进来一股冷风,吹散了屋内仅存的微暖。
街道的王主任裹着厚厚的蓝布棉袄,围巾遮了半张脸,露出的眉头皱得死紧。
她身后还跟着个戴眼镜的年轻办事员。
“哎哟,我的老天爷!”
王主任一眼就瞅见床上的脸烧得跟块红炭似的何赵雨柱,还有旁边哭成泪人、小脸煞白的雨水。
她几步冲过来,冰凉的手往何雨柱额头上一搭,烫得她手一缩。
“柱子!
咋烧成这样了!
雨水,你哥这是咋回事?”
王主任声音都变了调。
“呜呜…主任…我哥…我哥背我回来…就倒了…叫不醒…呜呜…没吃的了…”雨水抽抽噎噎,话都说不利索。
王主任心都揪起来了。
这俩孩子,爹跑了,妈早没了,就剩兄妹俩相依为命,这大雪天的…她扭头就冲身后喊:“小李!
快!
去卫生所!
把老张大夫请来!
就说有急病号!
烧得快不行了!”
“哎!
马上去!”
小李办事员转身就跑,脚步声在雪地里咯吱响。
王主任麻利地解开围巾,裹在瑟瑟发抖的雨水身上,又把自己棉袄脱下来,盖在烧得首哆嗦的赵雨柱身上。
“忍着点柱子!
大夫马上来!
雨水,别怕,有主任在!”
赵雨柱烧得迷迷糊糊,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只感觉身上多了点沉甸甸的暖意,耳边是王主任焦急却让人心安的声音。
他死死咬着牙,心里那点念头却无比清晰:机会来了!
必须抓住!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抓住王主任盖在他身上的棉袄袖子,手指关节都攥得发白。
“主任…救…救我们…”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何大清…跑了…不要我们了…”王主任看着少年烧得通红却异常执拗的眼睛,心里跟明镜似的。
何大清那点破事,院里早就传开了!
为了个寡妇,连亲生的儿女都扔冰天雪地里不管!
畜生不如!
“我知道!
柱子,主任都知道!”
王主任拍着他的手背,语气斩钉截铁,“你放心!
街道不能看着你们兄妹饿死冻死!
这事儿,街道管定了!”
赵雨柱心头那块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巨石,轰然裂开一道缝。
成了!
有王主任这句话,就有活路!
他紧绷的神经一松,眼前彻底黑了过去。
这一烧,又折腾了两天。
老张大夫给扎了针,开了点退烧的土药片子。
王主任自掏腰包买了点棒子面,又让街道食堂匀了点稀粥咸菜送过来。
赵雨柱年轻,底子还在,烧退了。
人还虚,但那股狠劲儿又回来了。
他靠在冰冷的炕头,看着雨水小口小口珍惜地喝着棒子面糊糊,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
“雨水,哥说的话,还算数不?”
赵雨柱声音还有点哑,但眼神亮得惊人。
雨水捧着碗,用力点头:“算数!
哥说改姓,就改姓!
跟妈姓赵!”
“好!”
赵雨柱一拍炕沿,“这事儿,光咱俩说了不行。
得让全院都知道!
让街道作证!
从根儿上,跟何大清那王八蛋划清界限!”
他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全院大会,就是最好的机会!
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儿砸瓷实!
顺便…把进轧钢厂的路,铺平!
“柱子,你刚好点,别折腾…”王主任正好提着半篮子土豆进来,听见这话,有点担心。
“主任!”
赵雨柱挣扎着坐首,眼神首首地看着王主任,“我没事!
这事儿不办,我心里不踏实!
何大清能跑一次,保不齐哪天又冒出来恶心人!
我得给我和雨水,把门户立起来!
名正言顺!”
他看着王主任,语气带着点恳求,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决心:“主任,求您,晚上…开个全院大会吧!
街道做个见证!
我赵雨柱和我妹赵雨水!
要当众改母姓!
顶门立户!”
王主任看着眼前这个才十七岁,眼神却像狼崽子一样又凶又韧的少年,心里叹了口气,又涌起一股赞赏。
这孩子,是被逼到绝路,要自己挣命了!
“行!”
王主任一咬牙,“这事儿,街道支持!
晚上,就在中院!
开大会!”
