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纸糊的壳，杀人的魂
铁拳张的惨叫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来，调子都变了形，冷汗像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他那件紧巴巴的背心。
项羽（去他娘的项宇，这才是老子！
）眉头拧成了死疙瘩。
不是疼那点力道，是这身子…真他娘的是纸糊的！
不，连纸糊都不如！
刚才那一下，纯粹是烙印在骨髓里的战斗本能，撬动了灵魂深处一丝属于霸王的“势”。
结果呢？
力量是像决堤的洪水般咆哮着冲出来了，可这破败不堪的“河道”——项宇的身子骨——稀碎！
跟豆腐渣工程一样！
肌肉纤维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骨头关节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经脉更像是被烧红的烙铁丝狠狠勒过、灼烧！
那股子钻心剜骨的疼！
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胃里翻江倒海，早上赵大壮塞的那半个汉堡差点当场喷射出来！
“松…松手！
***！
找死！”
铁拳张彻底疼疯了，恐惧被剧痛点燃成了暴怒，另一只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不管不顾地狠狠捣向项羽的太阳穴！
管***是人是鬼，先砸爆你的狗头再说！
项羽眼神更冷了，冰碴子一样。
找死？
孤当年面对千军万马，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身体撕裂般的剧痛还在持续，能动用的力量百不存一，但对付这种只有一身蛮力、毫无章法可言的街头把式…够了！
杀鸡焉用牛刀！
他甚至懒得去躲。
捏着铁拳张手腕的那只手，顺着对方冲拳的蛮横力道，猛地往自己怀里一带！
同时，脚下像是不经意地、极其自然地一勾。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沙场老卒才有的残酷效率。
嘭！
哗啦——！
铁拳张只觉得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山崩海啸般的巨力传来，整个人瞬间天旋地转！
像个被巨人随手丢弃的破麻袋，狠狠掼砸在冰冷坚硬的水磨石地面上！
脑袋“咚”一声结结实实磕在旁边金属桌腿的棱角上，那闷响听得人牙酸！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五彩斑斓的金星乱迸，脑浆子都晃荡了。
动作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
干净，利落，甚至透着一丝残忍的美感。
教室里落针可闻，只剩下铁拳张蜷缩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痛苦哼哼。
项羽喘着粗气，像破风箱在拉，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瞬间冒出来，顺着惨白的脸颊往下淌，砸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刚才那一下看似简单的借力打力，反作用力差点把他自己这具破船般的身体先送走。
这身子…真是废物点心中的极品！
他强忍着眩晕和五脏六腑移位的恶心感，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缓缓扫过铁拳张那几个呆若木鸡的跟班。
那几个刚才还耀武扬威、跟着起哄的货色，被这眼神一扫，齐齐打了个寒颤，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腿肚子不受控制地转筋哆嗦。
那眼神…太吓人了！
根本不是人！
像被史前霸王龙盯上，冰冷的竖瞳里只有漠然和食欲，下一秒就要被生吞活剥！
“滚。”
一个字，沙哑低沉，没什么起伏，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脏上，震得胸腔发麻。
没人敢吭声，更没人敢废话。
几个人手忙脚乱，屁滚尿流地架起还晕头转向、哼哼唧唧的铁拳张，连滚带爬地冲出教室，活像身后有索命的恶鬼在追，鞋都跑掉了一只也顾不上捡。
人一走，强撑的那口凶煞之气一泄，项羽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他死死抓住旁边课桌的边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死白，发出不堪重负的***。
浑身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汗水像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那件洗得发白的廉价校服，紧紧贴在瘦骨嶙峋的背上。
操…这开局，比困在垓下还他妈憋屈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