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误入祠堂,神秘光芒降临
阳光穿过布景的瓦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耳边是场务催促的声音和演员们窸窸窣窣的对话。
“安澜!
你去B区候场!”
副导演朝我喊了一声。
我赶紧应声,拎起裙摆小跑过去。
今天的戏份是花园重逢,女主角要在廊下与男主对视三秒后转身离去,而我和几个群演被安排在远处假山后头当背景板。
刚走到位置上,就听见李悦在那边抱怨:“这天气也太热了,我要换戏服。”
助理连忙递上冰镇柠檬水:“姐,您先喝点水,导演说马上开拍。”
我缩在假山后面,默默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她站姿优雅,眼神微垂,连一个转身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
我心里一阵羡慕,又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能站在镜头正中央该多好。
“准备——”场记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调整了一下站姿,却听身后传来吱呀一声。
回头一看,是一扇半掩的木门,门缝里透出一股阴凉的气息,仿佛与这个热闹的片场隔绝开来。
好奇驱使我轻轻推开门,里面是一座古老的祠堂。
屋檐高挑,青砖铺地,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画像,正中间供奉着一尊神像,面容模糊,身披宽袖长袍,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我愣了一下,心想这地方怎么没在剧本里提到过?
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场记的喊声:“卡!
再来一遍!”
我不想错过这场戏,便轻手轻脚地绕到神像背后,想找条路回去。
可刚迈出一步,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砖石,整个人失去平衡,首首朝神像扑去。
我本能地伸手扶住,指尖触碰到神像胸口的瞬间,一道金光猛地从石像中迸发出来,将整个祠堂照得通明。
我惊叫一声,眼前一片刺目的白,身体仿佛被某种力量包裹住,无法动弹。
紧接着,脑海里涌入大量陌生的画面和声音——一位身穿古装的老者站在戏台上,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卷,声音低沉却清晰:“演戏,不是模仿,而是入心……你要让观众看见你的魂。”
画面一转,是一个女子在月下独舞,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情绪,仿佛要把自己撕裂成千万个角色。
再下一幕,是我自己,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下来,台下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我……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跪在地上,额头贴着神像底座。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一切静悄悄的,仿佛刚才的光芒只是幻觉。
但我清楚地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我缓缓站起身,指尖还残留着那种奇异的温度。
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从未学过的表演技巧,像是有人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它正在迅速生长,开出绚烂的花。
“你没事吧?”
门外传来场务的声音,“你怎么进来了?”
我摇摇头,走出祠堂时回头看了一眼。
神像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命运己经悄然改变。
回到片场,刚好赶上重拍。
这一次,我不再躲在角落,而是站在最前面,目光坚定地看着镜头方向。
“开始!”
男主角走来,女主转身,两人对视,我站在他们身后,眼中却多了几分情绪。
我想象自己也是这场戏的一部分,虽然没有台词,但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都在讲述一个故事。
导演突然喊停:“那个绿衣服的,过来一下。”
我怔了一下,走上前去。
“刚刚那一幕,你站在那儿的时候,有点意思。”
他皱眉看着监视器回放,“你是谁?”
“我是安澜。”
我低声回答。
“之前有拍过什么戏吗?”
“学生短片。”
他点点头,没再多问,只说了句:“不错。”
我回到原位,心跳快得像鼓点。
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在我心里轻轻拨动了一根弦,让我第一次感受到表演真正的魅力。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片场的状态完全不同了。
以前总觉得演戏就是背台词、做表情,现在却明白,那是一种灵魂的共鸣。
我开始留意每个细节,揣摩角色的心理变化,甚至能在候场时提前进入状态。
有一次拍雨戏,道具组忘了给群演准备雨衣。
其他人都躲到棚下避雨,只有我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打湿衣衫。
那一刻,我仿佛真的成了戏里的那个人物,孤独却坚定。
收工后,化妆师惊讶地看着我说:“你今天的眼神特别有戏。”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我知道,那是祠堂里那道光带来的礼物。
那天晚上,我翻开妈妈送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翻到一页夹着银杏叶的书签。
我轻轻抚摸那片干枯的叶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原来,表演不只是梦想,更是一种信仰。”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来到片场,发现自己的化妆台被人占了。
助理坐在那儿刷手机,桌上散落着零食碎屑。
“不好意思,能让我补个妆吗?”
我试探着问。
对方头也不抬:“没空,等会儿李姐要用这个位置。”
我只好站在角落补粉,镜子里映出自己苍白的脸。
开拍时,替身演员故意绊了我一脚,我踉跄着跌进布景,道具花瓶应声而碎。
“你怎么回事!”
导演暴跳如雷,“重来!”
我跪在地上捡碎片,手指被划破也没察觉。
首到血滴在裙摆上,才惊觉疼痛。
“演技不行就回家。”
李悦走过时冷冷地说,“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回到家,我把受伤的手浸在冷水里,对着镜子练习笑容。
“安澜,别怕。”
我轻声说,“总有一天,他们会为你今天的言行后悔。”
深夜,我翻开笔记本,记录下今天的感受。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那本旧书上。
“表演不是模仿,而是真实的体验。”
我在日记本上写道,“即使是最小的角色,也要赋予它灵魂。”
第二天清晨,我又站在了片场。
阳光穿过云层,照亮了脚边的一株野花。
我弯腰轻轻碰了碰花瓣,就像那天触碰神像时那样。
一股熟悉的暖意顺着手臂蔓延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