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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浓得像化不开的糖浆,糊在嗓子眼。

姜荧缩在假山石后,看着穿玄甲的兵卒像砍瓜切菜似的收拾她那些尊贵的叔伯兄弟,手里攥着的半块干饼早被冷汗浸得发软。

玄甲兵靴碾过金銮殿的碎琉璃,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萧烬站在血泊里,玄色龙袍下摆浸得发黑,手里那柄染血的长剑随意垂着,剑尖的血珠滴在金砖上,洇出一朵朵妖异的花。

他明明在笑,眼角眉梢却淬着冰,像是刚从地狱爬回来的修罗。

姜荧把自己往石缝里又挤了挤,恨不得变成块青苔。

她这七公主当得比宫女还不如,母妃早逝,父皇记不得她名字,如今国破家亡,按理该和那些旁支宗室一起被打包砍头,谁会留意角落里这么个不起眼的影子。

“那是谁?”

冷不丁一声问话,吓得姜荧差点咬掉舌头。

顺着兵卒的视线抬头,正对上萧烬看过来的眼睛。

那双眸子深不见底,像是藏着十年暗牢里养出的毒蛇,正慢悠悠地吐着信子。

周围瞬间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断戟的呜咽。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有好奇,有漠然,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打量。

姜荧能感觉到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像被狼盯上的兔子。

萧烬没再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那截露在龙袍外的脖颈线条冷硬,却莫名透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剑柄上的雕花,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最后落在眼下那点泪痣上,像被烫了似的,瞳孔骤然缩了缩。

“带走她。”

三个字砸在地上,比刚才的琉璃碎裂声还刺耳。

旁边的亲兵愣了愣,挠了挠头盔:“陛下,这…… 满宫里的公主郡主都捆着呢,单拎这个?”

萧烬没理他,只是用剑鞘往姜荧藏身的方向指了指。

那亲兵赶紧闭了嘴,小跑过来薅她胳膊。

姜荧踉跄着站起来,粗布宫装早被划破好几道口子,露出的胳膊上还有之前被嬷嬷打的淤青,在一众锦衣玉食的宗室女眷里,确实寒酸得扎眼。

她被推搡着经过萧烬身边时,闻到他身上除了血腥味,还有点淡淡的松烟味,像极了从前偷偷去藏书阁时,闻到的那位质子殿下身上的味道。

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灭了 —— 瞎想什么,那质子早该死在牢里了,眼前这位可是踏碎昭胤山河的煞神。

“陛下,其他的……” 有将领请示那些宗室女眷的处置。

萧烬的目光还黏在姜荧背影的泪痣上,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按规矩办。”

姜荧心里咯噔一下。

她知道这 “规矩” 是什么意思 —— 昭胤的皇室,一个不留。

那他留着自己,又算什么?

被塞进囚车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萧烬还站在那片血泊里,玄色的身影像座冰冷的山,只有风吹动他袍角时,才能瞥见里面衬里绣着的苍玄国图腾 —— 一只浴火的黑鹰,正用利爪撕扯着猎物。

姜荧打了个寒颤,缩进囚车角落。

看来,她这不起眼的命,暂时是保住了。

但保住她的这位煞神,到底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