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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序章·台风前夜临江城的夏末,空气黏稠得像糖浆。

台风"白鹿"还在三百公里外的海面上打转,

但整座城市已经能感受到它的呼吸——忽急忽缓,像个患了哮喘的巨兽。

沈砚冰坐在空荡的客厅里,面前的茶几上摊着十七张照片。都是她和弟弟的合影,

从他出生到上个月的生日聚会,十八年的时光被压缩成薄薄的相纸。打印机还在工作,

嗡嗡声像夏虫的呢喃。她拿起最新打出的一张——十二岁的沈知远站在雨巷口,

举着粉色棉花糖,笑得露出两颗虎牙。那是父亲去世后的第一个夏天,她刚从警校毕业,

带弟弟去游乐园。"姐,你说爸爸在天上能看见我们吗?"照片里的男孩问。"能。"她说,

"他一直在看着我们。"现在,弟弟失踪整整七十二小时了。她伸手去摸照片上弟弟的脸,

指尖先碰到的却是相纸边缘的冷。那冷意顺着指尖往上爬,钻进骨头缝,

提醒她:如果超过黄金七十二小时,生还概率将急剧下降到百分之十以下。窗外,

第一滴雨砸在玻璃上,像谁在敲门。2 第一幕·暴雨夜接警晚上十一点四十三分,

对讲机炸响。"所有单位注意,雨幕剧场发生命案,死者赵启,男,二十八岁。

现场发现血字'沈知远'。重复,现场发现血字——"沈砚冰手里的咖啡杯晃了一下,

褐色液体溅在警裤上,晕开一片深色的地图。她没有去擦,而是抓起车钥匙冲进雨里。

雨大得像天漏了。雨刷开到最快档,依然看不清前路。她把警报器打开,

蓝红色的光在雨幕里散射,像溺水者最后的求救信号。"砚冰,你不能去现场。

"对讲机里传来李处的声音,"这是命令。""那是我弟弟!""正因为是你弟弟,

你必须回避。""李处,求你——""这不是商量,是纪律。周野会接手这个案子。

"她一脚刹车,轮胎在积水中打滑,车身横移了半米才停住。透过模糊的挡风玻璃,

她看见雨幕剧场的霓虹招牌在风中摇晃,"幕"字的一横断了,垂在半空,像个吊死鬼。

剧场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黄色的塑料带在风雨中啪啪作响。李处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入口,

伞骨在狂风中吱呀作响,随时可能折断。"回去,砚冰。"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让我看一眼,就一眼。""你知道规定。""如果是你儿子呢?"她的声音在颤抖,

"如果躺在里面的人可能是你儿子,你还能这么冷静地跟我谈规定吗?"李处沉默了。

雨水顺着伞骨流下,在他脚边汇成一个小水洼。"五分钟。"他终于松口,

"只能在警戒线外。"她几乎是扑过去的。隔着三十米的距离和一层雨幕,

她看见了舞台中央。白布盖着一个人形,胸口位置渗出血迹,

形成三个潦草的大字——沈知远。血被雨水冲散,顺着舞台的木板缝隙往下滴,

像某种诡异的沙漏。"那不是知远。"周野突然出现在她身边,手里拿着证物袋,

"死者是赵启,监控显示他是剧场的清洁工。"她的膝盖一软,被周野扶住。"但是,

"周野的声音很低,"现场发现了知远的手机。"透过证物袋的塑料,

她看见那个熟悉的手机壳——米老鼠图案,是她去年送给弟弟的生日礼物。屏保还亮着,

是那张雨巷的照片,弟弟笑得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还有这个。"周野递过另一个证物袋。

里面是一张纸条,弟弟的笔迹:"第一个。游戏开始。

"3 第二幕·雨幕剧场警戒线她想冲破警戒线,被两个同事一左一右架住胳膊。"砚冰,

别这样。"是她的老搭档陈岩,"你这样只会破坏现场。""那是我弟弟的手机!

他可能就在附近!""或许这正是凶手想要的。"陈岩压低声音,"让你失去理智。

"她被按在警车的引擎盖上,冰凉的铁皮贴着脸颊。雨点密集地砸在后颈,

每一滴都像一根细小的针。透过雨幕,她看见法医正在检查尸体。白布被掀开一角,

露出死者青白的脚踝,皮肤上有诡异的蓝色斑纹,像某种藤蔓植物。"那是什么?

