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证据
“没有证据？”
陈大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大人，你认为的证据应该是什么？”
王生反问道：“或者你觉得会是谁来毒害我？”。
“这？”
陈大人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物证，那布防图己经到齐国了，人证的话，这些人说的话可以当做证据吗？
就算现在王生发下毒誓，指认其中一个是奸细，那他可以成为人证吗？
况且，大家都是有鼻子有眼，王生能指认李瀚宇，李瀚宇就不能随意的栽赃一个吗？
六人相互指责起来，这还不是一团乱麻？
片刻后，陈大人厌恶的瞪了眼王生，死了挺好的，现在才麻烦。
“那你的意思？”
“凶手就是奸细！”
脑海里又过了一遍思路。
不得不说，前世的间谍经历才不会让他有这种纠结的想法。
宁杀错，不放过。
你不是奸细，那证明自己的清白！
至于为何会加上同门师兄葛牛，也是他怀着最大恶意的揣摩下，做出的决定，葛牛不在乎那师门之谊，他就更不会介意了。
那夜从兵部回来，去勾栏听曲的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现在自己一死，葛牛撇清关系不说，还落井下石。
另外如果没有猜错，那百两白银还有那青花蛇毒，葛牛都是嫌疑最大。
证据？
笑话！
原主都她妈死了，还去找证据看看是谁害的他吗？
真有这想法，王生的间谍算是白当了。
等找到别人毒害他的证据时，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奸细爱谁谁，先把仇报了再说！
沉思良久后，陈大人玩味的笑了笑，有混淆视听的嫌疑，但也是条思路，在武朝宗门比斗是常态，可真要涉及到伤亡，这也不是朝廷允许的，所以从这方面来说，毒害王生的家伙就应该去死，那死之前再背上奸细的罪名似乎也不过分。
一举双得，各取所需罢了。
还是那个问题，找证据难，但是洗脱嫌疑更难。
“有道理，”他捋了捋胡须笑道：“那你要怎么找出凶手呢？”
“陈大人进一步说话……”王生道。
……半个时辰过去，在得知青山宗的王生中毒死掉后，五人就被集中到了客栈大厅，不过谁都没有说话，相互间也没有了肢体交流。
平心静气的和没事人一样。
就在这时，刘长青快步走了出来，巡视一圈后，冲朝阳宗的曲娥看去，她就是朝阳宗的另一位外门弟子，与李瀚宇关系一般。
“曲姑娘来一下。”
一身青衣的曲娥微微皱了下眉，便目不斜视的跟着刘长青向屋内走去。
“吱嘎。”
推开门后，刘长青做出请的手势，“曲姑娘进去吧，陈大人在里面有些事情要问。”
“好，谢大人。”
曲娥按照男子习俗抱了下拳。
屋内，王生恢复到躺尸的状态一动不动，曲娥扫了一眼就单膝跪地道：“曲娥拜见陈大人。”
“哈哈，快坐。”
陈大人指了指一边的木椅，“曲姑娘请喝茶。”
“谢大人，”曲娥轻抿了一口茶水，“不知陈大人找在下所为何事？”
“哈哈，没事情，曲姑娘能来任职武将，可是有所难处？
在武朝女子武将可是稀少的很啊。”
陈大人一点不急，喝了口茶水后就随意的问道。
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
奸细的事情还没着落，又有外门弟子被杀，怎么还有时间扯闲话？
曲娥挑了挑细眉，“回禀大人，在下家中还有三个弟弟，能任职武将的话，所得银两可以补充家用。”
“奥，曲姑娘是哪里人？
家里人都还好吧？”
“额……志水县，家里都还好。”
曲娥顿了顿后，随意应付着。
“来到京都过的还习惯吗？”
陈大人和颜悦色的继续问道。
“还好……”……半个时辰过去，茶水都续了三次了，可陈大人还是在没头没尾的问些家长里短的话题。
“大人！”
曲娥面露寒霜，有些忍不了了，糟老头子竟然不知怎的把话题引到了找夫婿的事情上，还不厌其烦的介绍上他家孩子。
她一时还有些羞涩，哪里想到竟然是去为妾，若不是这老东西揍不得，扛不住，她都想给他几下狠的。
“恕小女子冒犯，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在下先行告退！”
“奥？
曲姑娘所指何事？”
陈大人和蔼的脸庞忽的一沉，“你是有什么线索吗？”
在大理寺寺卿的职位上待了多年，他忽然的态度转变，夹杂着些许官威，还是起到了点作用。
曲娥明显顿了顿，不自觉的站起身道：“没有，在下一无所知。”
“是吗？”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刘长青的声音，“陈大人，齐国暗探有消息传来。”
“进。”
陈大人示意曲娥稍安勿躁，从刘长青手中接过一张纸条。
俄顷，他将纸条放入怀中，曲娥清晰的从他口中听到一个字眼，“李……”“曲姑娘先回去吧，”陈大人开朗的笑了几声，“别忘记了以后找夫婿，先考虑下，呵呵。”
看着眨眼不断的陈大人，曲娥微微一愣后迅速告退。
她明显感觉出来，陈大人最后的笑意更加真诚了，是纸条上的消息？
可是‘李’字的话，这些人中只有李师兄？
难道……“对了，出去后，让李瀚宇，你的同门师兄过来下。”
陈大人不动声色的说道。
“是。”
房间陷入安静，王生眯起眼睛心道，不是她，太平静了，太自然了…………“李师兄，陈大人喊你过去。”
曲娥惊疑的看向李瀚宇，眼神飘忽。
“怎么了？”
李瀚宇心中一沉，轻声问道：“他问你什么了？”
“没，”曲娥摇头，走到近处时，才用轻不可闻的声音提醒道：“他怀疑是你，似乎有什么证据。”
什么？
李瀚宇还想细问，却看到了刘长青在戏谑的看着自己。
“李公子这边请。”
“好。”
有些无奈，但也只能心乱如麻的跟了上去。
“朝阳宗李瀚宇拜见陈大人！”
余光打量了下王生后，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声音如同钟鸣。
然而，过了片刻后，房间中依然没有动静，他微微抬头，正看到陈大人嘴角挂着冷笑的望过来。
“起来吧。”
“谢大人。”
李瀚宇瞄了眼木椅，犹豫着是不是要过去时，陈大人厉喝道：“你可知罪？”
“在下不知。”
李瀚宇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同时心中警惕。
师妹所言不虚，可这更像是在试探，故弄玄虚，因为在他之前，他也只是问过曲娥，那丫头什么都知道，不存在被她出卖的可能。
还有，现在的大理寺这么不识时务吗？
有个死人可以顶罪，怎么还会严查这件事情，难道是青山宗那边来人给了压力？
不对……“呵呵，是吗，既然不知，那就再想想！”
陈大人一点不着急，拿起那青瓷茶杯，轻抿了几口。
“请大人明示，在下不知所犯何罪？”
陈大人盯着他看了几眼，想起王生的叮嘱，轻声道：“包庇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