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七日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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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拿着凿子在脑子里开矿。

林烬***一声,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刺鼻的酒精味混合着劣质烟草和隔夜泡面的馊味涌入鼻腔。

头顶是布满蛛网状裂纹的天花板,一盏蒙着厚厚灰尘的白炽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随着他起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妈的,早知道不替赵扒皮挡那么多酒了…”他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嘟囔着宿醉后的标准台词。

声音干涩沙哑。

“喝酒…挡酒…赵扒皮?”

林烬揉太阳穴的动作猛地僵住。

宿醉的混沌感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褪去!

他像被电击般猛地坐起,动作之大让破床发出一阵濒死的哀鸣。

“这…这是哪?”

陌生的环境!

狭小、破败,不足十五平米的出租屋。

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木床,一个摇摇晃晃的电视柜,上面摆着一台老旧的21寸彩电。

墙壁斑驳脱落,唯一的小窗户对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和几栋眼熟的、尚未倒塌的居民楼。

这不是灰烬镇那个漏风的破屋!

更不是末世!

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窗边,一把掀开脏兮兮的窗帘。

街道!

行人!

缓慢移动的汽车!

远处熟悉的“鑫隆百货”广告牌在晨雾中亮着灯!

和平!

秩序!

属于文明世界的喧嚣!

“嘀——!”

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穿透玻璃,狠狠扎进林烬的耳膜,也彻底将他从恍惚中惊醒。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我真的…回来了?!”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冷静。

他死死抓住窗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十年地狱般的挣扎,无数次在死亡边缘徘徊的绝望…此刻都化作了重生洪流中的滔天巨浪!

“时间!

我需要知道时间!”

狂喜之后是刻骨的紧迫感。

灾变!

就在七天后!

他猛地转身,扑向床头。

一部老旧的诺基亚手机安静地躺在那里。

抓起来,用力按下开机键。

屏幕漆黑一片。

“靠!

没电了!”

他低骂一声,像扔烫手山芋般把手机甩到床上,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狭小的房间里翻找起来。

抽屉、柜子、床底…没有日历!

这个朝不保夕的出租屋,连一张标示时间的纸片都吝啬给予。

“坑爹啊!”

林烬抓狂地低吼。

目光扫过电视柜上的彩电,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去按下开关。

滋滋的电流声后,屏幕亮起。

早间新闻的女主播妆容精致,声音字正腔圆:“…今天是2015年12月23日,星期三。

下面播报早间新闻…2015年…12月23日…”林烬喃喃重复,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骤然松开。

一股混杂着狂喜与战栗的电流窜遍全身。

七天!

距离那颗改变一切的“灾厄之种”降临,还有整整七天!

屏幕里,女主播还在播报着国际局势动荡、国内经济腾飞的“大事”。

林烬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七天后,这些“大事”在席卷全球的生存危机面前,都将沦为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关掉电视,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强行让大脑进入前世的生存模式——冷静,精确,高效。

他拉开电视柜抽屉,翻找出一块备用电池,给手机换上。

开机瞬间,一连串短信提示音如同爆豆般疯狂响起,老旧诺基亚的屏幕瞬间被无数条来自同一个名字的短信塞满,首接卡死。

“庞岳…”林烬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无数记忆碎片汹涌而来。

庞岳,他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在他孤儿院倒闭、辍学流浪时,毫不犹豫辍学陪他一起“闯社会”的死党。

一个乐天到没心没肺、体型微胖、总拍着胸脯说“以后哥罩你”的家伙。

上一世,灾变爆发时,庞岳因为给他张罗那个该死的“相亲”而去了邻市,从此音讯全无,生死不知。

这成了林烬心底一根无法拔除的刺。

“这一世…”林烬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锐利光芒,如同淬火的刀锋,“胖子,这一世,老子罩定你了!

谁也别想再把你弄丢!”

他拿起手机,无视那些催命般的短信,目光扫过这个承载了太多落魄记忆的小屋。

走到床底,拖出一个蒙尘的旧木箱。

打开挂锁,里面是一些褪色的廉价玩具、几张泛黄的老照片、一个用冰棍棒粘成的粗糙手***型。

林烬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张照片——孤儿院老院长慈祥的笑容、几个玩伴模糊的笑脸——仔细地贴身收好。

然后,他撬开箱底一个不起眼的夹层,取出一张边缘磨损的存折。

华夏银行定期存折户名:林烬余额:30,000.00元这是老院长临终前偷偷塞给他的,让他“上大学用”。

十年末世挣扎,无数次濒临饿死,他都没动过里面一分钱。

这不仅仅是钱,是老人对他沉甸甸的期望,是他心底最后一块没被末世染黑的净土。

“院长…谢谢。”

林烬对着存折低声说了一句,郑重地将其放入口袋。

然后,他迅速将其他物品归位,锁好箱子,推回床底。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蜗居了数年的“家”,转身,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踏入走廊浑浊的光线中。

走到楼梯口,他脚步顿住,一拍脑门。

“靠!

光顾着伤感忘了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