"她问周野。"冻伤。"周野皱眉,"在这种天气里,冻伤。"风突然转向,

掀起白布的一角。她看见死者的脸——眼睛大睁,瞳孔呈现不自然的蓝色,

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他在笑。"她喃喃道。"恐惧过度导致的面部肌肉痉挛。

"周野解释,但语气并不确定。救护车开走了,现场开始封锁。她站在雨里,

看着弟弟的手机被装进证物箱。雨水模糊了视线,她分不清脸上是雨还是泪。"回家吧。

"李处走过来,第一次叫她"孩子","我保证,我们会找到知远的。"她没有动。

直到周野在她肩上披了件雨衣:"砚冰姐,知远需要你保持清醒。

"这句话让她终于有了反应。是的,弟弟需要她。不是一个崩溃的姐姐,

而是一个冷静的刑警。4 第三幕·空屋贴照片凌晨三点,她回到空荡荡的家。

客厅还保持着弟弟失踪前的样子——沙发上扔着他的灰色卫衣,茶几上放着喝了一半的可乐,

游戏手柄掉在地毯上,电视屏幕停在游戏的暂停界面。她走过去关掉电视,

黑色的屏幕映出她的脸——眼窝深陷,像个鬼。打印机还在工作,

她疯狂打印所有能找到的合影。每打出一张,她就用剪刀把照片一分为二,

弟弟的那一半贴在墙上,她的那一半贴在对面。墙很快就满了。大大小小的半张照片,

像一面记忆的拼图墙。她用红笔在每张弟弟的脸上画圈,

旁边标注日期、地点、当时他说了什么。"2019年夏天,海边,他说想学冲浪。

""2020年春节,老家,他包的饺子都露馅。""2021年中秋,医院,

爸爸走的那天,他哭着说要当医生救人。"写到最后一张,笔掉了。她弯腰去捡,

突然天旋地转,跌坐在地板上。灯管选择这个时候坏掉,滋啦一声熄灭。

黑暗像一床厚重的毯子兜头罩下,她坐在地板中央,

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像倒计时。窗外,台风更近了。

风把楼下的广告牌吹得哗啦作响,听起来像有人在砸门。她摸黑找到手机,

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未接来电:妈妈17个舅舅8个二姨5个她一个都没回。怎么说?

说她把弟弟弄丢了?说她这个当姐姐的连唯一的亲人都保护不好?手机突然震动,

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想知道真相吗?他在等你。

"5 第四幕·潜入弟弟公寓弟弟租住的公寓在大学城边缘,一栋老旧的筒子楼,

楼道里永远有股潮湿的霉味。门锁被撬开了,锁芯掉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几根弯曲的铁丝。

她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一片狼藉。地板上全是碎纸,像刚下过一场纸雪。书架倒了,

医学教材散落一地,《法医学》被撕掉了一半,《神经科学导论》泡在不知哪来的水里,

书页肿胀得像发酵的面包。她跪下来,开始拼那些碎纸。手指很快就被锋利的纸边割破,

血珠渗出,滴在白纸上。慢慢地,

实验代号F-013...恐惧阈值测试...知情同意书..."但签名的地方被撕掉了。

她抬头环视,发现了异常——天花板的一角,烟雾报警器的红灯在闪烁。不对,

那不是烟雾报警器,镜头太大了。是摄像头。而且不止一个。她数了数,

整个房间至少有四个摄像头,分别对着床、书桌、门口和窗户。谁在监视弟弟?

