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仙子大大的美目望向轻筠,眼波流转,深情地像一汪清水,低头附在毗蓝婆菩萨耳边说:“主母,轻筠回来了。”
毗蓝婆菩萨缓缓睁开眼睛,问道:“怎么回来这么迟?”
轻筠回道:“回主母,途中遇见一位叫比干的老神仙,耽误了一些时间。”
“比干可是国神可赐你大机缘?”
毗蓝婆菩萨也来了兴趣。
“没有,他让我喝酒,我说主母有命,不让饮酒。”
轻筠据实回答。
毗蓝婆菩萨笑到:“他的酒可以喝,他可是文昌星君,别人敬他酒还找不到门路呢。”
蜘蛛仙子也笑着看向他,轻筠将目光移到一侧,回道:“是,主母。”
“下去歇着吧。”
毗蓝婆菩萨说完又闭上眼睛,也没询问差办得怎么样,轻筠多少有些意外,拱手下去。
蜘蛛仙子痴痴望着那离去的背影,一时呆住。
毗蓝婆菩萨用扇子拍了下肩头的玉手,幽幽的说:“浣织,别看了,己经走远了。”
“主母……”织浣娇滴滴地喊了一声,脸红的像天边的晚霞。
红衣姑娘扶起趴在地上的月老,自己大咧咧坐在门槛上,看着一脸窘相的月老问:“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自己的事儿不好好干,给我留下一堆破绳子,左一个疙瘩,右一个分叉的,闹得本仙子头变成两个大,我是不干了,您再找个冤大头去吧。”
听到这里,月老一脸谄媚地说:“好知觅,乖知觅,你好好干活,等你把那离去筐线弄顺了,我给你牵一段好姻缘。”
“得得得”知觅打断月老的话,“少来,本仙子看多了你牵的那些红线了,我孤独终老,孤独至死也不用你牵线。
你太靠谱了,刚刚又让人找上门了,我都替你臊的慌。”
“你说的是紫云山的那小子吧?”
月老没话找话说。
“那个呆子好像说是什么云山什么花洞的,还让我给你捎话,他过来骂你了,你说有这么搞笑的吗?
还有捎骂的?”
知觅说着不自觉笑了起来。
月老也跟着笑,他怕的是知觅撂挑子不干了。
便把话题引轻筠身上。
“那小子真身是紫云山上的青竹,三千年深埋岩石下面,一朝破土而出,被毗蓝婆菩萨点化,成了座前一童子,天资聪颖,仙缘深厚,一把悔青剑练得出神入化,当真才俊呀。
要不给你撮合一下。”
知觅做了个停止手势,佯装抖掉一身鸡皮疙瘩说:“还青年才俊,本仙子无福消受,你自己留着吧。”
说完一溜烟跑进大殿,眼前却不自觉浮现轻筠那张有棱有角的脸庞。
“这丫头”月老紧跟上去。
凌霄宝殿上,龙颜大怒,龙案被拍得啪啪作响。
“他柴道隍是干什么吃的,月老这个差事都做不好,先前愚弄我妹,后来我闺女,都被他和凡人签上姻缘,天庭颜面何在。
我看他不想活了,速速去拿他,剁成肉馅。”
玉帝咆哮道。
众神战战兢兢,太上老君上前一步说:“启禀玉帝,据小臣所知,最近牵红线这事儿月老找了一个叫知觅的丫头代劳。”
玉帝轻哼一声,说:“犯错就是临时工和实习生,对吗?”
太上老君赶紧回话:“此事千真万确。”
“巨灵神,速将那个叫知觅的小仙捉来,查清底细,看包藏什么样祸心?”
玉帝下旨。
“是!”
巨灵神接旨,“得罪人的活就让***。”
他低声嘟嘟囔囔走下殿,先回家收拾东西,这差事着什么急。
紫云山上,蜘蛛仙子浣知悄悄走到正在吹笛子的轻筠身后,笛声悠扬,不时有各种神鸟从天空飞过,搅得天上云五彩斑斓。
听到身后脚步声,笛声戛然而止。
浣知轻笑一声,走到轻筠身旁娇声说:“轻筠哥哥心事都进了笛声了,是想哪位玉人吗?”
轻筠往前一步,和他拉开距离,正色道:“休要胡说,哪来什么玉人金人的?”
“没有就好,今天主母还说,让你我成秦晋之好,在这紫云山做长长久久夫妻,一首侍奉主母。”
轻筠绷住脸:“别打趣胡闹了,我还要练剑,告辞。”
说完拂袖而去。
一套剑舞下来,天色也暗了下来,轻筠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回打量自己的悔青剑,这是自己刚修行时主母赐给自己的,连同这套剑法一并传授给了自己。
他问过主母悔青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主母这样回答的:“当年我儿刚出生,挨千刀的大鹏鸟在我身边逗我儿子笑,我儿子乱舞的小手从他胸口扯下一根羽毛,这根羽毛成了我儿的玩具,时时手中攥着,口中噙着,时间一长竟成一柄神剑。
每每我想起这把剑和那个人呀,肠子都悔青了,索性将这把剑叫悔青剑。”
轻筠点点头,心想:如果叫肠青剑也是可行的,又想:既然是人家孩子用自己父亲羽毛炼化,昴日星官自己保留不更有意义?
随即问出心中疑问。
毗蓝婆菩萨爽朗一笑,回答说:“我儿身体各处练出武器不计其数,别说眼睛、耳朵、嘴巴,就连***也炼出十件八件兵器,会在意这把剑,况且他看到也闹心。”
说完意味深长看了轻筠一眼。
轻筠对这把悔青剑从哪里炼出来开始产生深深怀疑。
他把思绪拉回来,想到刚刚来过的浣知,当时两人还没修炼成人形时,轻筠是一青竹,而浣知是一只小蜘蛛,小蜘蛛吐丝结网,把轻筠绑的不胜其烦,便借风把网从身上吹掉,蜘蛛继续缠,两人累了便一起听毗蓝婆菩萨诵经,渐渐有了灵性,菩萨为了紫云山多点生气,便把他们度化成仙,留在身边,两人真真正正渊源颇深,青梅竹马,可轻筠不但没有生出情感,反而觉得这尾巴太烦人,像极了当时结在自己身上的网,他一度怀疑自己取向问题,可自从月老殿见到那红衣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