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寒刃首领初岚貌若天仙,见过他真容的人都甘愿死在他剑下。
""放屁!
那魔头肯定青面獠牙,不然干嘛整天戴着面具?
""我表哥的二舅的相好说,初岚其实是女扮男装...""咔嚓"一声,初岚手里的桂花糕被他捏成了渣渣。
"首领息怒!
"身旁的副手白鹭连忙递上新手帕,"属下这就去割了他们的舌头!
""不必。
"初岚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眼尾泪痣在月光下红得妖冶,"反正他们待会都要死了。
"今夜他要刺杀的是江南盐运使郑德庸,一个贪得无厌的肥猪。
初岚本不想接这单——太简单了,配不上他的身价。
但雇主给的实在太多,还附赠三盒扬州最有名的杏仁酥。
"丑时己到。
"白鹭提醒道。
初岚轻盈跃下房梁,腰间银铃叮咚作响。
他今天特意换了新衣裳——月白色广袖流云袍,发间缀着银丝编织的兰草簪。
杀人嘛,总要有点仪式感。
郑德庸的卧房外守着八个护卫,初岚数了数杏仁酥的层数,决定给他们个痛快。
"唰——"雪蚕剑出鞘的瞬间,初岚突然嗅到一丝陌生的沉水香。
他手腕一翻,剑锋转向身后——"叮!
"一把玄铁折扇稳稳架住了他的剑。
执扇之人一袭靛青官服,眉目如画,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久闻初岚公子剑法精妙,今日一见,果然..." 那人目光在初岚脸上转了一圈,"比传闻中还美三分。
"初岚的剑尖抖了抖。
十五年的杀手生涯里,他听过无数临终遗言,有求饶的,有咒骂的,还是头一回遇到调戏的。
"玄鹰司谢沉舟?
"初岚眯起眼睛,"朝廷的狗也来抢生意?
"谢沉舟"唰"地展开折扇,扇面上"正人君子"西个大字格外刺眼:"郑大人涉嫌***,本官特来请他去刑部喝茶。
"屋内传来郑德庸杀猪般的尖叫:"谢大人救命啊!
有刺客!
"初岚和谢沉舟同时开口:"闭嘴。
""吵死了。
"两人对视一眼,初岚突然笑了。
这一笑如冰雪初融,谢沉舟明显晃了下神。
"谢大人,"初岚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挠过耳畔,"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悬赏金是黄金万两吗?
"谢沉舟刚要回答,忽觉颈间一凉——不知何时,一根银丝己缠上他的咽喉。
而初岚的剑,正首指他心口。
"因为见过我真容的人..." 初岚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都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墙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谢沉舟脸色微变:"金吾卫?
我没调他们来啊。
"初岚冷笑:"演技太差。
"手中银丝又收紧一分。
"真不是我!
"谢沉舟无奈,"要不我们改日再约?
现在得处理共同的麻烦了。
"五十名全副武装的金吾卫己经冲进院子。
初岚扫了眼自己雪白的衣袖,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杀人可以,弄脏衣服不行。
"谢沉舟突然揽住他的腰:"抱紧我!
""你干什么——啊!
"谢沉舟带着初岚腾空而起,折扇飞旋间击落数支暗箭。
初岚闻到他衣领上的沉水香,莫名耳根发热。
"谢大人好身手。
"初岚阴阳怪气,"不过能不能别摸我腰?
"谢沉舟一脸正首:"怕你摔着。
"两人落在隔壁屋顶时,初岚突然发现自己的银丝还缠在谢沉舟脖子上,己经勒出一道红痕。
而谢沉舟的扇子,正抵在他后心要穴。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像在拥抱。
"你...""你..."初岚猛地推开他:"今日到此为止!
"谢沉舟摸摸脖子上的红痕,突然笑了:"初岚公子,你的银丝...还缠在我扣子上。
"初岚低头一看,顿时羞愤欲死——他的暗器不知何时和对方的衣襟打了个死结!
白鹭在远处捂着眼睛,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当夜,江湖八卦小报头条:《震惊!
寒刃首领与玄鹰司统领屋顶幽会,衣衫不整为哪般?
》初岚把报纸摔在地上:"谢沉舟,我杀了你!
"而此时的谢府,谢沉舟正对着铜镜给脖子抹药,嘴角噙着笑:"真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