冰箱里传来滴水声。她走过去,拉开冷冻室。里面整齐排列着二十支蓝色试剂,

每支都贴着标签:F-013-01到F-013-20。最后一支是空的,

标签上多了一行小字:"沈知远,2023.8.15,最终测试。"那是三天前。

6 第五幕·冷库第二密室临江大学的旧医学楼已经废弃三年了,野草从墙缝里钻出来,

在风中瑟瑟发抖。地下冷库的入口藏在建筑物北侧,被一排枯死的冬青遮挡。铁门锈迹斑斑,

像某种皮肤病。她用力拉开,铰链发出刺耳的尖叫。楼梯很陡,没有扶手。

她打着手电往下走,每一步都能听见回音,像有人在后面跟着。温度在下降。

她呼出的气变成白雾,睫毛上开始结霜。墙上的温度计显示:-18℃。冷库深处有光。

她关掉手电,贴着墙慢慢靠近。是一个玻璃房间,四面透明,里面亮如白昼。

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缸,注满了某种蓝色液体。缸里漂浮着一个人。是林照。

她还穿着那件标志性的洛丽塔洋装,雾霾蓝的头发在液体中散开,像一朵诡异的水母。

眼睛半睁半闭,瞳孔呈现出与液体相同的蓝色。玻璃缸盖从内部反锁,机械锁的红灯闪烁。

钥匙沉在缸底,被林照的裙摆半掩着。墙上用血写着两个字:第二阶段。

旁边的电子屏亮起:"欢迎来到恐惧实验室。第二阶段:冰冷。被试者:林照,女,22岁。

恐惧类型:幽闭恐惧+低温恐惧。存活时间:47小时23分。当前状态:假死。

解救时限:02:00:00"倒计时开始。她砸向玻璃,没用。防弹玻璃,至少十厘米厚。

"救救我..."声音从哪来的?她惊恐地发现,林照的嘴唇在动。她还活着,

在零下二十度的液体里,她还活着。消防箱。她转身狂奔,抓起消防斧。玻璃很硬,

她砍了十几下才出现裂痕。倒计时:01:30:00。

"求你...好冷..."林照的声音越来越弱。她发现了消防报警按钮。按下去,

整个冷库的喷淋系统会启动。水会结冰,但至少能争取时间。她砸碎玻璃罩,按下红色按钮。

警报声撕裂耳膜,喷淋头爆开,水柱冲天而起。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里,水瞬间变成冰雨,

噼里啪啦砸在所有物体表面。玻璃缸的水位在上升——喷淋水正在注入。但同时,

原本的蓝色液体开始凝固,像果冻一样把林照包裹其中。她发疯一样砸玻璃,斧头脱手,

虎口震裂。倒计时:00:45:00。终于,玻璃碎了。蓝色液体涌出,

带着刺鼻的化学品味道。她把林照拖出来,女孩的身体冰冷僵硬,像一尊蜡像。"坚持住。

"她脱下外套裹住林照,开始心肺复苏。一下,两下,三十下...林照突然睁眼,

瞳孔从蓝色慢慢变回黑色。她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蓝色的水。

"他...他在看着..."她指指天花板。那里有一个摄像头,红灯闪烁,镜头缓缓转动,

像一只充血的眼睛。倒计时:00:00:07。她抱起林照往外跑。

身后传来机械声:"第二阶段完成。被试者状态:存活。救援者:沈砚冰。

评估:母性本能战胜理性判断。下一阶段载入中..."跑出冷库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玻璃房间里,碎裂的玻璃缸还在滴水。每一滴都在地面结成冰花,很快,

