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书房的保险柜里锁着林薇的照片,连我睡衣的款式都是按她的喜好选的。
车祸那晚,他护住副驾时喊的是“薇薇小心”。
我闭眼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2 亡妻的骨灰再睁眼已是三年后,拍卖会上我戴着蝴蝶面具举牌。
顾承泽突然攥住我手腕:“这枚鸢尾胸针,只有薇薇会设计。”
面具被扯落的刹那,他瞳孔地震——我左脸的疤痕蜿蜒如蜈蚣:“顾总认错人了,您亡妻的骨灰...还在我抽屉里呢。”
---3 鸢尾孤品聚光灯像一枚滚烫的金币,狠狠砸在玻璃展柜上。
一枚鸢尾花形状的胸针躺在黑色丝绒上,银丝勾勒的花瓣线条冷冽又脆弱,花蕊处镶嵌的蓝宝石幽深如夜海,折射出令人心悸的碎光。
拍卖师平板无波的声音在过分寂静的空气里回荡:“Lot73,当代匿名设计师W的鸢尾系列孤品,起拍价,八十万。”
我坐在二楼半开放的包厢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左脸。
那里,冰冷的蝶翼面具边缘紧贴着皮肤,覆盖着底下那道早已被时间凝固、却依旧蜿蜒盘踞的伤疤。
面具下,我的视线牢牢锁住那枚胸针。
八十万。
这个数字沉甸甸地砸在心头。
它代表的不只是一件珠宝,更是我挣扎着从泥泞里爬出来、重新握紧生活方向盘的证明。
“八十五万。”
前排有人举牌。
“九十万。”
声音来自侧面。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昂贵香水混合着古董木器散发的沉郁气息,像一张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网。
我微微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滑入喉咙。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面前小巧的号牌时——“一百万。”
一个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却像淬了冰的刀刃,瞬间劈开了拍卖厅内嗡嗡的低语。
那声音穿过三年时光积下的尘埃,带着一种残忍的熟悉感,精准地刺入我的耳膜。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冻结在四肢百骸。
我搭在号牌边缘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指甲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压下喉头那股翻涌的腥甜。
我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焦着在展柜里那枚幽蓝的鸢尾上,仿佛那是汪洋中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