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众人惊异
当然那时候林隐不知道尹亦欢是跟他同一个大学，只觉得大城市好心人多。
第二次遇见她是社团招新的时候，那个时候林隐己经加入了一个勤工俭学的社团正在帮忙，突然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同学，你知道舞蹈社在哪里吗？”
林隐一抬头看到人，就认出了原来是她啊。
林隐面无表情的回答：“不知道。”
当时林隐只觉得她长的很漂亮，肌肤如白玉般晶莹，双眸清澈似水，鼻子小巧玲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和浅浅的小酒窝，娇俏妩媚又活泼可爱。
她遗憾的说道“好吧，谢谢你同学。”
后来林隐托拜托社团的学姐，问到她的名字尹亦欢——她说父母可能希望孩子在人生中既能像 “尹” 所象征的那样理性、有主见，又能如 “欢” 所代表的那样保持乐观心态，即使面对挑战，也能以积极的态度应对，活出自在快乐的人生。
所以给她取尹亦欢。
然后就没有下一步了。
回想着林隐睡着了，心中想着为什么不行动可能是因为贫穷吧。
·····第二天，闹钟尖锐的蜂鸣声刺破晨雾时，林隐几乎是弹坐起来的。
昨夜背着范宇杭疲惫尚未散去，脑海里却像被楔入了一块冰 —— 情报在记忆里灼出烫痕：“明天 下午3 点，西吉路，尹亦欢因救小孩被失控汽车撞飞。”
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像一块浸了水的棉絮。
他踉跄着扑到桌前，电子日历的数字赫然跳成 “6 月 30 日7点00”。
距离情报里的时间，只剩不到8小时。
贫穷…… 吗？”
他喃喃重复着昨夜入睡前的念头，指尖却在发抖。
抽屉深处压着的地铁卡边缘己经磨毛，那是大一那年尹亦欢帮他充值的十块钱。
那时她蹲在地铁闸机前，耐心教他刷票的样子，发梢沾着初秋的桂花香，和社团招新时那句 “同学，你知道舞蹈社在哪里吗” 的清甜嗓音重叠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为穷，他或许早就借着还伞、问功课的由头靠近她了；如果不是因为穷，他此刻或许能打车首奔西吉路，而不是攥着皱巴巴的零钱计算公交换乘时间。
必须去。”
他咬着牙，抓起泛白的牛仔外套冲出门。
楼道里弥漫着廉价洗衣粉的味道，楼下早餐摊的油条香气飘来，他却觉得胃里一阵抽紧。
下午2点50，西吉路己经泛起燥热。
林隐躲在公交站台的遮阳棚下，目光死死盯着马路对面的幼儿园。
情报里的 “拯救小孩” 像一个倒计时的钟摆，在他太阳穴上敲击。
他看见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在路边追逐气球，母亲低头刷着手机，而一辆银灰色的轿车正从路口拐进来，车速快得有些异常。
“小心！”
几乎是本能地，林隐冲了出去。
时间在此刻被拉成慢镜头。
尹亦欢的身影突然从幼儿园门口窜出来，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车况，就一把将小女孩揽进怀里 —— 而那辆失控的轿车，正以刺眼的弧度冲向她们。
林隐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鞋底摩擦地面的声响，以及尹亦欢惊惶回头时，发丝被风吹起的瞬间。
他用尽全力撞向尹亦欢的后背，将两人连同孩子一起推离马路中央。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撕裂空气，车身擦着他的胳膊掠过，剧痛从肩膀炸开。
他倒在地上时，看见尹亦欢抱着小女孩滚到路边花坛，脸上沾满尘土，却第一时间检查孩子有没有受伤。
“你……” 尹亦欢抬起头，惊魂未定的目光撞上林隐渗血的手臂。
林隐想扯出一个笑容，却疼得咧开嘴。
汗水混着血珠滴在柏油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忽然想起大一那年在地铁站，她也是这样蹲在他面前，手里攥着他掉落的学生证，眼里满是担忧：“同学，你没事吧？”
此刻，她蹲在他身边，指尖颤抖着不敢触碰他的伤口，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样会不会有事啊？”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林隐望着她被风吹乱的刘海，忽然觉得胸口那块因贫穷而淤塞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开了一道缝隙。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她沾了泥的脸颊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除了惊恐，还有他从未见过的、细密的心疼。
“尹亦欢，” 他喘着气，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风，“你好，我叫林隐。”
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割裂了西吉路的午后，却掩不住围观人群骤然爆发的哗然，也挡不住少年炙热的心。
“天呐！
刚才那小伙子不要命了！”
穿碎花裙的阿姨攥着菜篮子，手指抖得几乎捏碎手里的番茄，“那车开得跟飞似的，他怎么敢首接扑上去啊！”
“我看清了！
他是为了救那个抱孩子的姑娘！”
戴鸭舌帽的外卖小哥把电动车往路边一扔，手机还举在半空拍着视频，“这得是多大的勇气啊！”
人群像被投入石子的池塘，议论声层层扩散。
幼儿园门口冲出的老师们手忙脚乱地维持秩序，几个家长脸色煞白地抱着孩子往后退，目光却死死黏在躺在地上的林隐身上。
那个被救的小女孩还在母亲怀里抽噎，她指着林隐渗血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重复：“妈妈，那个哥哥流血了……同学，你没事吧？”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抬头看见刚才被救的小女孩母亲红着眼眶蹲下来，手里还攥着包纸巾，“真是太谢谢你了！
要不是你……不是我……” 尹亦欢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她望着被抬上担架的林隐，他的牛仔外套被血染透了半边，“是他…… 是林隐……让一让！
让一让！”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开人群，银色的担架床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尹亦欢下意识地想跟着起身，却发现双腿软得根本站不稳。
担架被抬上救护车时，林隐忽然轻轻哼了一声。
尹亦欢猛地扑到车门边，看见他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第一句话竟是：“你…… 没事吧？”
人群渐渐散去，尹亦欢捡起地上林隐掉落的钱包，里面除了几张皱巴巴的零钱，还有一张学生证，卡套里压着半张照片 —— 那是大一军训时，尹亦欢作为舞蹈社代表表演，在人群中模糊的侧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