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世界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晨光像液态的琥珀,顺着菱形玻璃窗的纹路缓缓流淌,在波斯地毯上切割出锋利的几何光影。

邓布利多在薰衣草混着雪松香的气息中睁开眼,指尖刚触到丝绒被面,冰蓝暗纹的棱角便刺得他骤然清醒——这不是霍格沃茨校长室的月白色绸缎,暗纹里交织的银丝勾勒出展翅的白鸦,像某种不祥的图腾。

床头柜上的铜制烛台泛着冷光,缠绕的荆棘纹路间凝结着干涸的蜡泪,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血芒。

当晨衣下摆扫落羊皮纸的刹那,陌生的龙血墨水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纸张边缘焦黑的灼痕,那是火焰咒留下的不规则锯齿状缺口。

邓布利多的呼吸突然停滞,他看见自己最擅长的悬浮咒笔记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如何用火焰咒销毁证据”。

枕头下的魔杖在他握住的瞬间震颤起来,粗糙的蛇木纹路硌得掌心生疼。

杖芯似乎在躁动,那是不同于接骨木的狂暴力量,像被囚禁的雷鸟在奋力挣扎。

镜中倒影里,他深蓝色长袍的领口别着陌生的徽章,白鸦衔着银钥匙的图案,与床幔刺绣遥相呼应。

拉开抽屉时,木质轨道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

皮革封面的日记本带着新鲜的磨损痕迹,烫金的“邓布利多”三个字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封面凸起的字母,却没有摸到任何岁月留下的凹陷——这个世界的自己,竟连书写习惯都与他截然不同。

翻开封皮的瞬间,雪松香裹着陈年羊皮纸的霉味扑面而来。

墨迹未干的页面上,工整的花体字记载着扭曲的人生:没有阿利安娜的意外,没有与格林德沃决裂的悲剧,取而代之的是两人在伊瑟尔学院钟楼顶端的盟誓。

邓布利多的瞳孔骤然收缩,火漆封印里凝固的白鸦展翅欲飞,与进步社***照片里焚烧的稻草人残影重叠,那些象征麻瓜的假人身上,还绑着与他记忆中妹妹发带相似的蓝绸。

当读到格林德沃用钻心咒折磨麻瓜孩童的段落,邓布利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文字间晕开的墨点像未干的泪痕,记载着这个“自己”如何颤抖着举起魔杖,又在最后一刻转向同伴。

最后一页潦草的字迹几乎刺破羊皮纸:“1945年12月31日,我在月光下饮尽了毒酒。

阿不思,你终究还是亲手杀死了盖勒特。”

墨迹在末尾绽开巨大的墨团,像是书写者临终前剧烈抽搐的见证。

窗外突然掠过成群的白鸦,振翅声惊得邓布利多撞翻了铜制烛台。

碎裂的蜡块溅在日记本上,与干涸的血渍融为一体。

铜镜里,他鬓角新生的银丝在晨光中闪烁,胸口传来不属于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肋骨,像被囚禁的囚犯在捶打牢笼。

掌心的魔杖发出高频嗡鸣,杖尖在地毯上投下扭曲的阴影,恍惚间竟与记忆中格林德沃倒下时的姿势重叠。

原来换了时空,换了身份,他与格林德沃终究逃不过相爱相杀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