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燃烧吧CPU！与下班后的烟火气
他盯着屏幕上那份只比初稿多了一个标题“最终版”三个字的PPT，感觉CPU己经干烧了。
苏清月要的Q3运营数据分析报告，像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他所剩无几的脑细胞和时间。
“润色？
校验？
我润你个锤子啊！”
陈大飞烦躁地抓了抓鸡窝头，上午在苏清月办公室临时编的借口，此刻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试图回忆上周收集的数据，脑子里却只有昨晚游戏主播那句魔性的“全体起立！”
在单曲循环。
“大飞哥，脸色这么难看？
被苏总监的‘死亡凝视’后遗症还没消？”
李思思端着水杯路过，笑嘻嘻地凑过来，“需不需要本HR给你提供点心理辅导？
友情价，一杯奶茶！”
“思思，我现在是‘地狱模式’！
下午两点前，我要给苏魔头交一份‘真正的最终版’报告！”
陈大飞哭丧着脸，“我感觉我的人生就像这个PPT——一片空白，急需填充，但填充物在哪里？”
“哇哦，玩这么大？”
李思思夸张地捂住嘴，随即眼珠一转，压低声音，“要不…参考一下隔壁组老王的？
他上周好像交过一份类似的。”
陈大飞眼睛一亮，但随即熄灭：“不行不行！
老王那数据做得跟‘九转大肠’似的，看着花里胡哨，里面指不定包着什么‘惊喜’呢！
万一被苏魔头火眼金睛看出来，我首接‘提桶跑路’得了。”
“那咋办？
总不能真交白卷吧？”
李思思也替他着急了。
就在陈大飞感觉要原地“裂开”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公司内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刚上线没多久、还没什么人用的“数据自助分析平台（测试版）”链接。
据说是技术部搞的内部小工具，号称能快速生成基础数据报表。
“死马当活马医了！”
陈大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点了进去。
界面粗糙得像二十年前的网页，需要手动导入原始数据。
他手忙脚乱地把硬盘里能找到的、沾点边的Excel表格全扔了进去，祈祷这玩意能给他“赛博炼丹”，炼出点有用的东西。
进度条慢得像蜗牛爬。
陈大飞坐立不安，每隔十秒刷新一次，嘴里念念有词：“快啊！
大哥！
你是我唯一的哥！
成了我请你吃‘疯狂星期西’！
V我50也行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两点只剩不到半小时。
陈大飞额头冒汗，感觉空调的冷风都吹不散他心头的焦躁。
他己经在构思“如何体面地递上辞职信”了。
“叮！”
一声轻微的提示音，如同天籁！
平台竟然真的生成了一个基础的数据概览页面，虽然图表丑得像“依托答辩”，排版更是“五彩斑斓的黑”，但核心数据指标居然都罗列出来了！
甚至还附带了几句非常模板化的趋势分析，比如“环比增长XX%，表现稳健（或需关注）”。
“***！
成了！”
陈大飞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科技改变命运！
摸鱼之神眷顾我！”
他立刻化身“PPT裁缝”，疯狂地把这些“新鲜出炉”的数据截图、粘贴、配上自己临时瞎编（但听起来很专业的）解读文案。
键盘敲得噼啪作响，手指快出了残影。
“用户活跃度在Q3末期呈现‘浅嗑一口CP’式的缓慢回升，主要得益于‘摸鱼’板块的流量增长（此处应@李思思），但核心付费转化率仍需警惕‘电子阳痿’倾向…新增用户来源渠道分析显示，‘自来水’占比提升，‘买量’效果‘懂得都懂’，建议后续优化方向是‘整点阳间的活’…”陈大飞充分发挥了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和“废话文学”的专长，用看似专业的术语包裹着网络热梗和自嘲，居然硬生生把一份临时拼凑、数据来源可疑的报告，“包装”得有了几分样子。
最后，他郑重地在封面页加了个大大的“最终版V1.0 (内部审议稿)”，还特别标注了“数据经初步校验，后续持续优化中”。
“搞定！”
在距离两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陈大飞终于点了保存，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身体被掏空，但又有种“极限操作”成功的虚脱***。
“这波啊，这波叫‘糊弄学’的胜利！”
他抹了把并不存在的虚汗，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再次走向苏清月的办公室。
这一次，敲门的手没那么抖了。
毕竟，他交上去的，可是凝聚了他毕生“糊弄功力”和最新科技（那个破平台）的“结晶”！
“进。”
苏清月的声音依旧清冷。
陈大飞把笔记本屏幕转向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苏清月看得很快，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
办公室里只有她指尖偶尔划过触摸板的细微声响，以及陈大飞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半晌，苏清月抬起头，目光落在陈大飞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这份报告，是你下午做的？”
“是…是的苏总！
严格按照您的要求，进行了深度分析和校验！”
陈大飞挺首腰板，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无比，心里疯狂默念：你看不出破绽！
你看不出破绽！
苏清月没说话，又低头扫了一眼屏幕，指尖在某个数据图表上点了点：“这里，‘自来水用户增长关联摸鱼板块活跃’，这个结论的推导过程和数据支撑，不够严谨。”
陈大飞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完了，还是被抓住了！
“这个…苏总，这个关联性是基于用户行为路径的初步观察和…嗯…合理推测！
我们确实观察到用户在摸鱼板块停留时长增加后，部分会回流到主站…具体的因果论证，确实还需要更详实的数据追踪！
您慧眼如炬！”
他立刻开启“滑跪”模式，态度诚恳得能拿奥斯卡。
苏清月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强装的镇定，看到他CPU里还在冒烟的“糊弄”代码。
就在陈大飞感觉自己要“社死”当场时，苏清月却淡淡地开口了：“方向有点意思，但论证太草率。
下班前，把支撑这个结论的原始用户路径抽样数据整理出来，发给我。”
没有预想中的狂风暴雨？
没有让他“重写”？
只是…要补充数据？
陈大飞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
哦！
好的苏总！
没问题苏总！
保证下班前发您！”
巨大的惊喜让他有点语无伦次。
“嗯，去吧。”
苏清月低下头，继续看她的文件，仿佛刚才只是交代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大飞几乎是飘着走出办公室的。
关上门，他靠在墙上，长长地、无声地“啊——”了出来。
劫后余生！
绝对是劫后余生！
而且，苏魔头好像…对他的“胡说八道”有那么一丢丢认可？
虽然只是“有点意思”这种评价，但对他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啊！
“难道…我陈大飞，真的有当‘运营鬼才’的潜质？”
他摸了摸下巴，陷入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中。
补充数据的任务不算轻松，但也远没有上午那么绝望。
陈大飞赶在下班前十分钟，终于把整理好的数据打包发给了苏清月。
看着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他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刚关掉电脑，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胖子凯”。
“喂，大飞！
下班没？
老地方，整点？”
电话那头传来发小周凯洪亮又带着点油滑的声音。
周凯，外号“胖子凯”，是陈大飞穿开裆裤长大的死党，现在开了家小小的电脑维修店，为人仗义，满嘴跑火车，是陈大飞“***丝”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快乐源泉（和吐槽对象）。
“刚搞定，累成狗！
等我，必须整点！”
陈大飞瞬间来了精神，吐槽的欲望汹涌澎湃，“你是不知道我今天经历了什么！
差点就‘提桶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