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仓库机关
她咬着唇没吭声，只是用校服袖子胡乱擦了擦，血珠却还是往外冒。
孙老三瞥了眼，从包里摸出块酒精棉丢过去：“擦干净，感染了烂胳膊。”
苏晓晓接住酒精棉，指尖触到那团柔软的棉花，突然抬头看他：“你……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哦？”
孙老三挑眉，“我以前什么样？”
“林辰他……” 苏晓晓的声音低下去，“他很老实，别人抢他的饼干都不敢吭声。”
孙老三嗤笑一声，转身往楼梯口走：“老实能当饭吃？
还是能挡丧尸？”
他顿了顿，回头看她，“记住了，从昨天操场那刻起，林辰就死透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孙老三。”
苏晓晓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脚步却比刚才稳了些。
教学楼后门出去，穿过片荒草丛就是老仓库。
红砖墙上爬满了藤蔓，铁门锈得像块废铁，门环上挂着把大锁，锁孔里塞着团烂布。
“不对劲。”
孙老三蹲在铁门旁，手指抠起块地皮，“这锁上的锈是新的，有人最近动过。”
他想起那张口红纸条，“张雅琪说有陷阱，多半没骗人。”
苏晓晓紧张地攥着衣角：“那…… 那我们还进去吗？”
“为什么不进？”
孙老三笑了，从怀里摸出那串钥匙，“越是有陷阱，说明里面的东西越值钱。”
他试了几把钥匙，都打不开那把大锁，索性捡起块石头砸过去。
“哐当” 一声，锁头掉在地上。
孙老三没急着推门，而是从地上捡起根枯树枝，慢慢伸进铁门的缝隙里。
树枝刚进去半尺，突然传来 “咔哒” 一声轻响，紧接着是金属摩擦的 “滋滋” 声。
孙老三迅速抽回树枝，只见门内弹出排尖刺，足有半尺长，闪着幽蓝的光 —— 上面淬了东西。
苏晓晓吓得倒吸冷气：“这…… 这是……古墓里的翻板刺，改得挺糙。”
孙老三用树枝拨了拨尖刺，“淬的不是尸毒，是农药，沾着就得烂肉。”
他绕到仓库侧面，那里有个破窗户，玻璃早就没了，铁栏杆锈得只剩半截。
“从这钻进去。”
孙老三踩着墙根的砖堆爬上窗台，回头看苏晓晓，“爬得动吗？”
苏晓晓咬着唇，学着他的样子往上爬。
她的校服裙太短，爬的时候露出截白皙的腰，被窗台的铁刺勾住了布料，“刺啦” 一声撕出个大口子。
孙老三别开视线，跳进仓库里。
里面漆黑一片，弥漫着股霉味和机油混合的怪味。
他摸出打火机打着，火苗窜起的瞬间，照亮了堆到屋顶的木箱。
“小心脚下。”
孙老三低声说，用打火机照着地面。
仓库的水泥地上画着些歪歪扭扭的白线，把地面分成了好几块，像棋盘。
“这是什么？”
苏晓晓的声音发颤。
“绊马索的变种。”
孙老三用树枝指着白线交叉的地方，“踩到就会被吊起来，上面说不定还挂着石头。”
他沿着墙根往前走，脚步避开所有白线，“以前盗墓时，见过比这复杂十倍的机关。”
苏晓晓惊讶地看着他：“你…… 你以前是盗墓的？”
“不然呢？”
孙老三挑眉，“你以为‘孙老三’是白叫的？”
他没多说，注意力全在那些木箱上。
大部分箱子都是空的，只有最里面的几个还锁着。
他用消防斧劈开个木箱，里面装着些罐头 —— 午餐肉、水果罐头，甚至还有两条豆豉鲮鱼。
苏晓晓眼睛一亮，伸手想去拿，却被孙老三拦住。
“等等。”
孙老三拿起一块午餐肉，摇了摇，里面发出 “咕嘟” 的声响，“不对劲，这罐头鼓起来了，过期了。”
他把罐头扔在地上，果然听到液体晃动的声音。
连续劈开三个木箱，里面的罐头全是过期的，有的甚至发了霉。
“操。”
孙老三低骂一声，“被张雅琪耍了。”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丧尸的嘶吼，越来越近。
苏晓晓脸色惨白：“它们…… 它们怎么来了？”
孙老三冲到窗边，看到十几只丧尸正往仓库这边涌，最前面的那只穿着白衬衫 —— 是顾言！
他没死透，变成了丧尸！
“是他引过来的！”
苏晓晓吓得抓住孙老三的胳膊，“他脖子上…… 挂着你的盐袋！”
孙老三眯起眼，果然看到顾言丧尸的脖子上挂着个油纸包，正是那半包盐。
这蠢货变成丧尸，居然还惦记着盐？
丧尸撞在仓库铁门上，发出 “哐当哐当” 的巨响，铁门摇摇欲坠。
孙老三迅速扫视仓库，发现角落里有个通风口，尺寸刚好能容人爬进去。
“快！”
他拽着苏晓晓往通风口跑，用消防斧劈开铁栅栏。
通风口里黑漆漆的，爬满了蜘蛛网，一股老鼠屎的臭味扑面而来。
“我…… 我怕……” 苏晓晓看着黑黢黢的洞口，腿都软了。
“怕也得爬！”
孙老三把她往里面推了一把，“要么被丧尸分食，要么跟老鼠作伴 —— 选一个！”
苏晓晓咬着牙，钻进了通风口。
孙老三紧随其后，刚爬进去半米，就听到身后 “轰隆” 一声巨响 —— 仓库的铁门被撞开了！
通风管里狭窄得只能匍匐前进，孙老三用打火机照明，火苗在黑暗中摇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苏晓晓爬在前面，时不时被管道里的铁锈划破皮肤，却一声没吭。
爬了大概十几米，前面突然出现光亮。
孙老三示意苏晓晓停下，自己慢慢挪过去，从通风口的缝隙往下看 —— 下面是间办公室，墙上挂着 “仓库管理处” 的牌子，桌子上放着个暖水瓶，旁边还有半包没开封的压缩饼干。
“有吃的！”
苏晓晓惊喜地低呼。
孙老三却皱起眉头，他看到暖水瓶的盖子是盖着的，压缩饼干的包装袋整整齐齐 —— 这不像被遗弃的样子。
“别动。”
他按住苏晓晓的肩膀，指尖突然摸到通风管的管壁上有块松动的铁皮。
他用手指抠了抠，铁皮掉了下来，露出个小孔。
从小孔往下看，办公室的桌子底下藏着个人，手里握着把水果刀 —— 是张雅琪！
她正死死盯着通风口的方向，眼睛里满是怨毒。
孙老三突然笑了，从怀里摸出那半包过期的饼干，顺着小孔扔了下去。
“啪嗒” 一声，饼干掉在地上。
张雅琪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果刀差点掉了。
孙老三对着小孔低声说：“张雅琪，别躲了，出来聊聊？”
桌子底下传来响动，张雅琪慢慢站了起来，手里的水果刀紧紧攥着：“林辰？
你没死？”
“托你的福，活得好好的。”
孙老三的声音带着戏谑，“你这陷阱设得不错，可惜啊，老子是摸金校尉，这点小把戏还奈何不了我。”
张雅琪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 你到底是谁？”
“孙老三。”
他顿了顿，补充道，“清末最后一位摸金校尉，现在，借你情郎的身子用用。”
张雅琪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突然举起水果刀，朝着通风口刺过来：“我不管你是谁！
都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