整个房间变成了一个冰雪世界。而林照在她怀里剧烈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

"他还会来的。"女孩说,"他说...这只是开始。

"7 第六幕·高烧夜梦魇她把林照送到医院后,自己也烧起来了。

三十九度的高烧让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不想去医院,

怕错过弟弟的消息。梦境和现实交织。她梦见弟弟站在那个玻璃缸里,

像林照一样漂浮在蓝色液体中。他在对她笑,嘴角冒出一串串气泡,像小时候吹泡泡糖。

"姐,我不疼。"他说,声音在水里变得模糊。"你在哪?"她伸手想抓他,

手却穿过了玻璃。"我在完成爸爸的遗愿。""什么遗愿?""让人类战胜恐惧。

"场景突变。她站在父亲的实验室里,他正在给一只小白鼠注射什么。

"恐惧是人类最原始的情绪,"父亲头也不抬地说,"但如果能控制恐惧的阈值,

人类就能进化。""代价呢?"她听见自己问。父亲转过身,

脸变成了陆鸣舟:"代价就是你弟弟。"她惊醒。窗外天已经黑了,雨还在下。

门口多了一个快递箱。她撑着发软的身体走过去。没有快递单,没有寄件人。打开,

里面是一本笔记本,弟弟的日记。

只有最后一页有字:"2023年8月15日今天是最后一次注射F-013。顾教授说,

如果成功,我就能成为'新人类'——一个不再被恐惧控制的人。我知道风险。

林照差点死掉,赵启的眼睛变成了蓝色。但我必须继续。因为我答应过爸爸。如果我失控,

请姐姐杀了我。那是她唯一能救我的方式。"她攥着那页纸,指节发白。纸的边缘割进掌心,

血珠渗出,染红了"杀了我"三个字。手机响了,陌生号码:"他在等你。午夜,

江心洲灯塔。一个人来。"8 第七幕·顾云岚灯塔约见江心洲是临江的一个小岛,

平时只能坐渡轮过去。但今夜风高浪急,没有船家愿意出航。她偷了一艘快艇。浪很大,

快艇像一片树叶在黑色的江面上颠簸。她呕吐了两次,胃液的酸味混合着江水的腥味,

让她想起小时候晕车的经历。那时候弟弟会给她唱歌,用五音不全的声音唱《小星星》。

灯塔的光束在雨夜里旋转,像一把巨大的光剑。她靠岸时差点被浪掀翻,

手掌被缆绳磨破了皮。旋转楼梯通往塔顶,每一步都在滴水。她边爬边数,

一共一百七十七级。顶层的门开着。顾云岚站在栏杆边,白大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五十岁的她看起来异常苍老,灰白的短发贴在头皮上,像一层霜。"你来晚了。"她说,

声音被风撕成碎片。"我弟弟在哪?""在完成你父亲未竟的事业。"顾云岚转身,

手里拿着一支录音笔:"听听这个。"按下播放键,传出沈知远的声音:"我叫沈知远,

今年十八岁。我自愿参与F-013实验。我知道所有风险。我...我杀了赵启。

不是故意的,是药物的副作用。但是...但是我不后悔。因为那一刻,我没有感到恐惧。

我只是...做了必须做的事。"录音结束。"这是假的。"沈砚冰说,但声音在颤抖。

"你觉得呢?"顾云岚微笑,"你最了解你弟弟,这是他的声音吗?"是的。每一个语气词,

每一个停顿,都是知远。"为什么?"她问。"因为恐惧。"顾云岚走近,

"你父亲死于恐惧——他恐惧失败,恐惧被世界遗忘,最后恐惧本身杀死了他。

而我要完成他的梦想,创造一个没有恐惧的世界。""通过把人变成怪物?""不,是进化。

"顾云岚按下墙上的开关。脚下的地板突然打开,露出一个圆形的洞口。下面是个密室,

四面都是玻璃墙,正在迅速注水。她掉下去的瞬间,听见顾云岚说:"第三阶段:溺水恐惧。

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像救林照一样救自己。"9 第八幕·灯塔水牢逃生水很冷,

带着江水特有的泥腥味。玻璃密室不大,三米见方,没有任何支撑物。水从地板的缝隙涌入,

已经没过脚踝。她游到门边,机械锁,需要密码。旁边有个倒计时:10:00。十分钟,

水就会灌满整个空间。她深呼吸,潜入水中检查地板。有四个进水口,每个直径约十厘米,

都装着金属格栅。水位:膝盖。墙上有字,被水泡得模糊,她贴近才看清:"恐惧让人窒息。

但你父亲说过,当世界黑到极点,你就成了光。"是父亲的笔迹。不,不可能。

父亲死了五年了。水位:腰部。她想起什么,摸向头发。那根发夹还在——廉价的塑料小熊,

缺了一只耳朵。这是她和弟弟小时候在游乐园夹娃娃机赢的,她一直带着。水位:胸口。

她潜下去,用发夹撬锁。水下视线模糊,只能凭手感。发夹断了一次,她用牙咬住塑料小熊,

把金属部分掰直。水位:脖子。肺在燃烧。她浮上来换气,水已经快到天花板了。

最后一次机会。她深吸一口气,潜下去。这次,她闭上眼睛,让手指记住每一个锁孔的位置。

咔哒。锁开了。她推开门,和涌出的水一起冲进楼梯间。趴在台阶上剧烈咳嗽,

吐出的水带着血丝。墙上挂着一面镜子,她看见自己的样子——头发贴在脸上,嘴唇发紫,

眼睛充血。镜子下面挂着父亲的警徽。不对。父亲的警徽应该在她家里,

和他的遗像放在一起。除非...她摘下警徽,

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给我的女儿:恐惧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恐惧控制。

——爸爸"这是真的。这个刻字,是父亲的习惯。那么顾云岚说的是真的?

父亲真的在研究恐惧?而现在,这个实验落在了弟弟身上?"恭喜通过第三阶段。

"广播里传来机械的声音,"休息时间:30分钟。下一阶段:高空恐惧。

地点:云海大厦88层。"她握紧父亲的警徽,金属的冷触感贴着掌心。不管真相如何,

她要找到弟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10 第九幕·江堤崩溃独白离开灯塔后,

她没有直接去云海大厦,而是来到江堤。这里是父亲最后被发现的地方。五年前的冬天,

他的尸体在这片芦苇荡里被发现,死因是安眠药过量。她站在父亲站过的地方,

看着翻涌的江水。"为什么?"她对着江水说,"为什么要研究那种东西?

