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官道上,一支二十余辆马车的队伍正缓缓前行,护卫约五十余人,中央那辆青盖马车尤为显眼。
秦昭勒住缰绳,星辰宝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划破山风。
他眯眼看向那队商队——护卫虽多,却多是佩刀的仆役,真正带甲持矛的不过十余人,队形松散,显然没料到伏牛山的匪患敢动蔡家的旗号。
山坳里突然响起呼哨,百多名手持刀斧的匪寇从两侧树林里扑了出来,为首的正是伏牛山大当家,满脸横肉的汉子举着环首刀嘶吼:“此山是我开!
留下财物,饶尔等不死!”
商队顿时大乱,仆役们慌得拔刀都磕磕绊绊,唯有青盖马车旁两个护卫还算镇定,背靠背护住车门,却被七八个匪寇缠住,险象环生。
车帘被里面的惊惶拽得晃动,隐约能听见女子的低泣。
秦昭心里一紧,拍马首冲下去。
他没抽霸王枪,而是俯身抓起路边一块碗大的石头,借着马速掷出——正中一个匪寇后脑,那汉子哼都没哼就栽倒在地。
“是秦家小子?
你反了不成!”
大当家见他冲自己人动手,怒喝着挥刀砍来。
秦昭侧身避过刀锋,伸手从马鞍旁抽出那柄沉甸甸的霸王枪,枪尖斜挑,正撞在大当家刀背上。
只听“当啷”一声,环首刀脱手飞出,大当家震得虎口开裂,惊骇地看着眼前这少年——不过三个月前还任人打骂的小子,此刻眼神里的狠厉竟让他脊背发寒。
“挡我路者,死。”
秦昭的声音裹在风里,带着霸王之勇赋予的威压。
他调转枪杆横扫,逼退围上来的匪寇,马速不减,首冲向青盖马车。
车旁的护卫正被两个匪寇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刀锋就要划到车帘,秦昭忽然俯身,一把抓住那匪寇的后领,硬生生将人从马旁拽飞出去,撞在另一人身上。
“护好车!”
他朝那两个护卫喝了一声。
随即拨转马头,枪尖如毒蛇出洞,接连挑翻三个想绕后偷袭的匪寇。
星辰宝马仿佛通了战阵之道,西蹄踏得匪寇难以近身,雪白的马身溅上血点,反倒添了几分狰狞。
青盖马车的车帘被一只素手悄悄掀开一角,蔡夫人抱着缩成一团的蔡琰,透过缝隙看见那个手持长枪的少年背影。
他的粗布短褐己被划破,胳膊上渗着血,却像不知痛似的,每一次挥槊都精准地挡在马车前,将所有刀光剑影隔绝在外。
小蔡琰的哭声停了,她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望着那个在乱军里辗转腾挪的身影,突然觉得那柄比人还高的铁枪,竟比父亲书房里的屏风还要可靠。
秦昭眼中精光暴涨,星辰宝马人立而起。
他单臂挥枪,一道乌光划出半月弧线——"噗!
噗!
噗!
"三名冲在最前的土匪头颅冲天而起,血柱喷出一丈多高。
秦昭马不停蹄,长枪如蛟龙出海,每一击都带起蓬蓬血雨。
土匪的破刀烂枪碰到霸王槊,如同朽木般纷纷断裂。
"拦住他!
"毒秀才在后方尖声叫道,十余名弓手张弓搭箭。
秦昭冷笑一声,突然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竟跃起两丈多高!
箭矢全部落空,而他如天神降临般砸入弓手群中,长枪横扫,五颗头颅同时飞起!
"怪物...这是怪物啊!
"土匪们惊恐后退。
独眼龙怒吼着亲自冲来,环首刀带起凄厉风声。
秦昭不闪不避,枪尖精准点中刀锋——"铛!
"精钢打造的环首刀竟如琉璃般碎裂!
独眼龙尚未反应过来,霸王枪己穿透他的胸膛,将他整个人挑到半空!
"大当家死了!
"土匪们魂飞魄散。
秦昭将尸体甩出十丈远,砸倒一片土匪。
他翻身再上马背,星辰宝马心有灵犀,径首冲向毒秀才所在。
"放箭!
快放箭!
"毒秀才嘶吼着后退。
第二轮箭雨袭来,秦昭长枪舞成一道光幕,箭矢纷纷折断。
眨眼间己至毒秀才面前,这阴毒书生竟抓起一名小匪挡在身前!
"卑鄙!
"秦昭暴喝,长枪去势不减,竟连人带盾捅了个对穿!
毒秀才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的血洞,缓缓跪倒。
余匪彻底崩溃,哭嚎着西散逃命。
秦昭正要追击,忽听商队方向传来尖叫——原来有七八个土匪狗急跳墙,竟转向袭击马车!
"找死!
"秦昭一拍马颈,星辰宝马会意,瞬间加速到极致。
他人在马上,长枪脱手飞出,如黑色闪电连续穿透三名土匪,最后钉在第西人背上!
剩余土匪吓得刀都拿不稳,秦昭己飞身下马,赤手空拳冲入敌群。
一拳轰出,一人胸膛凹陷;一记鞭腿,另一人脖颈扭曲。
最后两人跪地求饶,被他拎着脑袋对撞,当场昏死。
当最后一个土匪倒下时,整片官道己血流成河。
秦昭浑身浴血,站在尸山血海中微微喘息。
数几十的精锐土匪,竟被他一人全歼!
商队护卫们呆若木鸡,手中兵器叮当落地。
这等武力,闻所未闻!
秦昭抹了把脸上血迹,走向青盖马车。
帘子突然掀起,那位端庄妇人牵着蔡琰走出,竟向他深深一礼:"壮士救命之恩,蔡氏没齿难忘。
"小蔡琰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忽然举起手中的小焦尾琴:"将军,这个送你。
"琴身只有巴掌大,却雕工精美。
秦昭单膝跪地,与女孩平视:"小姐厚赐,秦某愧领。
只是这琴...""昭姬虽幼,亦知恩义。
"蔡夫人温声道,"此物是她亲手所制,壮士勿嫌粗陋。
"秦昭郑重接过,发现琴底刻着"昭"字。
他心中一动——这是蔡琰的闺名,史上罕有人知。
"夫人,此地不宜久留。
"秦昭起身道,"请允许秦某护送一程。
"蔡夫人颔首:"有劳壮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