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羊入虎口
苏白的心跳漏了一拍。
前世那些病娇学生疯狂的面孔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个词背后蕴含的危险和屈辱，他再清楚不过。
他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有些维持不住，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陆雪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细微的变化，“害怕了？
可以理解。
你有权拒绝。”
拒绝？
然后回去面对虎姐和醉梦轩的深渊？
苏白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思绪。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抬头看向陆雪华时，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理事长，我需要这份工作。
只要不触犯法律和我的基本底线我可以接受，但是请问‘特殊服务’的范畴是什么？”
陆雪华似乎对他快速调整情绪的能力有了一丝赞许。
“范畴，取决于客户的需求，以及你的能力边界。
可能是角色扮演，可能是满足某些特定的心理诉求，也可能是一些…更私密的互动。
尺度，视客户的具体要求而定。”
“关键在于，你是否能精准地提供她们需要的情感反馈，并控制好局面。
这对你的情商和心理素质是极大的考验。”
她身体微微前倾，带来的压迫感更强了。
“如果你能接受，并证明你的价值，”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份文件，“我可以立刻帮你处理掉那五百万的债务。
并且，十万月薪，照付。”
五百万！
一笔勾销！
还有十万月薪！
巨大的诱惑瞬间压倒了所有的不安和羞耻感。
生存的本能占据了上风，苏白看着陆雪华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睛，知道这不是工作，而是交易。
一场用他的自由和未知的风险，换取生存和摆脱债务的交易。
“我能接受。”
苏白的声音很稳。
他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笔。
陆雪华眼中终于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很好。”
她将文件完全推到他面前，“这是服务协议和保密协议。
仔细看条款，尤其是补充条款部分。
签了它，债务今晚清零，你就是华圣的正式员工，对外身份则是心理辅导中心的特聘心理咨询师。
你的办公室和宿舍在‘静思苑’，会有人带你过去。”
苏白快速翻阅着厚厚的协议。
大部分是常规的保密条款和工作规范。
他特别留意了关于“特殊服务”的描述，措辞非常模糊且充满解释空间“根据客户合理需求提供定制化情绪价值疏导服务”。
果然滴水不漏。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签名处。
没有退路了。
他拔开笔帽，在乙方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陆雪华看着签好的协议，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欢迎加入华圣，苏老师。”
接着她按了一下桌上的呼叫铃。
很快，一个穿着职业套装、表情严肃的年轻女助理走了进来。
“理事长。”
“带苏老师去静思苑，安排好他的办公室和宿舍。
通知后勤，他的一切需求优先处理。
另外，”陆雪华看向苏白，“通知财务部，立刻处理苏老师名下的债务，今晚十二点前，要看到销账凭证。”
“是，理事长。”
助理恭敬应下，然后对苏白做了个请的手势：“苏老师，请跟我来。”
苏白最后看了一眼坐在巨大办公桌后的陆雪华。
她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美丽、强大，像一位掌控一切的女王。
他收回目光，对着助理点点头：“有劳了。”
走出那间充满压迫感的办公室，苏白才感觉后背的冷汗微微浸湿了衬衫。
助理在前面带路，高跟鞋敲击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他们再次穿过长长的、铺着红毯的走廊，走向电梯。
助理似乎严格遵守着“不多看、不多问”的原则，全程沉默。
苏白看着电梯镜面里自己苍白的脸，还有旁边助理一丝不苟的侧影。
五百万的巨债即将消失，月薪十万，看似一步登天。
但“特殊服务”西个字，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特殊服务…会是什么？
会是谁？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陆雪华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和最后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更是让他心底发寒。
这个女人，绝对比前世那些疯狂的女学生可怕百倍。
她是猎人，而自己，不过是她投入狼群的一块诱饵。
电梯到达一层。
助理领着他走向大楼侧门，那里停着一辆学院内部的白色电车。
“苏老师，静思苑在学院东区，环境比较清幽，离主教学区有些距离。”
助理终于开口解释了一句。
苏白坐上车。
电车无声地滑行在下午的校园小径上。
远处隐约传来女生们活动的声音，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宁静。
但这只是表象。
这座只属于成年精英女性的象牙塔，对他这个唯一的、签下了“特殊服务”协议的男性而言，无异于龙潭虎穴。
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前世的记忆碎片翻涌：病态的痴迷，疯狂的占有欲，最终导致毁灭的派对。
那些血淋淋的教训，是他此刻唯一的铠甲。
冷静，苏白。
记住你的目标：还债，活下去。
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客户，是债主。
温柔是你的面具，理智是你的刀。
电车穿过一片开满白色小花的树林，一栋设计雅致的白色三层小楼出现在眼前。
楼前挂着一个不起眼的牌子：心理辅导中心（静思苑）。
“苏老师，到了。
您的办公室在二楼东侧第一间，宿舍在三楼。”
助理停下车，递给他一张门卡和一串钥匙，“生活用品己经备齐。
晚餐稍后会有人送到您宿舍。
明天上午九点，请准时到办公室，会有您的第一位预约学生。”
第一位预约学生？
这么快？
苏白接过钥匙和门卡，“谢谢。
请问…第一位学生是？”
助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抱歉，苏老师，学生的预约信息是保密的。
明天您就知道了。
祝您在华圣工作愉快。”
说完，她便驾驶电车迅速离开了。
愉快？
苏白看着助理消失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栋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安静的小白楼。
静思苑？
真是个好名字。
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向那栋将成为他在这个女尊世界风暴中心的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