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混不吝的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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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别担心,儿子这就去给您找郎中过来瞧瞧!”

许大牛脸上满是焦急,说着就要往外冲。

柳惜惜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后衣领子,力道大得让大牛踉跄了一下。

她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请什么郎中?

娘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你给我站住,娘问你什么,你老实说就是!”

心里却暗自嘀咕:我和这身子原主本就不是一个魂魄,不过是借了这躯壳罢了,哪用得着郎中?

大牛被拽得脖子一梗,转过来时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偷偷觑着柳惜惜的脸色,声音放得软软的:“娘,刚才左边那老太太是隔壁张大娘,村里人都喊她张婆子。

她人真的好,我和弟弟妹妹小时候,她没少帮衬——咱家里没饭吃时,她总偷摸着塞饼子给我呢。”

说着,手指不自觉绞着衣角,眼瞅着柳惜惜脸色稍有变化,就准备立马噤声。

柳惜惜眉峰一蹙,眼里满是不解,偏头看向儿子:“那她方才跑什么?

跟见了鬼似的。”

“她……”大牛的目光不自觉飘向柳惜惜手里提着的尿桶,喉结动了动,没敢往下说。

“之前张大娘来咱家借盐……”他偷瞟着柳惜惜渐渐沉下来的脸,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埋进喉咙里。

“说!

别给老娘吞吞吐吐的,一口气倒干净!”

柳惜惜刻意压低了嗓子,模仿着原主那股泼辣劲儿,手里的尿桶被她晃得“哐当”响。

大牛吓得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道:“您……您没借盐给张大娘,还……还天天跑到她家门槛上骂,说她……说她想占咱家便宜……”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刀尖上走,生怕娘下一秒就炸了。

“恶毒!

简首是丧良心!”

柳惜惜听得心头火起,手一松,尿桶“通”的一声砸在地上,黄澄澄的液体溅了一地。

大牛吓得猛地往后缩了缩,脚脖子都在打颤。

柳惜惜见他这副模样,放缓了语气,伸手拍了拍他胳膊:“儿子,你放心,娘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在回忆什么,“以前娘像中了邪似的,整天浑浑噩噩,做了啥说了啥都记不清。

今儿磕了头,醒过来倒像开了窍,虽说忘了些事,但肯定不会再做那缺德事。

你把家里外头的情况,都给娘说说。”

许大牛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后背的汗都浸湿了衣衫。

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刚中间那个年轻媳妇叫小梅,嫁进村才半年。

旁边那妇人是张大花,小梅的二伯娘。

张婶子人也不错,村里有人嚼我们兄弟姐妹舌根,她总帮着说句话。”

说到这儿,他又卡壳了,偷瞄着柳惜惜的脸色,“半个月前您卖大妹时,张婶子劝您,说那姓郑的老鳏夫不是好东西,虐死过好几个女人……您就……就指着她鼻子骂,说她想断您财路,还……还舀了一瓢粪泼在她身上。”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村里人本来就怕您,这下连从咱家门口过都绕着走……”柳惜惜听得心口发堵,暗地里把原主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混账玩意儿,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

她越想越气,猛地把头往身后墙上一撞,“砰”的一声闷响震得人耳朵疼。

她闭着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如死了算了,重新穿一次哪怕穿个穷光蛋,也比这恶毒身子强啊!

这烂摊子怎么收拾?

“哎哟我的娘诶!”

大牛吓得魂都飞了,扑过去抱住她胳膊,手忙脚乱地摸她额头,摸到一个鸡蛋大的鼓包没流血,才稍稍定了神,声音都带着哭腔,“您这是作甚呀?

好端端的撞墙干啥!”

柳惜惜睁开眼,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眶,心里一软:罢了,回不去了。

原主作的孽,只能我来扛了。

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大牛的手:“行了,娘没事。

你接着说,咱家到底是啥情况?”

听到大牛说卖给老鳏夫的大女儿才十西岁,柳惜惜只觉得心口像被刀剜了一样,疼得她首抽气。

“那……卖了多少银子?”

她的声音发颤,双手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都没察觉。

大牛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蚋:“五……五两银子。”

“你小妹呢?

卖到哪儿去了?”

柳惜惜只觉得天旋地转,原主简首不是人!

自己的亲骨肉也下得去手磋磨!

“小妹被您带到镇上,卖给李员外家当丫鬟了……您说……得了二两银子。”

大牛咬着牙,突然抬起头,眼里闪着一丝希冀,“娘,咱们把钱还回去,把大妹和小妹接回来,行不行?”

他攥紧了拳头,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以前提这话时,迎接他的总是一顿拳打脚踢。

“好!”

柳惜惜斩钉截铁地应道,眼里满是坚定,“娘一定把她们都接回来!”

大牛愣住了,眼睛倏地亮起来,像蒙尘的星星突然被擦亮:娘……娘今天真的不一样!

没打我!

听大牛把家里事说个七七八八,柳惜惜突然想起一事,心又提了起来:“哎,你刚说有个小弟,他人呢?

不会……也被娘卖了吧?”

“没有没有!”

大牛连忙摆手,“云秀今天肚子疼,没去山上挖野菜,小弟就替她去了。”

柳惜惜松了口气,随即想起刚生产的儿媳:“你媳妇刚生完,家里有鸡蛋的话,给她打几个补补身子。”

大牛一听这话,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娘,您真好!”

柳惜惜被这句简单的夸赞暖得心头一热:这孩子多好啊,不过是让他媳妇吃几个鸡蛋,就把原主的恶都忘了?

她心里又是酸又是涩。

走进厨房,柳惜惜翻箱倒柜看了一圈,锅里是空的,缸里也见底了,她皱着眉扬声喊:“大牛,大牛!

家里吃的在哪?”

大牛低着头走进来,声音带着几分窘迫:“娘,小弟还没回来,家里……早就没吃的了。”

柳惜惜心里一沉,又问:“那你知道娘把银子放在哪了吗?”

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温和些。

大牛看着她,心里七上八下:这话咋说呢?

要是说了银子全贴给大表哥读书了,娘会不会又发火揍我?

柳惜惜见他半天不吭声,又开始走神,没好气地拍了下灶台:“磨磨唧唧干啥?

问你话呢,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