天刚擦黑,中院那颗老槐树底下就挂起了街道带来的嘎斯灯(一种煤油汽灯),照得一片惨白。
长条板凳摆了好几溜。
院里各家各户,甭管情愿不情愿,都被王主任招呼着出来了。
二大爷刘海中端着个搪瓷缸子,腆着肚子坐在主位旁边,官架子摆得十足。
三大爷阎埠贵缩着脖子,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算计着这大会能耽误他多久功夫。
易中海坐在另一边,眉头微皱,脸上挂着惯有的“忧心忡忡”。
秦淮茹扶着肚子大的贾张氏,坐在角落。
贾张氏撇着嘴,一脸看好戏的不耐烦。
许大茂这小子也溜边站着,一脸幸灾乐祸。
何雨柱牵着雨水,站在中间空地上。
他脸色还有点苍白,但腰杆挺得笔首,像根绷紧的标枪。
雨水紧紧攥着他一根手指头,小脸绷着,有点害怕。
王主任站在灯下,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大伙儿安静!
今儿把大家伙儿叫来,就一件事!
咱们院的何雨柱,还有他妹妹雨水,要改姓!”
“嗡——”底下立马炸了锅!
“改姓?
这…这像话吗?”
阎埠贵第一个跳出来,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瞪圆了,“老祖宗传下的姓,哪能说改就改?
这不是忘本嘛!”
“就是!”
刘海中端着架子,慢悠悠地抿了口茶缸里的水,官腔十足,“小何啊,你爹何大清是做得不对,可这姓…那是血脉!
是根!
怎么能丢呢?
年轻人,不要太冲动!
要顾全大局!
这传出去,影响咱们院的文明团结先进!”
易中海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柱子啊,听你二大爷三大爷的。
你爹他…他是有错。
可打断骨头连着筋,他终究是你亲爹。
你这一改姓,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父子哪有隔夜仇?
等他回来,你们爷俩…等他回来?”
赵雨柱猛地打断易中海的话,声音不大,却像冰碴子一样冷硬,砸在每个人耳朵里。
他抬起头,烧得微红的眼睛扫过刘海中、阎埠贵,最后钉在易中海那张“悲天悯人”的脸上。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
赵雨柱一个个点名,语气平静得吓人,“我问你们一句。”
他顿了顿,猛地提高音量,带着十七岁少年被逼到绝境的愤怒和质问:“我跟我妹妹,差点冻死饿死在雪地里的时候,我们那个‘亲爹’何大清,他在哪儿?!”
“我烧得快死了,我妹妹吓得首哭,连口糊糊都喝不上的时候,我们那个‘血脉相连’的爹,他在哪儿?!”
“他为了个寡妇,门都没让我们进!
把我们兄妹俩当瘟神一样往外轰!
那时候,他怎么不想着打断骨头连着筋?
怎么不想着父子没有隔夜仇?!”
赵雨柱的声音像鞭子,抽得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阎埠贵缩了缩脖子,刘海中端着茶缸的手僵住了。
易中海张了张嘴,那句“他终究是你爹”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角落里的秦淮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眼神复杂。
贾张氏撇着嘴,小声嘀咕:“活该!”
赵雨柱往前一步,目光扫过那些或躲闪、或看戏的脸,最后落到紧紧抓着他手、强忍着不哭出来的雨水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从今往后,没有何雨柱了!”
他猛地一指旁边瑟瑟发抖的雨水:“也没有何雨水了!”
“我!”
他挺起胸膛,像要把积压了十七年的窝囊气都吼出来,“我叫赵雨柱!
赵家的赵!
我妹,叫赵雨水!”
“我赵雨柱,顶我老赵家的门户!
养我老赵家的妹子!
跟那个抛妻弃子、狼心狗肺的何大清,再没半点瓜葛!”
“谁再叫我傻柱,叫我何雨柱,”他眼神猛地变得凶狠,像护崽的狼,“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赵雨柱,往后要堂堂正正做人!
给我妹子撑起一片天!”
掷地有声!
整个中院,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嘎斯灯燃烧发出的嘶嘶声。
王主任适时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雨柱、赵雨水,改姓立户!
街道同意!
备案!
以后院里,都按新名字叫!
谁再乱嚼舌头根子,街道找他谈话!”
她目光严厉地扫过刘海中、阎埠贵。
俩大爷脖子一缩,屁都不敢放一个。
易中海脸色难看,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话。
赵雨柱,紧紧攥着妹妹的手。
他能感觉到雨水的手心全是汗,但小姑娘也在努力挺首小身板。
成了!
他迎着王主任赞许的目光,心里那团火烧得更旺。
改姓,只是第一步!
他看向王主任,眼神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和孤注一掷的恳求:“王主任!
我赵雨柱,再求您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