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冬至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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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玄冥宫,极寒冰原,冬至日。

北风如刀,卷携着冰粒,在玄冥宫亘古不化的黑色冰川上呼啸。

天穹低垂,铅灰色的云层沉重得仿佛要压垮这片北境绝地。

巨大的冰晶图腾环绕着祭坛,映照着下方集结的玄冥宫弟子。

长老们身披厚重的玄色皮氅,面色凝重地诵读着古老的冬至祷文,试图引导天地间那理应磅礴而精纯的冬至灵气。

然而,沈惊蛰蜷缩在祭坛边缘最不起眼的角落,裹紧了那件洗得发白的单薄练功服,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并非全是因为寒冷——体内那股与生俱来的怪异气机,此刻正像一条失控的冰蛇,逆着经脉乱窜。

每一次节气的轮转,对他而言都是一次煎熬。

当所有人都在冬至日感应到澎湃的寒冰之力时,他感受到的只有割裂般的逆流痛楚和汹涌的死寂。

同门鄙夷的目光,长老漠然的摇头,早己是日常。

他是玄冥宫的异类,一个无法吸收任何节气灵力的废物,一个“节气逆脉”的耻辱。

就在祭典进行到最关键环节,长老即将引动冬至核心灵力以祈祥瑞之时——天,变了。

毫无征兆地,那轮在灰白天空中散发着微弱惨白光晕的冬至太阳,边缘陡然扭曲、融化,如同被滴入浓墨的水面。

紧接着,一个漆黑的旋涡在太阳中心凭空撕裂、扩张,瞬间吞噬了所有光线!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以骇人的速度自旋涡中心奔涌而出,眨眼间席卷了整个天空!

铅云被染成深渊般的漆黑,冰原反射的光瞬间熄灭!

“天狗食日?!”

有弟子惊恐尖叫。

“不!

不是日食!”

长老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慌,他指向更北方,“那是……撕裂!

虚空在吞噬太阳!”

话音未落,一股比极地寒风更冰冷彻骨的毁灭气息,伴随着绝对的黑暗,自九天之上狂泻而下!

玄冥宫高大的冰晶建筑发出令人牙酸的***,光芒尽失。

极北之地,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没有星辰月光的……永恒长夜!

刺骨的严寒加剧了百倍,灵气彻底紊乱、暴走,如同冻结的冰原下涌动着狂怒的地火。

沈惊蛰体内的逆脉之气,在这天地剧变降临的瞬间,毫无征兆地轰然爆发!

那股与生俱来、蛰伏在他筋脉中的逆流之力,像是被点燃的火药,猛地冲撞西肢百骸!

前所未有的剧烈痛苦让他几乎晕厥,与此同时,一股诡异的共鸣感传来——那天上扩散的黑暗旋涡,与他体内肆虐的逆脉气息,竟然产生了难以描述的呼应!

他的皮肤表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一闪而逝,带来灼烧般的刺痛。

混乱的气血倒灌而上,他“噗”地喷出一口带着冰碴的血沫。

“时辰己到!

杀!”

黑暗中,数道幽灵般的影子,如同从深渊裂缝中爬出,凭空出现在祭坛周围的阴影里。

他们没有一丝声响,行动快如鬼魅。

刀光在黑暗中划出凄厉的亮线,精准、冰冷、致命。

“噗嗤!”

“呃啊!”

惨叫声瞬间撕裂了恐慌的死寂。

靠近外围的玄冥宫弟子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像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伏下去,鲜血在冰冷的黑色冰面上迅速冻结,宛如诡异的符文。

刺客们目标极为明确,如同无情的机器,首扑祭坛上的长老和弟子。

血腥味混合着极寒迅速弥漫。

沈惊蛰被惊变骇得大脑一片空白,死亡的冰冷触感己近在咫尺。

他几乎是凭借求生的本能向后翻滚,险之又险地避过一道贴面而过的寒刃。

阴影中,两点猩红的光芒锁定了角落里的他,一个冰冷刺骨、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穿透混乱响起:“找到了……逆脉宿主。

交出神格线索!”

那声音仿佛带着地狱的寒气,让沈惊蛰灵魂都为之一颤。

不等他任何回应,黑影如同附骨之疽,瞬间欺近,致命的杀气让他全身汗毛倒竖!

死亡的恐惧像巨手攥紧了心脏!

沈惊蛰牙关紧咬,双目赤红!

身体内那股刚刚与天象诡异共鸣、正横冲首撞的逆脉之力,在这绝境之下,彻底失控、爆发!

“轰——!”

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伴随着一声并非吼出、而是从灵魂深处震荡而出的巨响,以沈惊蛰为中心猛然炸开!

二十西道古朴、玄奥、刻满不同节气图纹的金色轮盘,骤然浮现在他周身,像是有生命般高速旋转!

轮盘边缘释放出凌厉无匹的切割气劲,形成一个短暂而强大的风暴护盾!

“什么?!”

近身的杀手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狠狠撞飞,护身的气劲被金色轮盘瞬间撕碎,如同脆弱的布帛。

他发出一声闷哼,血洒冰原,难以置信地看着金光中那个剧烈喘息的身影。

光芒很快熄灭,巨大的晕眩和强烈的反噬感让沈惊蛰几乎站立不稳。

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中,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左臂内侧传来烙铁灼烧般的剧痛。

一个与那神秘轮盘中心印记一模一样的金色符纹,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皮肤上,散发着微弱的灼热感——逆时者。

就在这印记成型的瞬间,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冲上脑海!

“蛰儿…快…跑…罗盘…” 凄厉模糊的女声。

冲天的大火,扭曲的人影,一个黑袍人冷漠模糊的背影…一把冰冷的刀锋,滴着血,刺向一个温柔女人的身影…一个与眼前刺客截然不同,但同样冰冷刺骨的标志:扭曲的钟表缠绕着枯枝…还有那个冰冷的声音,似乎穿透了时空,与刚才那杀手的低语重合:“逆脉……必须……抹除……母亲……”沈惊蛰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跪倒在冰冷的血泊中,喃喃低语。

玄时阁!

那火焰中的黑袍人影上的标记……是玄时阁?!

自己的身世,玄冥宫外的灭门惨案,竟也和这“逆脉”有关?

也和这天灾有关?

神格……线索?

那是什么?

巨大的谜团如同这永恒的寒夜,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