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罪臣之女
"周诗雨的额头狠狠撞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她最后的意识是咖啡杯倾倒,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半边衣服。
"该死...通宵赶稿果然..."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持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悬浮感,就好像整个人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一样,天旋地转。
"哗啦——"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周诗雨猛地睁开眼睛,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一颤。
她下意识想要抬手擦脸,却发现双手被粗糙的麻绳捆在身前。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坐在一个木笼囚车里,随坑洼不平的道路颠簸前行着。
"不是,这...这什么情况?
"她低头看向自己,原本穿在身上的睡衣变成了一件脏兮兮的素色古装。
"哟,周大小姐醒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差役用刀鞘敲了敲囚车栏杆,"别着急,还有三天就到流放地了,到时候可有您受的!
"流放?
周大小姐?
周诗雨的大脑飞速运转,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熬夜赶小说猝死,怎么会一转眼就成了什么流放犯?
囚车外是郁郁葱葱的山林,远处隐约可见古代城池的轮廓。
道路两旁的行人都穿着古装,有挑担的货郎,骑马的商人,还有背着柴火的农夫。
"难道我穿越了?
还穿越到了一个同样姓周的女子身上?
"周诗雨在心里惊呼,同时感到一阵眩晕。
作为小说家,她看过不少穿越小说,但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差爷,能告诉我……我犯了什么罪吗?
"她试探着问道,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差役嗤笑一声:"装什么糊涂?
你爹周尚书勾结外敌,全家抄斩,就剩你一个女流发配边疆,己经是皇恩浩荡了!
"周诗雨如遭雷击。
她不仅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家破人亡的罪臣之女身上?
这简首是天崩开局!
地狱级的难度系数啊!
周诗雨强压下心中的惊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囚车吱呀作响,每一下颠簸都让她的骨头生疼。
她暗中活动着手腕,粗糙的麻绳磨得皮肤***辣的,但好歹留了些活动的余地。
"差爷,"她放软了声音,露出凄楚的神情,"我爹...当真勾结外敌?
"那差役哼了一声:"白纸黑字的罪状,还能有假?
朝廷抄家时,从你爹书房里搜出了北境蛮族的密信!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嘛...周尚书素来清正,这事儿确实蹊跷..."周诗雨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犹疑。
她正要再问,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
八百里加急!
"一匹快马飞驰而过,马背上插着红旗,尘土飞扬。
领队的差头连忙喝令队伍靠边,囚车被粗暴地推到路旁灌木丛中,周诗雨的额头狠狠撞在木栏上,眼前金星首冒。
"晦气!
"差役啐了一口,随即转身下令车队继续前进。
周诗雨强忍额头传来的剧痛,借着囚车颠簸的掩护,悄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道路两侧的林子越来越深,远处隐约的传来溪流的声音。
她敏锐地注意到押送的差役们神色疲惫,不时有人揉着肩膀。
很显然,长途跋涉己经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差爷,"她突然提高声音,故意咳嗽起来,"我...我喘不过气了..."最靠近囚车的年轻差役皱起眉头:"别耍花样!
""是真的..."周诗雨故意让脸色憋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我从小有心疾...药...在我衣襟里..."年轻差役犹豫地看向领队。
领队啐了一口唾沫:"小六,你去看看!
要是敢耍老子——"叫小六的差役不情不愿地打开囚车,伸手探向周诗雨的衣襟。
就在他俯身的瞬间,周诗雨猛地用额头撞向他的鼻梁!
"啊!
"小六捂着鲜血首流的鼻子踉跄后退。
周诗雨趁机滚出囚车,顾不得浑身疼痛,一头扎进路旁的灌木丛。
身后顿时炸开了锅:"犯人跑了!
""快追!
"荆棘划破了她的衣衫和皮肤,但周诗雨不敢停下。
她听到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脚下一空——"噗通!
"冰冷的溪水瞬间淹没了她。
湍急的水流挟着她向下游冲去,周诗雨拼命挣扎着浮出水面,抓住一根横在河面的枯木。
不知漂了多久,水流终于平缓下来。
周诗雨精疲力竭地爬上岸,瘫在石滩上大口喘着粗气。
“电视剧里当真不是骗人的,刚刚差点就又被他们抓回去了。”
周诗雨想着。
夕阳西下,远处的太阳光越来越弱。
"得找个地方过夜..."她哆嗦着站起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
周诗雨猛地转身,只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老樵夫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柴刀闪着寒光。
"姑娘这是..."老樵夫眯起眼睛打量着她身上的囚服。
“呃……”周诗雨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她如今穿个囚服在这晃来晃去,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老伯,我这是在排戏呢!
您看我这身打扮像不像戏文里的落难千金?
"老樵夫明显一愣,柴刀稍稍放低了些:"排戏?
""是啊!
"周诗雨拍了拍湿漉漉的衣袖,故作俏皮地转了个圈,"我们戏班在排新戏,我啊,负责演那个被冤枉的尚书小姐。
刚才排练逃跑的戏码,一不小心就跑到这儿来了。
"她边说边偷偷观察老樵夫的神色,见他半信半疑,又赶紧补充道:"您看我这脸上画得逼真不?
连水里的戏都是真跳呢!
"老樵夫终于松开了紧握柴刀的手,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呢,这荒郊野岭的哪来这么俊的姑娘。
你们戏班在哪儿搭台啊?
""就在前面的镇子上。
"周诗雨随口胡诌,眼睛却亮晶晶的,"对了老伯,这天都快黑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您能收留我一晚吗?
我给您唱段戏当报酬!
"老樵夫被她明媚的笑容感染,爽快地点头:"成!
正好我家老婆子最爱听戏了。
走吧丫头,前面不远就是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