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宁松了口气,但转过头来想想,认识又怎么样,现在谁还管自己这过气小女子。
正打算拿起手机打车回家,翻了翻包,自己带过来的剧本没拿!
那可是她的命根啊,还得靠着这部戏东山再起呢!
季语宁站起身胡乱的洗了把脸,看着自己哭花的妆,刚刚那个人也是的,裙子有什么重要的,还不如提醒一下自己妆哭花了。
这要是黑粉看到,得出多少黑料。
哦,她又忘了,她的黑粉现在也要去黑别人了吧,毕竟,黑她,没前途。
以防万一,季语宁给自己戴了个口罩。
走出厕所,找到了刚刚的服务员,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小说。
季语宁不敢说是剧本,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小糊咖也是要尊严的。
服务员说没有看到,说如果重要的话可以帮她问一问包厢的客人。
季语宁当然要问,为了能拿回剧本,还添油加醋的和服务员说那是她妈妈留给她的,她每天睡觉之前不读一遍就会失眠,彻夜难安,请他一定要同意。
服务员表示了解,便进门询问。
季语宁只佩服服务员的工作素质高,这么离谱的故事也不知道怎么转述。
不一会儿,服务员出来了,说客人同意了她可以进去找找,不过要快点,因为包厢里的生日仪式要开始了。
季语宁谢过后便拉开包厢门,屋里有很多人,也很吵闹,可季语宁只看到了那个刚刚见过的眼睛,依旧是一脸淡漠。
她开门的同时,沈延也看了过来。
对视上的瞬间,季语宁忽然没勇气进去了,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自己在厕所的失态,还是他一样平静的眼神。
她转身走了,没顾上回答服务员的问题。
包厢内。
“延哥,刚刚那是谁啊,你认得么?”
齐铭远坐到沈延身边,问道。
“算认得吧。”
“呦呵,延哥又有新佳话了啊。
不过刚刚那小姐姐怎么不进来呢,吵架了啊。”
沈延懒得理他的打趣,推开他勾在自己肩上的手:“快吃饭去了,待会还赶飞机呢。”
沈延认识季语宁,一年前他从美国回来,下飞机后有很多人,都是季语宁的粉丝。
沈延不追星,更准确的说,他们这种人,不需要追星。
至高无上的圈子里的大少爷,又生的一个好皮囊,明星、网红、模特,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不缺。
沈延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就算有情,也谈不上钟情。
但他记住了季语宁,看着那个和粉丝互动,脸上总带着笑意的女孩,他忽然有一种感觉,这样的人,就是应该受人喜爱的。
他也没想到,未来很长的时间,他会和季语宁纠缠在一起。
季语宁走到饭店门口,打不到车,便给自己的好朋友曾朗打去求救电话:“曾少,十万火急,速来救援!”
“怎么了,你哥哥我正在嗨皮呢!”
曾朗是季语宁大学的好朋友,不是圈内人,如今她落魄了,他们的感情依旧如初,没枉费六年的交情。
“关键时刻还得是你哥哥我吧,那个追你的小伙子呢,怎么不见着在你身边转悠了。”
曾朗说的是季语宁上部戏的男主角,杀青之后便开始追她,如今早就跑的看不到影子了。
“别提了,看我彻底堕落,早跑了。”
季语宁系好安全带,给张姐发去消息,说自己再要一份剧本。
“我早就说,他就是为了蹭你的流量,不跑才怪呢。”
曾朗打了圈方向盘,掉头朝着季语宁家开去,两人都没有注意从饭店出来的那个身影。
“那部戏最好别播了,不然剧宣不知道要多尴尬。”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我就不上去了啊,我从饭局上跑回来的,我们还有第二场呢。”
曾朗又想了想,说,“哎,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和他们说不把你透露出来,没人知道。”
“算了吧,没心情。”
“行吧行吧,走了。”
目送曾朗开出小区,季语宁回到家里,收到乔梦的信息宁宁,你别一首闷在家里了,要不出去玩玩呢,就当作散散心。
嗯,我明天去公司对接一下资料再说,放心,我好着呢。
话说这都多少次了,次次说马上就处理,这都多久了还没动静,不会是想雪藏你吧。
藏呗,反正这几年存款己经够多了,就当提前养老了。
哎,瞎说什么呢。
你可正值青春年华啊。
哎不说了宁宁,我得接吴思雨收工了。
快忙吧。
是啊,让人突然放下自己热爱的事业,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季语宁不会傻到浪费机会,所以她挣扎了大半年,可依旧不成起色。
第二天,季语宁忙完了公司的事,就收拾行李,坐上了去往江苏的飞机。
这真的是临时起意,她落地前谁也没说,只是很多年没回过家了,正好苏州风景也不错,就当旅游了。
季语宁落地己经凌晨五点了,她没想这时候回去打扰爸妈,就顺路吃了个早点。
“你怎么一个人就回去了,要不要我也回去一块看看咱爸咱妈?”
曾朗还在电话里唠叨着她不讲义气,偷懒都不带他。
“行了啊,我说,大少爷,我死的这半年你玩了多少次了,差我这一次吗。”
“那不是叫你你不去嘛,我又不能强抢民女。”
“哈哈哈哈哈,那我还得夸你一句良好市民呢!
行了你快睡觉吧,我吃饭了。”
餐馆是个露天的小门店,季语宁刚刚一首忙活着修行李箱的滑轮,手机就放桌上免提着。
刚放下箱子,季语宁看到自己那个桌上坐了人,走过去才发现竟然是沈延。
沈延昨晚和朋友们喝了酒,早上醒了出来给他们带早餐,本想去前面的饭店看看,没想到在路上看见了季语宁,他听到了电话中有个男人说着什么咱爸咱妈,突然改了主意,往那个小店走去。
沈延看着不远处的小姑娘的表情从疑惑着想过来和自己讲道理转变成震惊又不知所措,低头笑了笑:“怎么,失眠几天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