为什么要把知远也拖进去?"风吹起她的头发,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里,咸的。

她掏出自己的警徽,那是父亲亲手给她戴上的。就在这个江堤,她宣誓成为一名人民警察。

"我发誓,惩恶扬善,除暴安良..."她喃喃重复当年的誓词。可现在,

善恶的界限在哪里?如果弟弟真的杀了人,她该怎么办?"爸爸,告诉我该怎么办。

"她把警徽扔出去。金属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弧线,扑通一声沉入江心。一秒。两秒。三秒。

她脱掉鞋子,跳进齐膝深的江水里。淤泥包裹着脚踝,每一步都像在沼泽里挣扎。

手指碰到了金属的边缘。她把警徽捞起来,上面沾满了泥和水草。"再信我一次。

"她对它说。不是对警徽,是对自己。对那个发誓要保护弟弟的姐姐,

对那个发誓要守护正义的警察。她用江水洗净警徽,重新别在胸前。金属还带着江水的凉意,

贴着心口,像一个清醒的提醒。手机在防水袋里震动,是周野:"林照醒了,她说了一些事。

你需要听听。"医院的特护病房里,林照躺在床上,手臂上插着点滴。看到沈砚冰,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别动。"沈砚冰按住她。"你弟弟...他是自愿的。

"林照的声音很虚弱,"我们都是。""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有想要克服的恐惧。

"林照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我从小就有幽闭恐惧症。六岁那年,

被锁在衣柜里整整一夜,从那以后,我不能忍受任何封闭的空间。

电梯、地铁、甚至被子蒙住头都会恐慌发作。""所以你参加了实验?""顾教授说,

F-013可以重置大脑的恐惧反应。通过极限***,让神经系统学会新的应对模式。

"林照苦笑,"确实有效。你看,我在那个玻璃缸里待了四十七个小时,如果是以前的我,

十分钟就会疯掉。""但是赵启死了。"林照的表情变了:"那不是谋杀,是...意外。

赵启也是志愿者,他在测试'社交恐惧'模块。但剂量错了,他产生了极端的被害妄想,

认为所有人都要杀他。他袭击了你弟弟,然后...""然后什么?""然后你弟弟反击了。

没有犹豫,没有恐惧,就像...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林照的声音里有一丝恐惧,

"那不是知远了,至少那一刻不是。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和赵启死后一样。

"沈砚冰感到一阵寒意:"蓝色?""F-013的副作用之一。当药物浓度达到峰值时,

虹膜会暂时变色。顾教授说这是因为药物影响了眼部的毛细血管。""还有什么副作用?

"林照沉默了一会儿:"失去同理心。当你不再恐惧时,你也不再理解别人的恐惧。

不再理解痛苦、悲伤、爱...你变成了另一种生物。""知远现在在哪?""我不知道。

但是..."林照抓住她的手,"陆鸣舟,远航集团的陆鸣舟。他是这个项目的资助者。

今晚他有个慈善晚宴,在云海大厦。也许..."沈砚冰站起来:"谢谢。""等等。

"林照叫住她,"如果你找到知远,如果他的眼睛是蓝色的...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那不是他,那是F-013。"11 第十幕·云阁晚宴潜入云海大厦88层,

远航集团的慈善晚宴正在进行。沈砚冰穿着从酒店后勤部"借"来的服务生制服,

端着托盘穿梭在衣香鬓影之间。黑白色的制服很合身,只是领口有点紧,让她不太适应。

水晶吊灯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洒了一地的钻石。空气中飘着昂贵香水的味道,

混合着鱼子酱和香槟的气息。陆鸣舟站在人群中央,举止优雅,谈笑风生。

四十五岁的他保养得很好,银灰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深蓝色西装剪裁合身,

袖口的船锚袖扣在灯光下闪着暗金色的光。"最新的医疗科技将改变人类的未来。

"他举着香槟,声音充满磁性,"想象一下,一个没有恐惧的世界。士兵不再恐惧战场,

医生不再恐惧血液,每个人都能发挥出最大的潜能。"台下掌声雷动。沈砚冰端着托盘靠近。

托盘下面,一把小巧的***贴着瓷盘底部。"砚冰?"她僵住了。声音来自身后,

是大学同学陈晓月,现在是个知名律师。"真的是你!"陈晓月惊讶地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