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宋府~“小姐,夫人派人来传话让晚上过去前厅吃饭”。
春玲从屋外走了进来。
书桌前,正坐着一个腰束青色烟罗裙的女子,只见她面若桃花,眼含秋波,恰似春日绽放的娇艳花朵,惹人怜爱。
就像那画中仙子。
宋蓁蓁听了这话,握笔的手不由得一顿,想必今天晚上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知道了,净手吧”。
宋蓁蓁轻轻的把笔放了下来。
“小姐,不是还没写完吗?”
春玲端着一盆放了月季花瓣的温水走了进来。
看着小姐桌子上的诗才抄了一半,忍不住问了一句。
“心己乱,下不下去了”。
宋蓁蓁写字喜欢心无旁骛,心里有了事情,写字的时候也是不专心,还不如不写。
净手之后,丫鬟夏雨给宋蓁蓁重新梳了一下有些松散的头发。
“先去姨娘那里~”。
宋蓁蓁的亲生母亲只是宋府的一位姨娘,名叫乔慧。
乔慧住在比较远的绿意园,走路过去都要好一会。
宋蓁蓁来的姨娘的院子,发现这里静悄悄的,下人估计是躲起来偷懒去了。
反正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宋蓁蓁有些无奈的走到屋内。
只见乔姨娘身穿淡紫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
脸上画着清淡的妆容,正认真的绣着自己的绣品。
“娘~怎么又在绣花,都说了你的眼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乔姨娘会苏绣,手艺高超,以前也时常绣了,偷偷的派人去卖掉换银子给宋蓁蓁添作脂粉钱。
所以,宋蓁蓁虽然是庶女,但是手里的银子却比嫡女的还多。
就这,还时常惹的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宋芸玉眼红不己。
“蓁儿,没规矩,你得叫我姨娘”。
乔姨娘宠溺的看了一眼女儿,又小心谨慎的看了一下屋外,确认没有外人在才松了口气。
“娘,夫人让我晚上去前厅吃饭,通知你去了吗?”。
宋蓁蓁把头靠在乔姨娘的肩膀上。
“通知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一般也就是初一十五和逢年过节才会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到前厅吃饭。
平时有什么大事情的时候,才会通知大家前去。
“希望和我们无关吧”。
宋蓁蓁觉得现在的生活挺简单美好的,没事逛逛街,喝个茶,买买衣服,写写字。
“但愿如此吧,时间不早了,咱们这就去吧,去晚了不好”。
乔姨娘放下手里的绣花针,揉了揉眼睛。
“大小姐请喝茶,水烧好了才发现茶叶没有了,奴婢刚才去领了一些回来,所以泡茶迟了些”。
姨娘的贴身侍女小翠唯唯诺诺的端了茶水上来。
“小翠,绿意园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丫鬟。
其他的人这样偷奸耍滑,我一会就去禀告母亲,让母亲把她们逐出府去”。
宋蓁蓁拔高了音量,就是要让她们听到。
“大小姐恕罪,奴婢们并不是偷懒,只是姨娘在刺绣,不喜打扰。
奴婢便去打理后面的花花草草了,浇水,施肥,剪枯枝,耗费了不少时间”。
“是啊,姨娘,您劝劝大小姐吧,奴婢们真的不是偷懒”。
两个年龄不大的丫头赶紧从外面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喊冤。
乔姨娘看着女儿,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女儿回了一个眼神,就闭上了嘴。
“既然你们如此忠心,那就跪在院子里等我们去前厅用完晚膳回来再说吧,姨娘,走吧”。
宋蓁蓁对于她们的狡辩己经司空见惯,以往乔姨娘也老是说算了算了,让她们侥幸逃脱,越是这样,她们愈发不把乔姨娘放在眼里。
可是大小姐就不一样了,大小姐可是宋府正经主子。
大小姐一发话,她们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院子里。
“蓁蓁莫气,犯不着”。
乔姨娘看女儿似乎有一丝怒气,走在路上也在劝慰着。
“姨娘,我是替你不值,往后我定为你寻两个更得力的丫头来”。
宋蓁蓁知道乔姨娘的性格就是与世无争,可也不能被骑到脖子上去。
“此话莫让他人听见了”。
乔慧的性格谨慎,生怕被他人抓住自己的把柄。
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后无人撑腰,她们母女俩要在这个宋府好好的活下去,就得谨言慎行。
好在,女儿总算平安长大了,如今还能为自己出头了。
宋蓁蓁没有再说什么,她是有这个想法,可是眼下自己还没有这个能力。
毕竟她们母女俩人微言轻的不受父亲重视。
“给母亲请安”。
到了前院,宋蓁蓁先去给宋家主母刘娥请安。
“夫人万福”。
乔慧也恭恭敬敬的福身。
“起来吧,蓁儿长大了,愈发漂亮了”。
刘娥脸盘比较圆,看起来比较富态,可偏偏是吊梢眼,反正看着不太亲和。
身着暗红色长锦衣,给人一种威严感,但也带着一丝老气。
头发上也是简单的一支金簪和一支玉簪,但是看得出来质的是上乘的。
她把宋蓁蓁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让人心里发毛。
“母亲说笑了,芸玉妹妹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对了,芸玉妹妹今天怎么还没过来?”。
宋蓁蓁站起来微笑着应承来自刘娥的阴阳怪气。
“她呀,我不是给她请了女红嬷嬷嘛,她在认真学呢。
不像你,有个会苏绣的姨娘,你的女红自然是不用说的”。
刘娥此话就是在嘲讽她们母女俩身份低微,希望她们认清自己的身份。
“母亲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姨娘藏私了呢。
只是芸玉妹妹之前年龄太小了所以耐不住性子学不会。
现在这年龄学倒是正合适”。
宋蓁蓁今年芳龄正二八,刘娥的女儿宋芸玉比她小三岁。
这样不中听的话,母女俩从前不知听了多少,宋蓁蓁从前不敢回嘴。
不知这两年话本子看多了还是怎么的,慢慢的也学会了反驳。
“哼……”。
“母亲…,母亲…,我来了”。
刘娥还想说什么来着,就被冒冒失失的宋芸玉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