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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最近特别爱在车里抽烟。

他总算明白网上说的那些男人为啥不想立刻回家了——车里那点地方,

就是他唯一的“私人地盘”。车里自在,家里憋屈。家到底是温暖的窝,还是困人的笼子?

是给男人加油打气的地方,还是添堵加压的源头?张远也糊涂了。以前是窝,现在是笼子。

王雪也是,以前温柔体贴,现在动不动就发脾气,简直不可理喻。回到家,

张远一头钻进卫生间。打开花洒,滚烫的水柱狠狠砸在后脖子上。舒服!自在!爽!

水汽弥漫,镜子上全是水珠,模糊了他的影子。

四十二岁的身体开始露馅了——小肚子有点鼓,两鬓也冒出银发,

眼角的皱纹连水汽都遮不住。谁说只有女人怕老?男人也一样!“张远,你还要磨蹭多久?

”王雪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带着一股压着火的不耐烦。“快了快了。”张远机械地回答,

但一点没加快速度。热水冲下来那会儿,脑子才能放空,这是他一天里难得的清静时刻。

在公司?他得装孙子。一个不上不下的中层,上头一堆领导要看脸色,

手下新来的几个00后,也跟他当年不一样,一副“爱干不干,老子不伺候”的劲儿。

他两头都不敢得罪,活得小心翼翼。回到家想瘫着?没门!只有躲进厕所,脑子才能歇会儿。

人到中年,***的累成狗。累弯了腰,也换不来老婆孩子一个笑脸。

好像他累死累活都是应该的!公司项目压力、女儿小薇升学压力,

还有跟王雪之间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膜……所有这些烦心事,在水流声里才能暂时扔一边。

他关掉水,擦身子时,看见洗手台上王雪新买的护肤品。精致的瓶子,印着看不懂的外国字,

肯定不便宜。最近半年,王雪开始格外注重保养,每周去美容院,

衣橱里多了几件他从未见过的连衣裙。起初,他以为这是她四十岁生日的某种仪式感,

直到上个月无意中看到她和那个钢琴老师的聊天记录。不知道他们没有发展到上床的地步。

但是聊天内容,却也无比亲密,成了那种无话不谈的那种朋友。极尽暧昧。他知道,

她在外有了状况。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只能装作不知道。“你今晚又去听音乐会?

”张远穿着浴袍出来,假装随口一问。王雪正对着镜子画眉毛,手一抖差点画歪。“嗯,

陈旭给的票,莫扎特的。”她没回头,声音平静得有点假。“小薇数学补习七点结束,

你去接她吧。”张远点点头,虽然王雪背对着看不见。陈旭是三个月前搬到这个小区的,

四十出头,离过婚,据说在欧洲哪个音乐学院教过书。小区搞了个什么“精英联谊会”,

王雪本来最烦这种活动,说都是老头老太太没意思。但物业说这次有很多年轻爸妈,

王雪就动了心思,说就当带小薇去玩玩。就那次,认识了陈旭。以前钢琴是奢侈品,

现在小区里不少孩子都在学。王雪想给小薇报班,就要了同栋楼不同单元陈旭的微信。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陈旭邀请王雪去听他弹琴。

张远有次半开玩笑问王雪是不是看上陈旭了,她冷笑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是个女的就行?”这话像刀子,扎得他生疼。听她那意思,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了。

在王雪面前,张远像个罪人,抬不起头。三个月前公司年会,张远惹了个***烦。

其实是个误会,可没人信他。年会结束,市场部的林娜喝多了,在电梯里站不稳,

张远扶了她一把。没想到林娜直接搂住他脖子,亲了他脸一口,还靠在他身上,

非要他送回家。张远知道林娜对他有意思,以前都装傻。更倒霉的是,

这搂抱的场面被一个新来的愣头青00后拍下来,顺手发到了部门群里,调侃他“艳福不浅,

必须请客”。这还不算完,第二天王雪拿他手机查东西,正好看见了。当场就炸了!

咬定他早就出轨了。说他为啥总看她不顺眼,为啥过年不陪她回娘家,为啥回家越来越晚,

为啥给的家用变少,为啥夫妻生活没了……所有“罪状”,都成了他外面有女人的证据!

张远不知道怎么解释和林娜那张照片,越描越黑。王雪说他们敢在大庭广众下这么亲热,

肯定好了好几年了。她把所有想象都当成了事实,逼张远认。张远懒得说了,

心想:随便你吧,我就这样了,爱咋咋地!王雪闹了一个多月,后来火气小了,开始冷暴力。

以前俩人之间顶多是个小土包,现在隔了座大山。到了第二个月,

王雪的“猜测”居然成真了。张远真和林娜成了情人。他想,既然你非说我出轨,

那我就真出给你看!不往前走一步,他憋屈死了。

三十六岁的林娜有王雪没有的活力和崇拜眼神,

让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还会写诗、相信广告是艺术的自己。他也没想到婚姻会变成这样。

