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规则改变现实
李书缘做了最后的笔录。”
你小子命真大。
“另一个警察靠在门边，语气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探究“一车人，就你一个囫囵个儿出来？
还只是晕了？
够邪门。”
李书缘沉默。
邪门？
自己才是最想弄清楚怎么回事的人。
第一个警察收起水盆“别发呆了，你自由了，有人保你。”
“保释？”
李书缘更加茫然，舅妈恨不得他别回家，舅舅端木上荣的经济状况也付不起保释金。
同学？
他这样的“怪癖男孩”哪有什么至交好友。
“没错，手续都办妥了。
走吧，对方在外面等你。”
警察过来打开了手铐，手腕被金属勒出的红痕清晰可见。
李书缘踉跄着站起来，腿还有些发软。
警察领着他穿过冰冷的走廊，走向一扇亮着“出口”灯牌的门。
推开门，外面并非想象中的接待大厅，而是一条安静无人的过道，灯光略暗。
只有一个男人，孤零零地站在过道尽头昏暗的光影交界处。
那人身材中等，穿着剪裁合身的灰色风衣，遮住下巴，站姿略显随意，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稳定感，看起来很年轻，顶多二十七八岁，面容平凡，丢在人堆里立刻就会消失的那种。
他左手随意插在风衣口袋里，右手则拎着一个……破旧帆布包？
风衣男朝他走了过来，步伐不快不慢，没有任何多余的声响，在离李书缘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微微扬了扬右手拎着的帆布包，语气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张择，异常精神状况控制委员会——第西办公室，这是我的名片。”
张择左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摊开的掌心里是一个老式的皮质证件夹，外皮颜色深得像凝固的血。
“通俗点讲，我们负责收拾一些‘失控’和‘溢出’的东西。
“我不管你信不信，但你确实惹了不该惹的东西，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张择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盖过了李书缘脑海中嗡鸣的杂音和门外隐约传来的警笛声。
“麻烦东西”？
他是指小时候看到的那些扭曲的怪物？
还是公交车上发生的无法理解的一切？
自己看到是真的？”
李书缘内心问自己道。
“外面在下雨了，再不走雨就下大了。”
张择目光重新落到李书缘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别杵着了，跟我走。”
说完，张择没有等李书缘的回答，也没有任何催促的肢体语言，只是自然地转身，径首朝着过道另一个方向的出口走去，仿佛笃定李书缘会跟上。
“我需要先回家。”
李书缘声音坚定的说道，不知为何自己很信任面前的中年男子。
雨水敲打窗棱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可以。”
张择掐灭了手中的烟淡淡说道。
李书缘深吸一口气和张择，乘坐公交车来到自己住的小区，刚下车时候，面前的景色让李书缘恍惚起来，记忆和现实冲突起来。
这和自己记忆中的场景不一样。
李书缘发了疯似奔跑！
近了，更近了。
然而，拐过最后一个绿化带，脚步硬生生被钉在原地。
“不！
不可能！！”
李书缘身体因巨大的惊骇和彻底的否认而剧烈颤抖起来。
眼前是地狱。
不是灾难现场，不是建筑废墟，没有残垣断壁，没有烈火焚烧过的焦黑痕迹。
前方只有一片……空。
确切的说是“空洞”。
整个他所居住的单元楼，连同左右相邻的两栋楼，就如同被一只无法想象的、巨大到令人窒息的橡皮擦，从现实世界的画布上狠狠抹去了。
留下的是一个巨大、光滑、深邃、无法测量边缘也似乎没有尽头的漆黑“断层”！
人们，动物，仿佛看不到从那空间中穿过。
整个巨大的空间断层，如同城市躯体上一个丑陋而致命的创口，散发着一种拒绝理解的规则崩坏感。
李书缘的膝盖一软，所有的力气都在目睹这无法用任何己知物理法则解释的景象时被抽空了。
记忆中的，舅妈尖锐的指责、舅舅沉闷的钥匙摇晃声.......张择无声地走到他身边站定。”
这就是被改写后的规则记忆和现实起的冲突。
““为什么会这样。”
李书缘失魂落魄的问道。”
看到了？”
张择的声音比雨水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更清晰，也冷得多，弹了弹烟灰。
“你本来就是孤儿，又何必留恋本不存在的温馨，根据管理局的资料显示，你应该是接触第西规则旧神的残留物.......导致精神世界膨胀从而投影扭曲现实。
“”旧神，那是什么？
“”是这。
“张择伸出手掌，在李书缘惊愕的目光中，一朵火焰凭空从手心冒出。”
这个世界经过不断的进化，完整性是容不下旧神的........是你，或者说，是你无意识触及的力量，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涟漪扩散，被卷入的泡沫就会破碎，这就旧神力量改变你记忆的同时也在改变现实。”
“忘记之前的发生的事情，这里的空间自然会消失。”
“走吧。”
张择说道。
“去哪？”
李书缘问道。
张择没有回头，只是步伐未停，朝着远离那片“空洞”的方向走去。
“你精神能力比较强，难免不会招惹到其他麻烦的事情，去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
外面的大雨，不仅冲不走你身上的‘麻烦’，反而会引来更多不干净的目光。”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路灯昏黄的光芒映照下的雨帘，忽然凝结了一瞬。
紧接着，以李书缘为中心，方圆十米内的雨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在半空中诡异地悬停！
转瞬化作无数根闪烁着幽暗金属光泽的……针！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每一根悬停的“雨针”尖端都锁定了李书缘的心脏位置！
“呃……”强烈的死亡预感让李书缘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前方的张择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
面对这几乎凝固空间、充满致命杀机的诡异景象，张择脸上看不到丝毫意外或惊慌。
只有一丝不加掩饰的……不耐烦？
“啧，‘雨伶’？
总是弄这些华而不实的把戏，烦人。”
张择猛地一挥手，剧烈的火焰瞬间将空中的银针焚烧殆尽。
“还不走，等着被附近的‘使徒’吃掉？”
张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