既然互相厌烦,不如放各自自由?可看着王雪越来越漂亮,越来越不像从前那个她,

他又不得不多花心思。小薇还小,他不想离婚。跟林娜,也是被误会气昏头,

他其实不想这个家散。“我走了。”王雪喷了点香水,抓起包就往外走。香水是新的,

一股木头味里带着点甜腻,不像她以前的风格。以前别说香水,她连口红都不涂。现在,

新衣服,新发型,妆容精致,越来越迷人了。张远突然叫住她:“等等!”他走进书房,

从抽屉深处摸出个旧牛皮纸信封,“这个…你也许想看。”王雪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

是一叠发黄的手稿纸,密密麻麻写满了诗。“这是…?”“大学时瞎写的。

上周回老家收拾东西翻出来的。”张远挠挠后脖子,“没啥用,就是…突然想给你看看。

”他说不出肉麻话,只能靠回忆挽留。王雪抽出最上面那张,

‘我们约好在第五个路灯下接吻/像两片死犟的雪花/偏不融在春天里’…”声音越来越小,

手指摸着纸上褪色的字。那是张远大二时写给她的情诗,第一次约会后写的。

俩人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

十六年前的记忆一下子活了——张远在文学社朗诵会上结结巴巴念自己的诗,

王雪作为学生会文艺部长坐在第一排,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他们在学校后门的小面馆,

分吃一碗牛肉面,能聊到打烊。毕业那年,张远把所有诗订成册送给王雪,

第一页写着“送给我心里的女神”。“为啥现在给我看这个?”王雪终于开口。

张远假装没看见她发红的眼眶:“就是…突然想到了。”他顿了一下,“你今晚…玩开心点。

”门关上后,张远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听着王雪的高跟鞋声消失在楼道里。他走到窗边,

看见陈旭那辆黑沃尔沃已经停在楼下。王雪上车时,

陈旭绕到另一边给她开门——那种老派的、张远从来不做的绅士动作。

张远转身去酒柜给自己倒了杯酒。酒烧着喉咙,可心口那股闷疼一点没散。手机亮了,

林娜发来消息:“明天中午老地方?想你做的意面了。”带个眨眼表情。张远没回。

他拿起茶几上王雪忘带的手稿,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用红笔画了个大叉,

旁边写着:“别骗自己了/广告词不是诗/你也不是诗人”。

那是十年前他放弃文学梦时写的。那时王雪刚怀上小薇,他们买了郊区这套房,

生活看着稳稳当当往前走。窗外,夏天的雨悄悄下了起来。张远想起王雪没带伞。

但现在他知道,她可能不需要了。王雪坐在音乐厅的黑暗里,

陈旭的钢琴声像水一样流过全身。莫扎特A大调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她最喜欢的段落。

但今晚,音乐没法像以前那样让她心静。张远给她看的那叠诗稿,像个烧红的炭块,

灼烧着她的心。“你今晚心不在焉。”中场休息,陈旭递给她一杯香槟,一眼就看出来了。

王雪勉强笑笑:“就是有点累。”她抿了口酒,气泡在嘴里炸开,带来短暂的***。“对了,

你上次说大理那个老房子…现在还租吗?”陈旭挑挑眉:“怎么?想通了?”“也许吧。

”王雪低头看酒杯里自己的影子,“就…突然觉得得变一变了。”这念头其实两周前就有了。

那天她收拾书房,无意中发现张远藏在抽屉深处的抗抑郁药——都吃大半瓶了,

她一点不知道!同一天下午,她在超市碰见大学同学周蔚,刚离了婚,正张罗开画廊。

“你知道吗王雪,”周蔚说,“咱们这岁数,要么认命,要么认怂。

”“认命”这个词在她脑子里转了好几天。今晚看到张远年轻时写的诗,

那种久违的心跳让她下了决心。日子要是一潭死水了,为啥不搅一搅?

“我可以帮你联系房东。”陈旭的声音把她拉回来,“那地方离古城不远,有个小院,

二楼能看见苍山。挺适合写作。”王雪一愣:“我没说我要写东西。

”“但你大学不是文学社的吗?”陈旭笑笑,“张远上次喝多了提的。

他说你为了跟他去北京放弃了保研,后来为了小薇又辞职…挺可惜的。”王雪握紧了酒杯。

她不知道张远跟陈旭聊过这些。更让她心惊的是“可惜”这个词——原来在张远眼里,

她的人生选择是个遗憾?那他呢?那个能背整本《荒原》的文艺青年,

现在整天琢磨洗发水广告词,他觉得自己可惜吗?“其实…”王雪深吸一口气,

“我在想带小薇去大理住一阵。张远…可以远程工作。”陈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同意?

”“我会让他同意的。”王雪听见自己说,声音比她想的要硬气。音乐会结束,

陈旭坚持送她到家门口。雨停了,空气里有股泥土和植物的清新味。“想好了随时找我。

”他递给王雪一张名片,“房东是我朋友,能便宜点。”王雪道谢下车,看见客厅灯还亮着。

推门进去,张远蜷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放着深夜购物广告,

茶几上是半瓶喝剩的酒和那叠诗稿。张远是被电视突然变大的广告声吵醒的。

他睁开酸涩的眼,发现自己身上盖了条薄毯,茶几上的诗稿被码得整整齐齐,

上面压着他的眼镜——王雪回来过。窗外,天快亮了。他摸出手机,六点十五,

三条未读消息——两条林娜的,一条公司群通知。他直接划掉,起身时一阵头晕,